一對手掌落在藍芷后背,而后雙臂一收,將她緊緊箍在發熱的胸膛。
藍芷眉上的霜融了,化成水蜿蜒流下臉頰,體內的寒意也漸漸被暖意驅趕出去,舒服多了。
胸脯內的三根冰凌似是感受到了外敵入侵,隨即做出反應,源源不斷地生產著寒意,大有將要消耗盡外來暖意的趨勢。
又冷了起來,藍芷凜了一凜,小手不安分地拓展出更大的新范圍來,以便索取更多的溫暖。
直到摸到了對方手臂上硬實的肌肉,藍芷才如被針扎似的收回手,身子亦往后退了退。
她努力睜開眼,揉了揉,再仔細瞧去,方發現身邊的人是釋空禪師,而不是裴珺。
此時,釋空禪師的白色僧衣已被藍芷褪到了肩下,寬闊的肩膀和胸膛露了出來。
藍芷緩過神來,忙不迭地給釋空禪師整理衣服領口,她顫著白色的唇賠不是:“對不起,禪師,我以為是裴珺……摸到了你的胳膊,我才知道不是裴珺,是你……”裴珺的胳膊是用來執筆寫字的,沒有那么結實的肌肉。
然而離開那溫暖軀體不過一瞬,寒意迅速覆蓋全身,藍芷的手指如冰凌一般生硬起來,無法靈活使用,牙齒也不停哆嗦著。
釋空禪師一手握住藍芷雙手,另一只手臂一伸一收,重新將藍芷摟入懷中。
藍芷的雙手恰好被釋空禪師按在他胸膛上,緩解了冷意,手指功用復蘇。
“禪師……”藍芷莫名驚詫,還有些不知所措。
“沒關系,取暖要緊。”釋空禪師的聲音從他的胸膛悶悶傳入藍芷耳中,“我問過那白狐妖,她說救你的辦法有兩種。”
“禪師,你是不是放了紅狐貍?”如果禪師不放了紅狐貍,白狐妖怎么肯輕易說出解救藍芷的法子。
“紅狐貍已盡失靈力,算是受到了懲罰。這次放它走,若他日它再欺凌弱小,或是作惡,本座再收了它便是。”
“喔,可是……”藍芷還有話說,被釋空禪師打斷了。
“旁的事情日后再說,你先聽我說完。第一種法子是從活體肉軀上取暖驅寒,一日一夜化一根冰凌,三日三夜方止。還有一種是,直接從體內拔除冰凌,一次一根,三次方可。”
直接拔除且一次一根,需要忍受三次撕扯震動傷口的疼痛。活體取暖融冰雖不會疼,卻要有三日三夜緊緊依偎……藍芷仰頭去看釋空禪師,對上釋空禪師詢問的眼神,她慌忙又低下頭去,略略思慮,做了決定:“直接拔好了。”釋空禪師是得道高僧,她不能壞了他的修行。疼就忍著吧。
釋空禪師將藍芷放倒在床榻上,從塌沿上起來,道:“需要解開你的衣衫,也好看準了拔。”
藍芷低眉,咬了咬唇:“沒關系,反正胸小。”沒什么可看的,禪師以前說的,藍芷也這么覺得,緩緩閉上了眼。
胸前的被子被掀起,衣帶衣襟也開了,光潔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中,一雙手把住了插在她胸脯里的一根冰凌,并使力上拔。
冰凌出體的那一瞬間,鮮血揚灑在臉上,濺入藍芷猝然睜開的雙眼里。她雙手死死抓著床單,胸脯因劇烈疼痛與畏懼起起伏伏,額頭冷汗大顆大顆落下,咬破的唇冒出血珠,落入口中,泛著腥咸。
隨即,藍芷又自我保護保護性地猛然閉上眼,等待著下一次疼痛。
“還受得住嗎?”釋空禪師問她。
聞聲,藍芷再度睜開眼,不意瞥見血肉模糊的胸脯,她別開臉去,眼角淚水涓涓細流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一日三更郎,我可以嗎???!只能盡力而為……
藍芷:禪師,你可有一點點的心疼。
釋空禪師:本座已無情無欲(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