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要泡進去,肯定是要脫光衣服的,想到李瀾歌是個姑娘,而他要在姑娘家面前寬衣解帶,沈臨安的臉上不由得浮現了一抹紅暈。
見狀,李瀾歌知道沈臨安在介意什么,于是開口道:“好了,你別扭扭捏捏地像個大姑娘一樣。”
因為這藥浴要配合針灸才會有用,所以李瀾歌不能離開,見自己是非要脫不可了,沈臨安臉色通紅,支支吾吾說道:“你先…你先轉過身去。”
雖然麻煩但是李瀾歌還是盡可能配合沈臨安,要不然她今天晚上就白忙活了。
“好……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聽到沈臨安的聲音,李瀾歌這才轉過了身,因為這是藥浴,水面上飄了一層的草藥,故而李瀾歌看不到這水下的景色,但是沈臨安還是覺得自己被李瀾歌看了個精光,當即便要再往下沉一些身子。
但是李瀾歌卻開口制止道:“好了,你再往下沉,難不成我要把針扎在你腦袋上不可?”
“嗯……好。”
待沈臨安的毛孔全部張開,在吸收藥效的時候,李瀾歌掏出銀針,朝沈臨安背上頸后的穴位扎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李瀾歌將銀針取下,讓沈臨安從水桶中出來就好了,隨即李瀾歌便去到了外室,雖然只隔著一扇屏風,沈臨安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傳了出來,但是此刻李瀾歌掏出了百里辰瑾給她的信件仔細看了起來,并未注意到沈臨安已經穿好了衣服,并走到了她的身后。
“朱石安?”
聽到沈臨安的聲音,李瀾歌將信件收起來,隨后看向他說道:“你穿好衣服了?”
“嗯。”
沈臨安對李瀾歌回避自己的行為也不介意,坐到李瀾歌的對面,看著她問道:“這朱石安是誰啊?”
李瀾歌也不隱瞞,如實回道:“朱嫣然的丈夫。”
擔心沈臨安不知道朱嫣然是誰,李瀾歌又補充道:“就是那三位婦人之首。”
聞言,沈臨安點點頭,喃喃道:“也是巧了,竟然重名了……”
沈臨安的話李瀾歌并沒有聽得真切,只聽到幾個字,于是問道:“什么重名了?”
聽到李瀾歌的問話,沈臨安如實道:“今日義莊送來一具尸體,也是叫朱石安,估計是重名了吧。”
李瀾歌卻不肯就這么罷休,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于是李瀾歌看向沈臨安說道:“那我可以去義莊看看這具尸體嗎?”
沈臨安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有些遲疑的問道:“現…現在嗎?”
李瀾歌點頭卻是很干脆,道:“對,現在就去。”
說罷,李瀾歌一會也不耽擱,拉著沈臨安便往外走,等出了府門之后,沈臨安在身后問道。
“你知道義莊在哪嗎?”
聽到沈臨安的話,李瀾歌的腳步這才停了下來,對啊,她不知道義莊在哪里,瞎跑什么?
見狀,沈臨安反手抓住李瀾歌的手腕說道:“走,我帶你去。”
隨后帶著李瀾歌往反方向走去,幸虧沈臨安提醒的早,不然指不定要繞多遠的路,那義莊地處偏僻,沈臨安帶著李瀾歌不知道走了多久,才遠遠地看到了一絲燈火。
沈臨安指著前面的燈火,說道:“那前面便是義莊了,平日里衙門的差事我也幫著處理一些,義莊也歸衙門管,父親嫌麻煩便直接丟給我管理了。”
又走了一會之后,李瀾歌和沈臨安便到了義莊門口,這門已經上了鎖,沈臨安說道:“你先在這里等我,我去找高伯給我們開門。”
李瀾歌點頭,隨即將視線放到了這門上的鎖上,心下腹誹道:這義莊上鎖,莫不是怕人偷尸體不行?
這守尸人雖然是義莊的看護人,但是晚上卻不是住在義莊里的,畢竟里面停了這么多具尸體,平時守尸人便住在義莊附近的小房子里。
就在李瀾歌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偷偷拍了一下肩膀,回過頭去便看見,一襲白色的身影,頭發披散著,一時間和貞子的身影重合了,李瀾歌害怕,尖叫了一聲便要跑開。
但是那身后人影卻不肯放她走,抓住了李瀾歌的胳膊,李瀾歌閉著眼睛,一雙手拍打著那白色身影,道:“你放開我!我一定會給你燒很多很多的紙錢!”
“瀾歌,是我啊。”
熟悉的聲音傳來,李瀾歌緩慢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站著的是沈臨安之后,李瀾歌松了一口氣,看了看他散亂的頭發問道。
“你怎么弄成這副樣子了?”
沈臨安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說道:“剛剛路上我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別管這些了,雖然沒有找到高伯,但是我找了鑰匙。”
說罷,沈臨安將手中的鑰匙給李瀾歌看,因為出來的匆忙,所以沈臨安的頭發是披散著的,身上的衣衫也是一如既往的白色,故而李瀾歌剛剛才會把他認成了貞子。
沈臨安拿著鑰匙將門口打開,除了門口的兩個燈籠,義莊內并無燈火,沈臨安對著李瀾歌說道。
“你等一下,我去拿蠟燭。”
這下李瀾歌是怎么也不敢亂走了,就呆在原地等著沈臨安將蠟燭拿來,等到沈臨安回來之后,幽暗的燭火被風吹的搖擺不定,沈臨安的臉上也是灰暗不明,對著李瀾歌說道。
“走,我記得那尸體在哪里,我帶你去。”
“嗯。”
李瀾歌心中這才升起一股怕意,緊緊跟在沈臨安的身后,不敢亂跑,走到了義莊的東南角,沈臨安停下了腳步,將蠟燭放到了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具尸體,說道。
“就是這具尸體了。”
李瀾歌點頭,隨即上前緩慢地揭開了尸體身上的白布,待那尸體的全貌露出來之后,沈臨安不由得轉過了身子,這尸體實在有些駭人。
朱石安是病死的,所以身子瘦弱無比,臉色也是蠟黃的,不過好在身上并無外傷,除了有些尸臭之外,李瀾歌還是可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