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不滿,墨寒深笑了笑,轉而又正色說道。
“我們在這很久了,外面肯定很多人找我們,表面上來看,我現在是警方通緝對象,我盜取蘇家的機密的錄像已經能是鐵證,這個時候墨家有些產業或者別的方面會被停業查辦,此時如果蘇家聯合看不慣墨家的那些世家揭竿而起,進攻墨氏,那墨氏的情況應該很不好,所以我要盡快回去,你明白嗎?”
他還是頭一次一本正經的跟她說這么多話。
藍煙聽著,心里頭五味陳雜,說不清是為什么,那種落寞又占據了她的心。
但是她還是笑著點頭,“我明白。”
藍煙吃了口螃蟹,又說,“我會幫你做好的,但是我要加一個要求。”
墨寒深,“如果你不回去,我可以給你加一個要求。”
藍煙,“……”
藍煙,“大部分的活都是我弄的,我為什么不能加一個要求。”
墨寒深,“我也做了,只不過沒你刻的好看。”
只要他不想答應,藍煙根本別想討到半分便宜。
藍煙撇了撇嘴,“不答應就不答應,小氣。”
墨寒深淡淡的笑了,開始吃自己的面前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多抓點海鮮,和別的吃的,就當是答謝你。”
藍煙哼了哼,“那每天的飯菜都是你來。”
“行。”
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小氣,藍煙懶得理會他,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飯。
吃完飯之后,藍煙早就忘記了給他剪頭發的事情,又開始坐在那里給竹板刻圖案,因為有了這個活,藍煙理所當然的只管這個,其他什么都不管。
洗碗刷碟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墨寒深的頭上。
墨寒深收拾完出來,見她安安靜靜的在那做事情,別樣的溫婉。
藍煙太過于投入,并未發現墨寒深在看她,抬起頭發現時,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她多久了。
四目相對,嚇了她一跳。
“你……你怎么不過來弄,站在那嚇唬人。”
之前一直覺得這女人膽子很大,現在卻發現她的膽子很小,很容易被嚇到,而且似乎更容易被他嚇到。
思及此,墨寒深嘴角泛起了笑意,“不是說幫我剪頭發?”
“你不是不剪的嗎。”藍煙繼續著手上的活,移開了目光。
“我有拒絕嗎?”
藍煙是自己忘記了,就自動認為是他的拒絕,現在才想起來,他當時只是說了一句隨便你,并未拒絕。
藍煙放下手中的事情,指揮他道,“那你去搬個椅子坐在那。”
她指著一處空地,為了方便到時候好清掃,如果是坐在沙發上,那頭發估計很難清理。
墨寒深點頭,聽話的走了過去。
藍煙去臥室,將找出來的工具拿出來。
出來時,墨寒深已經乖乖的坐在那,等著她伺候了。
藍煙走過去,又般了一個椅子用來放工具。
她也沒學過怎么剪頭發,開始之前,她先給他打了一針預防針,“我……可能剪的不太好,我只是在家的時候給我爸剪過……”
墨寒深,“開始吧,”
他好像一點都不介意她會不會把他的頭發剪的見不得人,也似乎這件事并不值得他過分關注是的。
也對,他遇事大多數都是泰然處之,大風大浪都如此,又更何況是區區剪個頭發。
既然他這么不介意,藍煙也就隨意發揮了。
手指穿梭于他的頭發間,像是與他距離更近了一步一樣。
她還是喜歡看他干凈利落的樣子,所以認為頭發也應該短而利落。
只是……
想象中的樣子,并不能被她完美的呈現出來,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墨寒深幾乎要被她給剪成寸頭了……
這……
藍煙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杰作,一時不知應該如何剪下去了……
墨寒深沒有鏡子,只是全憑著她剪,發現她的停頓,蹙眉問道,“怎么了?”
藍煙支支吾吾的,“我……把你的頭發剪的快沒了……”
墨寒深笑了下,似乎早就猜會是這個結果似的,“沒事。”
他這個性格,什么都不在乎還真挺好的,最起碼,他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兒跟她計較。
有了他的話,藍煙就不怕了,索性給他剪成了寸頭。
到前面給他修理前面頭發的時候,不自覺的看向了他的臉。
正如很多人所言,人要是長的好看,就是沒有頭發也一樣好看。
此刻的寸頭,放在墨寒深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甚至更多了幾分鐵血之氣。
“發什么呆?”
忽然的聲音傳來,藍煙才發覺自己對著他發起了呆……竟是忘記了修理頭發。
她的臉瞬間爆紅,“沒有,只是覺得這樣你會不會不喜歡……”
墨寒深微微挑眉,“你確定你不是沉迷于我的美色?”
這男人真的是……明明很正經的,忽然就開始不正經,藍煙有時候真的是轉換不過來。
“你……誰沉迷于你的美色了,我又不是沒見過帥哥,我們學校里多的是年輕陽光的帥哥,比你年輕,比你好看多了。”
墨寒深嘴角抽了抽,她不是第一次說他老了,他其實根本就沒多大,在商界中,是最年輕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年輕有為,所以很多時候在別人眼里并不受歡迎。
正常人所能接受的,是常態之下的循序漸進,對于反常的后來居上,沒有不排斥的,因為那提醒著他們的無能。
“我很老?”
之前她就在他面前說過他是老男人,那時候他沒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他忽然有些想知道,他到底哪里老了……
藍煙被他問的愣住了,他不老,她只是胡亂說道,但是他現在卻一本正經的問起來,她一時還真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遂又開始胡謅,“反正比我大的,都老,再說了你都不讀書了,當然跟我們學生不一樣,缺少一種校園氣質。”
“你喜歡校園里什么都不懂,前程未知,生活經歷很淺的男人?”
“什,什么男人……人家那是男孩……”
墨寒深戲謔的笑了笑,“男孩?人家睡了多少個女人你可能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視頻你也不知道,你更不知道,他一個人的時候是什么德行。”
“你……”
在藍煙的心里,校園里純真的不僅僅是女生,男生也一樣,他們干凈,陽光,沒有經過社會的摧殘,待人良善,積極向上。
怎么到了墨寒深這,就被說的那么齷齪呢……
藍煙瞪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回道,“你不也是一樣,外人眼里那樣,實際上這樣,我們學校的男生比你好多了,最起碼人家樂于助人,待人和善。”
墨寒深嘲笑道,“沒經過風雨的花朵,在溫室里只管風花雪月,遇到點事指不定會露出怎樣丑陋的人格。”
他今天怎么話這么多?
藍煙眉頭都皺了起來,“你為什么對學校里的男生有這么大的成見,難道你不是從學校里出來的。”
“我跟他們不一樣。”
“雙標。”
雖然他得天獨厚,背景一流,家世不凡,但是心智總歸是要經歷從淺到厚吧,就算是他天生卓爾不群,那也只是相對于別人來說,如果是相對于他自己,什么事都是有一個過程的。
所以藍煙不服他的說法,扔了手中的剪刀,一副懶得伺候的樣子。
墨寒深見她氣的臉通紅的,瞪著他的樣子有點可愛。
他覺得好笑,“怎么了,學校里有你喜歡的人?這么維護?”
“單純覺得你這個人強詞奪理,無可救藥。”
“我只是實話實說,男人了解男人。”
“……”
“再說了,你馬上就畢業了,也算不得什么學生了,跟我一樣老,沒資本嘲笑我。”
藍煙,“一天沒畢業,一天就是學生,不像你這個步入社會的老男人這樣。”
墨寒深緩緩站起身,藍煙看著他這樣子莫名有些慌,向后退了退。
然而男人卻又逼近她,俯身在她耳側,“我記得,我跟你說過,老男人最喜歡玩刺激,左一句老男人,有一句老男人,看來你是想了。”
語畢,便直接抬起她的下巴,作勢就要吻上去。
藍煙被他嚇的忙用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推著他,“墨寒深!竹板都還沒弄好,你明天難道不打算去放你的信號了。”
此刻的寸頭的他,看起來實在是別具一番感覺,雖然不丑,但是藍煙看著就是想笑。
因為她剪的不均勻,有點一片狼藉的感覺。
看著看著,藍煙就真的笑了出來,而且只要是一抬眼看到他那頭發就禁不住大笑。
她這樣,倒是把他也給逗笑了,完全沒了剛剛那種想將她就地正法的咬牙切齒。
他松開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有點扎手。
藍煙一瞧他這動作,笑的更是前仰后合,“是不是……是不是特別……扎人……”
她笑的一點形象都沒有,墨寒深挺無奈,就這么看了她一會,然后轉身去了臥室。
去臥室干什么,藍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照鏡子。
她悄悄地趴在臥室的門邊,只見墨寒深照著鏡子,手仍舊在摸著他那一頭短發,好像是在探究什么是的。
眉頭微微蹙著,藍煙覺得他可能是不滿意,在門口就說道,“我已經跟你說了,我剪頭發的水平不怎么樣,你就湊合著吧。”
墨寒深自鏡子里看向她,輕笑了下,“我只是好奇,究竟是大腦和手多不發達,才能剪出這樣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