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那個的一番話很明顯是在掩飾自己的慌亂,凌爵看了看安小溪手上的藥箱和自己手里跌打噴霧,偏過頭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確實有一點不太舒服……只是不好意思打擾其他的人”
“那……我?guī)湍憧纯窗桑嵲诓恍芯腿タ瘁t(yī)生!”
安小溪的手扣在藥箱的邊上,只要一想到和凌爵單獨接觸她就沒來由的緊張,表面上看著淡定,其實手心里的汗滑膩的快要握不塑料盒子的把手。
還從未認真參觀過凌爵的房間,和安小溪想象的差不多,簡潔明快的風格,黑白灰充著整個房間,除了那盆綠植就是放在他床頭的那個鋼鐵俠玩具了。
見安小溪的視線膠著在上面,凌爵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陽陽拿過來的,我也不好拒絕!”
不怎么會聊天的安小溪猶豫了半天接上一句,“額……挺好的,和整體裝修風格都很搭配!”說完以后懊悔的想打自己兩巴掌,這說的都是什么話啊!
幸好凌爵顧不上挑理,可能是因為動作大了些,本來還沒什么感覺的傷現(xiàn)在火辣辣的疼,連帶著整個后背都發(fā)著酸,雖然他身體素質還不錯,但是一直被保護的如同一朵嬌花一樣,突然受到這樣重的打擊還是受不了。
寬松的家居服在傷口上摩擦,凌爵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居然連手都要伸不開了,索性直接的將上衣脫了下來,猛地用力之后傷口更疼了,溫度適宜的室內(nèi)他居然出了一身薄汗。
安小溪是主動來送藥的,但是卻沒預料到還有美男脫衣這個環(huán)節(jié),她尷尬的站在凌爵身后,頓時覺得面紅耳赤。
和她羞澀的目光撞上,凌爵也意識到這樣似乎有些不妥,伸手抓起上衣又套了回去。動作快的讓安小溪想阻止都來不及。
“其實……你就這樣也可以,方便上藥!”安小溪掙扎了一會還是說出了這句話,看到凌爵動了一下,馬上緊張的攥住了他的下擺。“你還是要折騰了,就這樣吧!”
在她驚慌的目光里,凌爵拿起了身邊的藥膏,遞給她一個狐疑的眼神,會錯意的安小溪此時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guī)湍憧纯窗桑谝克巻幔渴沁@個嗎?”在凌爵準備轉身的時候安小溪手疾眼快的按住了他的肩膀坐到了他的身后。
慢慢撩起凌爵的衣服下擺,盡管早就有心理準備,安小溪還是被那條痕跡嚇了一跳。
凌爵本就生的白,又整天穿的嚴嚴實實,身上的皮膚自然要比脖子和臉上的還要白上幾度,此時兩條交錯的痕跡紅中泛紫的出現(xiàn)在他的背上,其中一條很明顯更加嚴重。
“怎么這么嚴重?爺爺下手實在是……”安小溪的手拿著藥膏卻不敢輕易地觸碰凌爵的后背,生怕自己的動作給他帶來更大痛苦。
“這樣其實也好,側面證明老爺子身強體壯,就算是打起來也是他占上風,倒是少了很多后顧之憂!”
“爺爺總是這樣嗎?”
安小溪看了看手里的藥,很明顯用過大半,家里的人除了凌爵應該不會再有人挨打了,這樣的推測讓人感覺凌爵可憐兮兮的同是又有點好笑。
在外面說一不二的凌總回到家里還會因為犯錯被打,這樣的反差是安小溪始料不及的。
家里的人都休息了,也不擔心陽陽那個小魔頭突然沖出來,窗外的樹葉嘩啦啦的抖著葉子,他們坐在床上,剛好是適合講故事的氣氛。
見到安小溪遲遲不敢下手,凌爵索性放下了撩著衣服的手,轉過身來對著他,拿起了那管藥膏。
“人人都覺得爺爺溺愛我,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就放心的將凌家交到我的手上,其實私下里爺爺對我……反正拐杖總是要挨的,這幾年還好些了,老爺子的力氣總是比不上我的,就當是幫他強身健體了!如果哪次犯錯誤他不打我的好像還有些不習慣了……”
見他毫無怨言的樣子,安小溪也不好說什么,和他一起研究起了藥膏來。
“這藥品難道是爺爺打完巴掌以后給的甜棗?和外面那些藥膏好像不太一樣呢!”安小溪看著手里剩下的明顯不是的在店里賣的藥膏,挑選了一個不算太差的話題。
“爺爺請人做的,對外面那些奇人異事格外上心,找人看過了,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藥材,沒什么問題,就是保質期短了點,之前過期的藥都拿出去了,換成了在醫(yī)院買的,這個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也許是因為說到了親人的緣故,凌爵明顯活潑了一些,甚至還朝著安小溪挑了挑眉像個狡猾的狐貍。
“爺爺還是愛你的,只是方式有些不同吧!以后你也是陽陽的榜樣了,怎么還能像個小孩子一樣挨打呢?看來下次還是要和爺爺商量一下!”
安小溪推著凌爵的肩膀讓他轉過身去,雙手涂滿了藥膏,狠了狠心按在了凌爵紅腫的痕跡上,冷不防被襲擊了一下,凌爵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
只是又不好指責安小溪,只好皺著眉讓安小溪揉面團一般在自己的后背上涂抹,沒什么照顧人經(jīng)驗的安小溪在得到凌爵一點也不同的反饋之后憋足了勁兒強迫自己把凌爵的后背想象成需要上色的畫布,這樣催眠了自己之后,安小溪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差點把所有的藥都用在凌爵的背上。
直到凌爵覺得不太對勁出聲提醒安小溪才停手,“我覺得再揉一會可能要破皮了!你覺得呢?”
“不能把?但是這上面寫著一定要充分吸收才好,何況現(xiàn)在這樣黏糊糊的,你怎么躺下休息啊?”
一臉無辜的安小溪看著凌爵,仿佛剛剛那個在凌爵的后背上畫畫的人不是她,這樣坦蕩的樣子倒是讓凌爵說不出話來。
“那好吧!但是你按摩的手法可不可以?”
“這樣吧!我們玩?zhèn)游戲!我畫你猜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