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又不是在公司，不用這么拘謹。”想要通過凌爵的話語分析他的心理簡直比登天還難，司寒默默腹誹，“你倒是別板著臉啊！自己一直這么嚴肅還讓別人怎么放松啊!”不夠這種話他只敢在心里嘀咕幾句，說出來那才是真的死定了。
“我退了那么多的工作來這里跟你吃飯，不是想和你聊那些不開心的事，在很多人的眼里我都是一個很冷血的人，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我覺得自己的血好像真的涼了。上學的時候你們有沒有關系很好的朋友，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的那種？”凌爵的目光放的很遠，整個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司寒卻覺得他的話并不是想說給自己聽的。
“所以，今天這是兄弟談心嘍？”司寒鼓足勇氣說出這句，畢竟他單方面將凌爵作為兄弟，不知道凌爵心里是怎么想的。
“算是吧！”
“我們上學的時候都是好孩子在，怎么會聚在一起喝酒呢？”司寒像是得到了獎賞一樣，搖頭晃腦的說出這句，接觸到凌爵的目光以后改口道“其實也是有過一醉方休的時候，不是經常嘛！大老爺們說太多了有點矯情，所以，一切盡在不言中吧！每個人都有不能被別人理解的東西，讓所有的人都懂的人，可能日子過的會非常無聊。”
“可能吧！”
“我一直非常敬佩你，任何方面都是，尤其是工作能力還有做事情的方式，總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被別人困擾，我覺得，我就不可以，所以，注定我是一個平凡人，優秀的人就應該像你這樣，做什么都能做到極致，我想如果現在我是現在畢業，很可能會因為你的優秀退縮。”
“可惜啊！我寧愿做個平凡人，這樣的生活，看什么都想螻蟻，那還怎么能看見真心呢？”
感性起來的凌大總裁讓司寒沒辦法接話，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剛才準備的心靈雞湯一句也用不上，這讓他更堅定了以后閑暇時間多看點書的想法。
“你也不要想的這么悲觀，其實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好，雖然你是冷酷了一點，但是性格問題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發生改變的，如果我生在你那個家庭里，背負著那么多的期待和不被喜歡，現在估計早就自殺了，根本就不可能有現在的成績。”司寒胡亂的安慰了幾句，說完以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什么叫你們那樣的家庭？凌爵不會多想吧。
“你知道嗎？你是第二個很明確的支持我的人，信任就是一種支持。第一個人是小溪，雖然那個時候……我們還小。”
提到言語溪的凌爵總是會變的很溫柔，薄唇輕輕的抿了一下，眼睛盯著自己手上小小的一枚戒指。
“我知道，但是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對嗎？就算小溪現在還活著，你又能怎么辦呢？一直把自己困在這里嗎？還是準備用一輩子來祭奠這段感情呢？你是一個那么聰明的人，就算沒有心靈雞湯也能夠懂這個道理，不要沉溺于過去，不要將自己陷入回憶里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凌氏在進步，我也在成長，為什么只有你將自己困在過去不能脫身呢？雖然這些話從我的嘴里說出來非常過分，但是這是你說的，兄弟談心，沒有領導和下屬。”
司寒的情緒突然激動，如果不是凌爵的氣勢迫人他現在恨不得沖上前去給凌爵一巴掌，讓他清醒一些。
“小溪現在已經是過去式了，如果她真的去世了，現在早就變成了一把黃土，如果她沒死，在某個地方活著不愿意見你，那你找她還有什么意義呢？是她先放棄你的，但是死者為大，這個惡毒的假設就當做我沒說過吧！以后的生活是你自己的，難道真的像外面傳言的那樣你要孤獨終老嗎？一輩子守著你那些冷冰冰的業績，最后只剩下錢陪在你身邊?”
“你懂什么?是小溪一次又一次的給了我生活下去的勇氣，給我鼓勵和支持，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指點別人的生活，都是為了我好這才是最傷人的一個說辭，我寧愿你們自私一些，只想到你們自己，那樣我就不用背負著這么多的東西，苦苦的長成，你以為我不想走出來嗎？我走不出來！你根本不懂小溪對我的意義。”
“你什么事情都不會和別人說，我們應該如何去理解你呢？不對，我們根本就沒有了解你的機會還怎么能理解呢？你的世界里只有一個死去的人和你自己，其余的人被你冰冷的刺擋在外面，你卻抱怨其他人對你視而不見。”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試圖溝通，真心的付出得到是什么呢？傷害？背叛？還是利用，這些就是被理解的代價嗎？那我寧愿沒有人理解我，我并不需要別人的了解。”
“看吧!這就是癥結所在，窗外陽光明媚，你卻不愿意拉開窗簾推開窗子，只愿意看著一張遺照自怨自艾，將自己封閉起來，這是小溪想看到的結果嗎？還是你自己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是在用言語溪做借口？”
司寒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服務生敲了敲門，詢問是否需要幫助，他才猛然驚醒自己剛才說了多麼嚴重的話，自己一定是喝多了，所以才會三番二次挑戰凌爵的底線。
門外的服務生沒有得到回應，又輕輕的敲了敲門，凌爵緩慢的開口：“沒事，謝謝。”司寒聽出他嗓音中的沙啞，頓時覺得很內疚，明知道凌爵最近心情不穩定還這么刺激他，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熟悉的兄弟談心的套路，說是互相傷害還差不多。
“你知道我和小溪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情況嗎？”凌爵坐下來將襯衫的扣子解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從暴躁狀態無縫切換到溫情模式這讓司寒還有點不適應，他愣愣的接了一句，“沒聽你提起過啊？應該是很浪漫吧！反正是印象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