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左說:“何行東,我很高興我能參與到你的未來。”
他說,“我也。”
“我覺得我撿到寶了。”
“謝謝。”何行東的雙眸有些濕氣,眼睛潤的發光。
走出巷子,見蔣左沒有騎機車的意思,何行東問:“不是要去看電影嗎?”
她說,“拿傘啊。”
“拿傘,那你去那邊干嘛?”
看著蔣左左截然不同的路。
蔣左牽著何行東的手往坡上面走,“電影院下坡左拐里面。”
何行東撐著那把黑色大傘,“你走滿些,走這么急干嘛?”
蔣左:“等會兒沒票了。”
轉頭看著何行東時,不經意看到了里面一個模型上戴的口哨。
她沖進雨簾,走向那家雜貨店內。
“蔣左!”何行東有些氣急。
前面的人絲毫忽略后面的呼喚聲,蔣左一去就直奔那個普通不起眼的口哨。
何行東站在外面,看見櫥窗里的蔣左拿著一個物件,店家拿著一個禮盒要給蔣左,被她拒絕,而后她拿著物件出來。
何行東看著她出來站在自己的面前,說,“蔣.....”
“這個給你。”
蔣左把手里的物件放在何行東的掌心里,而后收回手,面對馬路。
屋上的雨水順著棚子滑落,如一道一道的流水。
散發著‘咚咚咚’地聲音。
何行東沒打開那只手,那個觸感形狀,讓何行東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口哨,他把口哨放進了自己的褲兜里。
他看著蔣左,問:“你為什么買這個?”
她的語氣很隨便,“跟你挺搭的。”
“去看電影吧。”
何行東牽住蔣左的手,打著傘從棚子下走出。
這里的行人很少,只有偶爾碰到的兩三個人。
越往里側,人居然變多了,里面好像一條小吃街,頭上都有篷子,一個接一個,地上只有人的濕腳印。
就在何行東以為還要往前,蔣左拉著他走向左邊二樓。
蔣左去客臺買了兩張電影票,她問何行東要吃爆米花可樂嘛,他搖了下頭又點頭。
“什么?”
“可樂。”
蔣左要了兩杯可樂,帶著何行東去了三樓,兩人位置在第五排,大熒幕的正中央。
人不是很多,只有二十幾個人在這兒。
何行東問:“我們看什么?”
“《亂世佳人》。”
他說,“我看過原著。”
蔣左有些驚訝,不確定地問:“原版原著?英文版的那種?”
“對。”
“何行東,你真讓人意外。”
他戲謔道:“怎么,覺得我不像?”
“還真不像。”
“那就只好不像了,我會就好了。”
何行東說,“比起《亂世佳人》,我更喜歡《飄》這個名字。”
“為什么?”
他說,“因為它表達的含義太廣了,太深層了,是文明的沖突與融合,亂世佳人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這時工作人員關閉了電影院里的燈,大熒幕一下亮了起來。
電影開始前出現了一串字幕。
A civilization has gone with the wind。
一個文明是隨風而飄搖的,最終是要飄散的;
一個人的命運是隨風而飄的,最終也會飄散;
其實又豈只是一個文明的飄散,隨著文明的飄散的是,無數個生命個體,一代人,一代人的夢想,一代人的生活方式;
就像是面對一個終極的目標死亡一樣,你是選擇清醒而悲觀空虛地活下去,還是拋開這終極的目標盲目地積極活下去;
在一個文明消逝之后,你是選擇在緬懷中活下去,還是拋棄過去,從新開始。
電影的結尾,白瑞德離開了斯佳麗,返回老家去尋找“美好的事物”,斯佳麗沖出去想找回白瑞德。
????????然而,等她沖到了院子里,有那么一刻,她呆住了,因為此時的情景,曾一次次出現在她的夢里。那個夢,她對白瑞德說過:“我在迷霧中尋找什么,可誰也找不到。”
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
最后斯嘉麗望著白瑞德遠去的背影,鏡頭定格在斯嘉麗失去血色的臉上,她又再一次失去了所有,但她的眼中還是閃爍著希望,她擎著淚水說:“明天畢竟....又是....新的一天。”
整部電影到此結束。
大約有整整三個多小時。
仍意猶未盡。
這部電影想呈現的太多了。
所有隨風而逝的,都是屬于昨天;
所有經歷風雨留下來的,才是面向未來的;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蔣左想,這段大概就是整部電影的主旨。
看著打開雨傘的何行東,蔣左突然叫住。
“何行東。”
他疑惑地看著她:“嗯?”
“沒什么”
“走吧。”
她上前挽住他的手腕。
左再次來到那個老區。
這會才注意到旁邊幾米遠外有個木屋,窗子緊閉,外面掛著吊蘭,窗臺的外支出一個模板,上面擺放著一小盆盆栽,雨水時不時地彈進里面。
那間木屋子肯定就是何行東說的那位老奶奶的住的地方。
吊蘭生長的很茂盛。
何行東把掛在陽臺的衣服一一折疊好裝了起來。
蔣左看著,不禁調侃道:“你現在很有用一種居家好男人的樣子,哦不,就是。”
何行東笑笑,把紙袋子遞給蔣左:“要我送你下樓嗎?”
她說:“不用,你打算就這樣讓我走嗎?已經晚上七點了,雖然還沒天黑。”
何行東說:“我以為你不吃呢。”
蔣帥翻了個白眼,何行東看見低笑一聲很快收住。
蔣左:“那你準備做些什么?”
“那我還得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才能決定我要做什么。”
何行東拄著拐杖往廚房里的冰箱走去。
他打開看了眼,問:“吃蒸蛋嗎?”
“吃。”
“土豆絲吃嗎?”
“吃。”
“騷子肉要要些嗎?”
“都行,你看著辦。”
“好。”
蔣左看著何行東端了一碗騷子肉放在煮飯的鐵鍋里蒸。
大概半小時左右。
何行東把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騷子肉,還沒有動過,很滿的一碗。
她問:“何行東,我們兩個人能吃這么多?”
“沒吃完的可以拿去放冰箱。”停頓了下,又補充句:“之前那是因為沒有冰箱。”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