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行東把蔣左的□褲□衣,還有衣服褲子拿去洗了一道,洗的很仔細,洗好,掛在陽臺上晾著,外面的雨還沒停,還不知道多久能干透。
何行東在廚房忙活一頓,把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蔣左給她胡亂套了自己的背心,就扛起來輕放在沙發上。
“早飯多吃點,我發現你都不怎么吃早飯,把這壞毛病給改了。”
蔣左一看就就看見掛在陽臺上自己的衣物,耳朵倏地一下犯紅。
她問:“你都洗了?”
何行東遞給她一雙筷子:“對。”
他做了三道菜,一道韭菜炒肉,一道自制辣椒,一道番茄雞蛋湯。
蔣左每一個都夾了點,何行東問:“這個自制辣椒怎么樣?”
蔣左沒說話,又弄了幾大勺自制辣椒放進碗里拌飯吃。
何行東笑笑,“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我這里還有幾大瓶自制辣椒,你可以帶些回去。”
蔣左挑眉:“我能都帶回去嗎?”
“你是不是也想把我也給帶回去。”
她大大方方地承認:“那我也能帶得回去啊。”
何行東悶頭吃飯,一會兒他問:“你一會兒多久走?”
她說,“我飯還沒吃完,你就急著趕人了?”
“沒有,只是好給你把辣椒裝好。”
她忽然說,“下午八點。”
“好。”
蔣左把那碟辣椒都拌飯吃完了,剩余的兩碗都被何行東解決干凈。
蔣左換好衣物,腳下踏著一雙黑色靴子,身下及膝黑色牛仔短褲,上身穿著何行東的白色背心外搭在短袖上。
何行東依然是那套。
蔣左轉身,何行東緊跟其后。
樓下的摩托,自行車已經少了一大半,茶館禁閉這門,小攤販只有兩三個。
來在機車停的地方。
何行東看了眼,第一個印象就是很酷,但肯定很重。
他說:“實現了。
蔣左輕笑。
她穿著雨衣把蓋在機車上的雨衣掀開,何行東撐著一柄黑色大傘擋在兩人身上和機車。
蔣左坐上機車,把掛在后視鏡上的頭盔戴在頭上,從另一個后視鏡上掏下頭盔遞給何行東。
“上來吧。”
何行東跨上后座,蔣左接過何行東手上的雨傘,好讓他方便戴頭盔,最后把雨衣往自己頭上戴,何行東把雨傘接回去而后把傘收起。
他雙腿跨在兩側。
雙手環住蔣左的腰,寬闊地身軀將她包裹住。
她問,“坐好了嗎?”
后面發出沉悶的聲音。“好了。”
蔣左不是開的很快,比平常慢了五分之二。
她開的很平穩。
蔣左問:“先去拍照還是先看電影?”
“先拍照吧。”
“好。”
李嫣和張睿琪一同前往醫院看望蔣文之,去的時候,蔣文之還在打點滴。
“文之,我來看你了。”
李嫣把水果放在旁邊床柜子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蔣文之笑:“我沒什么事。”
目光看向李嫣身后的張睿琪,他問,“這位是?”
李嫣朝張睿琪使了下眼色,張睿琪抬手繞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蔣文之打招呼。
“張睿琪,蔣左的朋友。”
蔣文之點頭,“隨便坐,別客氣。”聲音很是溫潤。
張睿琪謙恭地坐在一旁,現實里的蔣文之跟他腦海里構思的蔣文之一模一樣。
張睿琪頭一回這么乖巧,“那個你好,想問一下蔣左去哪了?”
旁邊的李嫣沒忍住笑了笑。
蔣文之戴著方形金框邊眼鏡,眸里的目光像是隔了一層城墻,但卻給你溫潤的錯覺。
他說:“蔣左可能在家休息。”
“噢。”
后面,張睿琪逐漸壯開膽子。
張睿琪看著蔣文之講道:“對了,我們這次去青海旅行時,中途碰上蔣左,哇,你不知道,蔣左開車路子好野。”
蔣文之淡笑,“她一向這樣。”
張睿琪好奇一問:“你也坐過她的車?”
他答:“有幸做過一回”
還是在應付酒場喝醉的時候不得已讓蔣左開車全程,蔣文之都在提心吊膽,同時她開的又平穩。
張睿明目張膽地觀察蔣文之。
李嫣看著蔣文之問,“你要吃水果嗎?”
“暫時不用。”
“你這個要輸多久才能輸完?”
“兩個小時左右。”
“那還是挺快的。”
“嗯。”
場面又陷入一陣死寂,張睿琪假裝不尷尬地打開電視,看著上面隨便播放的最近比較火的綜藝。
蔣文之提議,眼底直達笑意,“你們要覺得無聊,可以去樓下外面咖啡館坐坐。”
張睿琪先一步李嫣說:“沒有,怎么會。”
李嫣附和道:“對,怎么會覺得無聊。”
他笑:“那你們留下來,一會兒我帶你們去吃午飯。”
張睿琪說:“好啊。”
她問“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他淡笑:“不會。”
張睿琪看了眼蔣文之:“你喜歡插畫嗎?”
蔣文之被問的有些突然,但還是點點頭。
張睿琪得到回答,從電腦包里拿出幾副插畫給蔣文之看。
他伸手接過,一張一張的看,每張插畫上還標志了一些小事跡。
看中其中一張那個叫何行東的和蔣左的插畫,蔣文之在這場張插畫上只停留了半秒就接著看下一副。
最后一副,蔣文之明顯愣了一下。
張睿琪說:“這幅只是個參照。”
他問:“蔣左讓你畫的?”
“對,我才發現蔣左那兒有好多你的攝影。”
蔣文之笑笑:“那是蔣左拿我練手。”
張睿琪:“但都拍的很醇正,很有韻味,看見那攝影我腦海里想的和今天我看到你的,想法一模一樣。”
蔣文之打趣:“所以你今天是專門看我的咯。”
張睿琪訕笑,“也不是,這不也是來看看你身體怎么樣了。”
“那你看出來了什么嗎?”
張睿琪收住笑容,說,“看出來你其實挺平易近人的。”
蔣文之笑,“這是我聽到過的最好的評價。”
“蔣左都沒夸過你嗎?我天。”張睿琪有些驚訝,這男人身上的那種閱歷的沉淀是他望塵莫及的。
他說,“沒有,許是一起生活久了,就習慣了。”
嗯,習慣了。
蔣左載著何行東來了一家比較僻靜的攝影館,這里不怎么好找,導航也不一定能導到這兒,找到這兒也是蔣左陰差陽錯。
巷口出入,僅能容忍一個人的小巷子也很像以前的那種破舊又很新的裝修。
何行東看著橫七豎八的巷子:“繞是我來這兒,也會被繞暈。”
她笑著看著何行東,“其實很好找的。”
“???”
“你仔細看那個路邊縫隙的小石子和一些雜草,再仔細看看那上面的顏色,一邊比較淡,一般比較深,深的就是我們要走的路。”
她指著。
何行東忍俊不禁地夸贊:“還真是,你倒觀察得挺仔細。”
“攝影嘛,擅長發現一切細微的東西。”
大約走了幾分鐘,就找到了攝影館。
外面裝修的很像七八十年代那個時候的風格,很復古。
把一道鐵門打開,進入攝影館,一路上都能看見墻上掛著的攝影。
有歷史名人的,平常人的,都很有收藏價值,很有歷史感。
也有膠卷的攝影被斜在墻上的木板上。
何行東一路摸著墻上的紋路,看著被掛起來用相框裝裱的照片。
何行東走的比較慢,剛走到樓上二樓,蔣左正在跟一個男士談論什么,還未走過去,就看見蔣左看向他。
她說:“何行東,我們拍一套中山裝和一套膠卷吧。”
“行。”
“那兩位請跟我到這邊來。”男士很紳士地抬手。
男士走在前方帶路,蔣左,何行東緊跟其后。
到了一個滿是掛著拍攝衣服的房間。
男士站定轉身看著他們:“你們可以自己挑選一套衣服換上,然后我們為你拍攝。”
說完,那位男士轉身就離開。
蔣左走進衣服室,很多裙子和西裝,也有七八十年代的背帶褲,小西服,也有女士的西服,都很有年代感。
蔣左看著一排排的西裝問:“何行東你穿西裝還是什么?”
何行東看著她說,“你幫我挑吧。”
蔣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沒在西裝面前停留,而是在一排中山裝和軍裝面前逗留。
“何行東,我想看你穿軍裝的樣子。”
蔣左拿出一套簡單不失風度的軍裝,和一套中山裝遞給何行東。
他看了眼手里的衣服,再看著蔣左,“好。”
蔣左本想給自己挑一套小西裝配復古藍的陳襯衫,被何行東阻止。
他說,“我來替你挑。”
何行東挑了一件旗袍,和一套民國時期的婚紗。
蔣左說:“是你高估了我身材還是你高估了我身材。”看了眼那個旗袍。
何行東不壞好意地說,“身材什么樣我比你更清楚。”
刷地,蔣左耳朵泛紅。
何行東痞笑。
蔣左瞪了眼何行東,把他手上的旗袍和婚紗拿了過來去更衣室。
在蔣左換好后出來時何行東換裝完畢。
更衣室的門被打開的一瞬,兩人都皆是一愣。
蔣左拖著手里的婚紗快速奔向何行東,手輕微地顫抖的撫摸他的軍裝,最后至臉。
她說:“看來讓你穿軍裝是正確的選擇。”
“真的是骨子里滲透出來的氣質。”
何行東笑,開口時,聲音微微有些沙啞,“看來我眼光也一直都很好。”
她一身的抹胸白色婚紗,很襯她的肌膚。
那位男士看著兩位說,“請兩位隨我到化妝間。”
“嗯。”
蔣左牽著何行東的手走去化妝間。
化妝師隨便給何行東就只畫了眉毛,他的臉沒必要再上粉,涂抹粉反而掩蓋了他最原始的野性。
化妝師只給蔣左化妝的是她的優勢,保留了她自己的特色。
妝半濃半淡,眉毛被剃了些,化成了柳葉眉。
最后拍攝期間,背景是民國時期。
中間擺放著一個能容三人的老式沙發,深藍黑色。
蔣左引導著何行東的姿勢,她知道該怎么擺更能凸出的他的特性。
何行東挺直腰桿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大腿上,很正統的軍人坐姿。
蔣左挽著何行東的手臂,手與何行東的十指相牽,身子靠近些何行東,她側頭胎膜看了眼何行東,不經意地笑了笑。
攝影師抓拍到了這一副畫面。
蔣左的頭斜靠在何行東的肩膀上,何行東的身子有些僵硬,蔣左開導著他。
攝影師打趣著:“這位先生,請笑一下嘛,我們不要這么嚴肅。”
蔣左看了眼,笑出了聲,戲謔道:“何行東,你行不行啊,板著個臉別人以為我欠了你幾百萬的賬目呢。”
何行東緊繃的臉稍微有些緩緩,他看著她,有些咬牙切齒:“回去試試不就知道行不行。”
蔣左瞬間不說話了,擺著自己的姿勢。
攝影師很成功地拍了好幾副畫面。
最后蔣左換了一身旗袍,旗袍開叉在大腿的中間,很優美的展示蔣左線條的優美。
何行東換上了中山裝,很像那個時候的先生。只是黝黑的皮膚使他大大減少了書生的柔。
蔣左坐在椅子上,何行東站在蔣左的左側,右腿那空落落的褲管子盡量往椅子里面側。
攝影師見狀,說:“不用掩藏自己的殘缺,那是一種獨特的美。”
蔣左拍了放在她肩膀的手把那只大手移到自己右邊的肩膀上。
何行東被扶在站在了右側,那個不同全部展現了大家的面前。
沒人有奇異的目光,驚訝,驚奇,有的只是最平常的眸光。
最后拍攝了一組膠片,單人的和雙人的。
大概拍了兩卷膠片。
何行東,蔣左換好自己的衣服。
蔣左問攝影師:“我們大概多久能來拿?”
“后天就行,我們從早上九點經營到晚上凌晨,這個時間段都行。”
“嗯,謝謝,那我們走了。”
“好的,滿走不送。”
待兩人走到門口,攝影師叫住前面的兩人,說了句,“你們很配。”
蔣左,何行東相視一笑,蔣左轉身看著攝影師,眼里滿是自豪,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謝謝,我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