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聞言,頓時紅了眼眶:“顏嵐在隔壁病房,還沒有醒!
薄景行皺眉:“孩子怎么樣?”
舒雅別過臉流著眼淚,無法回答。
薄律衡拍了拍薄景行的手:“孩子……沒了……”
薄景行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
薄景行睜開眼,掙扎著要下床:“我去看看她!
舒雅趕忙壓住他:“你才剛醒,不急著去啊,顏嵐還沒醒呢!
薄律衡也勸道:“先讓醫生給你做個檢查,顏嵐那兒你放心,醫生說她沒事!
“我昏睡多久了?”薄景行蹙眉問道。
“兩天了,剛醒可不得好好恢復?”舒雅又替他掖了掖被子。
薄景行一聽立刻拔掉輸液管:“也就是顏嵐也昏睡兩……不對,三天了還沒醒?就這樣你們還說她沒事?”
舒雅和薄律衡面面相覷。
薄律衡嘆氣,拉住他:“兒子,你聽我說……顏嵐她……掉了孩子傷了身,醫生說她以后……很難懷孕了……”
薄景行猛地站住,難以置信的問道:“什么?”#@$&
舒雅淚流滿面:“醫生說顏嵐泡在冷水里太久,寒氣傷身,所以……”
薄景行不發一言,抿著嘴唇向外走去。
舒雅和薄律衡拿著大衣急急忙忙跟在身后。
看著躺在病床上了無生氣的顏嵐,薄景行一時怔住,不敢上前。
安梔起身,神色復雜的看著薄景行:“顏嵐還沒有醒……”%&(&
薄景行點點頭:“好好照顧她。”說完就走出了顏嵐的病房。
正巧在門口碰到顏藝,她迅速理了理頭發,換上一副明媚的笑臉:“姐夫醒啦?感覺怎么樣?怎么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就過來了?我送你回去吧?”
薄景行看也不看她,跟著隨后趕到的父母回去了。
顏藝看著他的背影氣的直跺腳。
“爸,把齊暄找來。”一回到病房,薄景行就冷著臉說道。
“這……”薄律衡和舒雅對視一眼,舒雅柔聲說道,“你剛醒,還是不要這么勞累了吧?”
薄景行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們。
薄律衡長嘆一口氣:“好吧,我讓他過來。”
舒雅急急忙忙追著薄律衡出去:“不是說讓景行多休息嗎?你把齊暄找來做什么?”
薄律衡也是愁眉不展:“你不覺得他的眉宇間多了一股戾氣嗎?”
舒雅咬著唇,不再說話。
齊暄接到消息很快就來了,他這幾天一直在薄氏處理一些公務,聽到薄景行醒了的消息,想了想,還是先去了韓警官那里。
韓警官的名字是韓鑫,和薄景行是高中同學,兩人算是摯交。
“來了,坐!饼R暄到的時候薄景行正在閉目養神。
“景行,你還好嗎?”齊暄關心道。
“死不了。說吧,老韓怎么說?”薄景行直接進入正題。
“顏嵐車子的剎車線被剪斷,速度也被設定在了100碼,還好你們沒有強行拉手剎,手剎上連了一個微型炸彈!饼R暄每說一句,薄景行的臉就越沉一分。
“有線索了嗎?”薄景行低著嗓音問道。
“還沒有,韓警官先去了顏嵐做保養的那家店,老板嚇個半死,一直說不是他做的,但具體是誰他也說不上來,現在在被扣留著。”
“走,我們去找他!北【靶姓f著作勢要下床。
齊暄大驚失色:“你這是做什么?你自己的身體都還沒好,要調查也不急于一時吧!”
薄景行撥開他的手:“急!
就在這時,舒雅急急忙忙跑進來:“景行!顏嵐醒了!”
薄景行一聽,拔腿就往顏嵐的病房跑去。
此時的顏嵐剛醒,消毒水的味道一陣陣鉆進她的鼻子,由于受到撞擊,她的記憶不甚清晰。
蘇沛珊在一旁柔和的說道:“嵐嵐?感覺怎么樣?安梔已經去叫醫生了,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顏嵐這才把目光投向床邊的蘇沛珊:“媽……”聲音暗啞。
蘇沛珊被這一聲叫的淚如雨下,她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啊,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苦。
“砰——”房門被大力推開,蘇沛珊以為是醫生,擦了擦眼淚抬頭看去。
“顏嵐……”薄景行看著顏嵐蒼白的臉色,無神的雙眼,突然失去了上前的勇氣。
聽到這聲呼喚,顏嵐努力偏過頭去看,嘴里弱弱地叫著:“薄景行……”
直到齊暄推了推他,薄景行才恍若初醒般上前,握住顏嵐的手:“是,我在這!
“還好你沒事……”顏嵐很是虛弱,但還是回握住他:“寶寶……寶寶還好嗎?”
薄景行的手一僵,別過臉不忍回答。
病房里頓時寂靜一片。
顏嵐有了不好預感,卻還是固執地問道:“寶寶還在對不對?他很好是不是?我掉下去前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舒雅緩緩走上前,柔聲道:“那是錯覺,顏嵐,寶寶才三個月,哪里聽到什么心跳呢?”
顏嵐不聽,大聲道:“不!就是有!我能感覺到!”
舒雅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薄景行溫柔地看著她,輕聲說:“寶寶……以后還會有的!
顏嵐立時怔住,她久久地盯著天花板,沒有動靜。
蘇沛珊被她的舉動嚇到,撫摸著她的額頭說:“嵐嵐你怎么了?你不要嚇媽媽啊!你和景行還年輕,孩子會有的!”
顏嵐不語,眼淚順著臉頰落入枕頭,了無痕跡。
醫生被慌慌張張的安梔拉了過來,看了看顏嵐,說:“病人已經清醒,基本沒有大礙,有沒有什么后遺癥,還需要再留院觀察幾天!
薄景行始終拉著顏嵐的手不曾放開,蘇沛珊也在一旁守著顏嵐,舒雅嘆了口氣,吩咐齊暄去買點吃的來,自己也坐在了病房的另一側。
而顏嵐,自從知道孩子沒了,就這么不聲不響的躺著,也不說話也不動,一直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好像上面有什么讓她感興趣的事。
夜深了,顏嵐依舊不吃不喝不說話,蘇沛珊急的團團轉,薄景行沉聲吩咐醫生給顏嵐打了一針鎮定劑和營養液,顏嵐才沉沉睡去。
薄景行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拳頭握了又握。齊暄不方便在這里待到太晚,已經回家了,薄景行走出病房外,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和顧承風約好,我明天去找他!耙膊还荦R暄的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齊暄嘆了口氣,只希望這兇手先被警方抓到,不然,薄景行的怒火還沒人能承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