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梔的男友白圣哲拉開她,說:“梔梔你別這樣。”又對著醫生道歉:“對不起醫生,她的情緒太激動了。”
安梔不聽:“我不管!顏顏不能沒有這個孩子!你們現在就進去給我保住孩子!”
白圣哲一把抱住她:“安梔!安梔你冷靜一下!”
安梔靠在白圣哲懷里痛哭。
緩緩醒來的蘇沛珊聽到安梔對醫生說的話,頓時放聲大哭,顏偉昌也別過頭抹了抹眼淚。
醫生見她們這樣傷心,遲疑著又開口:“另外……”
在場的眾人立刻又圍了上來。
“由于病人在冰水里浸泡時間太久……所以寒涼入身,可能以后會不容易受孕。”醫生說完,看著呆若木雞的眾人,吩咐護士把顏嵐推進病房,邁著沉痛的步伐走開了。
手術室外一片肅靜,安梔最先反應過來:“不!不會的!”
安置好薄景行,剛剛趕過來的舒雅聞言眼前一黑,一個站立不穩就要倒下,一旁的許簡立刻扶住她:“媽!媽!來,坐在這兒。”
終于消化了這個消息的蘇沛珊頓時哭天喊地的沖上前抱住病床的顏嵐:“不!嵐嵐!我的女兒!”
顏偉昌悲痛地拉開她:“先把嵐嵐送回病房吧。”
安梔和蘇沛珊抹著眼淚跟在病床后面,一臉衰頹的看著護士給顏嵐插上呼吸機心電圖等一系列儀器,兩個人都像失了魂一般,毫無生氣
夜已深,顏偉昌多次勸蘇沛珊還有安梔回家休息,蘇沛珊是毫無反應,而安梔則說:“我要守著顏顏,一直到她醒來。”#@$&
最后是白圣哲看不過去,好說歹說才把安梔拖走。
安梔一走,病房瞬間清凈了下來,顏偉昌見顏藝還在,悄聲對她說:“小藝你先回去吧,留在這里也沒地方休息。”
顏藝猶豫了一會,想著還要把今天的狀況告訴甄柔,于是乖巧地說道:“那,我明天再來換爸爸媽媽。”
“所以?顏嵐命大沒有死,只是孩子沒了?”甄柔皺眉問道。
“不止,醫生說她以后很難再懷孕了。媽,我們的計劃到底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顏藝有些不解。%&(&
甄柔也迷惑了:“顏嵐沒了生育能力,按說薄家不會容她,按照顏偉昌要面子的做法,被夫家拋棄的顏嵐大概也會被顏家不恥,我們的計劃可以說是成功了。不過,說不定薄家和顏家會覺得愧對顏嵐,反而給她更多,這樣的話,我們又算沒成功……”
“那怎么辦啊媽!我們還有勝算嗎?”顏藝著急的問道。
“別急,等我明天先去醫院看看情況再說。”甄柔安慰道。
顏藝這才掛了電話,滿腹心事的睡去。
另一邊的許家——
許凡對于顏嵐不能再懷孕的消息也很是震驚,他是想害死顏嵐得到顏氏,但是把顏嵐傷害成這個樣子他還是有點不忍。
死,是一瞬間的事;而痛苦,卻是一輩子的。
許凡這夜也是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第二天,顏藝帶著甄柔前來探望顏嵐,蘇沛珊還處于精神恍惚狀態,對于甄柔完全提不起戰斗力。
甄柔裝模作樣的掉了幾滴眼淚:“哎呀,這孩子還這么年輕,就不能生孩子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呀。”
安梔正好走進來,立刻嗆聲道:“不能生孩子怎么了?女人生來又不是只為生孩子的!不能生還不能領養嗎!”
甄柔打量安梔兩眼,才嘲諷道:“小姑娘都這么說,以后你們就知道有個自己的孩子才有依靠。”
“你!”安梔氣結,又怕影響顏嵐休息,只能恨恨地瞪了甄柔一眼,不再和她爭吵。
甄柔才不會對一個小姑娘的瞪眼有什么畏懼,她輕輕一笑,對顏偉昌說:“偉昌你守了一夜了吧?這里有顏藝,我陪你回去休息吧?”
顏偉昌也是自從年紀大了,注意保養,已經很久沒有熬夜了,這會也有點撐不住,他看了看顏藝,說:“那小藝你先照看著顏嵐,我下午再過來。”
顏藝聽話的點點頭:“爸爸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呢。”
甄柔跟著顏偉昌走了。
安梔皺眉看著,卻沒有辦法提出異議。
顏藝見顏偉昌已經走遠,捋了捋頭發,對安梔說道:“我去找醫生問問姐姐的情況。”說完就離開了病房。
安梔當然不指望顏藝真的能照顧顏嵐,但還是對她找借口溜走的行為非常憤恨。
然而顏藝并不是溜走,她來到衛生間補了補妝,邁著輕快的步伐進了薄景行的病房。
薄景行也沒有醒來,薄律衡和舒雅正愁眉苦臉的守著他。
顏藝清咳一聲:“伯父伯母好,我是顏藝,顏嵐的妹妹,爸爸要我來看看姐夫的情況。”
舒雅早對顏嵐這個不安分的妹妹有所耳聞,此時不甚熱情的招呼她:“隨便坐,景行還沒有醒來,我們也就不招呼你了。”
顏藝輕柔的笑笑:“都是一家人,伯母說什么招呼不招呼的呢。姐夫怎么樣了?”
提到薄景行,舒雅又苦了臉:“還沒醒,醫生說有肺炎的征兆……對了,顏嵐怎么樣了?”
顏藝一頓,說:“也還沒醒,現在媽媽和安姐姐守著她。”
舒雅皺眉:“顏夫人也一夜沒睡了吧?安梔怎么說也不是家里人,讓一個客人照顧你姐姐,你自己來這里……不太好吧,反正景行也還沒醒,你先回去照顧你姐姐吧。”
顏藝咬著唇,露出一個怯怯的笑容:“好的伯母,那我就不打擾了。”
剛離開病房,顏藝就換了副森冷的表情,她目光炯炯的盯著薄景行的床位看了半響,才邁著步子走開。
整整兩天,薄景行和顏嵐都沒有醒來,薄氏夫婦和蘇沛珊幾乎愁白了白發,每天都要往醫生辦公室跑好幾次,雖然醫生一再保證他們倆都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但作為父母的還是無法完全放下心。
除了顏偉昌。
只在顏嵐病床前陪過一次夜,顏偉昌這兩天都是到點就走,美其名曰公司不能沒人看管。蘇沛珊一心撲在顏嵐身上,也不管他。
只有安梔,每每看見甄柔挽著顏偉昌離開,都會皺緊眉頭。
她雖然想告訴蘇沛珊,但是顏嵐的事已經讓她心力交瘁,還是不要再給她添堵了吧。
安梔這么想著,只能更加賣力地幫助蘇沛珊照顧顏嵐。
終于,在第三天,薄景行醒了。
舒雅和薄律衡欣喜若狂,叫來醫生替他檢查。薄景行環視屋里一圈,啞著嗓子問道:“顏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