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遲一些跳了下來的青衣少女剛剛站穩(wěn)腳步,就快速走到高順面前,抬起那因急促的動作面頰有些微微泛紅小臉嚷嚷道。
“吁!吁!”
此時騎著馬緊隨在錦衣少年身后的四人,此時也急忙勒住馬繩,一臉驚愕的望著躺在地面上不斷哀嚎的錦衣少年,不過片刻的功夫,讓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
“哪里來的狗東西,竟敢當街行兇,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騎馬的二男二女中,那個長得有些陰柔的男子反應過來,瞬間臉色變得鐵青的揮舞著鞭子對高順大聲喝罵道。
說著便翻身下馬,走上前去,揮舞著手上的鞭子就要向高順打去。
“打死他,常興哥哥,快打死他,竟然膽敢傷了我的庭哥哥!”騎馬的二個女子之中,那個年齡稍小的彩衣女子大聲的說道,一臉的惡毒表情。
“蒙萌,這不太好吧!光天化日的,又有這么多人看著,打死他,我們回去少不了要挨罵的!”
另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則有些弱弱的勸說道,只是她關心的不是人的性命,而是自己會不會挨罵。
“有什么可怕的,在這濮陽大地上咱們就是天,他竟然敢打傷柳庭,殺了他已經(jīng)夠便宜的了,要不是皇帝的御駕剛走,我爹叫咱們收斂點,本公子一定要帶人殺了他全家,不長眼的狗東西,真是太便宜他了”旁邊的另一名華服青年則毫不在意的說道,好像殺了高順還是天大的施舍一樣。
“是啊!是啊!張鈺哥哥說的是,殺了他都是便宜他了。”那個叫蒙萌的女子附和道。
聽到這番對話,街上的百姓們紛紛低下了頭,顯然是認識這幾個人的,眼中的悲憤逐漸化成了無奈,還有些恐懼,他們只是一個個平頭小民罷了,又怎么敢反抗,只是他們眼睛深處的怒火卻怎么也揮之不去。
“兩位,你們還是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是啊,趕快離開吧,免得等下巡城的兵馬過來,你們可就要倒霉了。”
圍觀人群中有些好心的人開始小聲的提醒著兩人,讓他們趕快離去。
“哼!走?某為什么要走?我倒要看看,這濮陽城還有沒有枉法,還是不是我大周治下!”
高順冷哼一聲,這些百姓不說還好,一說高順就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不由大聲說道。
說著目光冰冷的看著揮鞭而來的常興,那兇狠嗜血的目光,把常興嚇的手一抖,他那里見過這般可怕的眼神,不由得臉色變得煞白,站在了原地不敢動彈了。
“你,你想干什么?告,告訴你啊,我爹可是濮陽太守,你攔了我們的去路,還傷了我們的人,你想造反嗎。”
“還有你們,你們,竟然敢竄和這莽漢逃走,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哼,還有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賤婦,柳庭要撞你兒子,那是你走大運了,要是撞死了,隨便給你點銀子就夠你們一家吃一輩子的了,真是給臉不要臉。”
常興說著說著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臉上的害怕之色迅速消失不見,再次變得囂張了起來,指著周圍人,獰笑著說道。
“好,真是太好了,一個小小的太守之子,就敢如此的草菅人命,還真是讓人打開眼界啊。”
就在這時候,一陣掌聲傳來,人群聞聲向后望去,就見一個氣度不凡,面容俊朗的青年公子緩緩走了過來,圍觀的人們下意識的往兩邊靠去,給青年公子讓出一條道來。
“少爺,您怎么過來了?”
高順見馬晉和王承恩走了過來,連忙湊了過去,有些擔憂的說道,說著還謹慎的向四周張望著,畢竟這里魚龍混雜了些,如果一些有異心的人混在里面,那可怎么得了。
“好啊,又來個多管閑事的,我看你們是都不想活了,覺得小爺好欺負是吧!”
常興見又有人出頭,不由變得大怒起來,指著馬晉就開始叫囂。
“快給我叫人,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死!”
躺在地上滿臉鮮血的的柳庭這時候也叫嚷起來,滿眼的怨毒看著馬晉一行人。
“我看你們才是找死!”高順聞言大怒,就要上前教訓他們。
“行了,先不要動怒,他不是要叫人嗎?咱們就等著,看看叫來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馬晉抬手阻止了高順的動作,冷眼看了幾人一眼,忽然笑著說道,只是誰也聽出馬晉笑聲中的怒意。
“行,你行,你給我等著,我看你一會兒還笑不笑的出來!”
常興打量了馬晉一眼,見其長得英武不凡,又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不由怒笑著說道。
馬晉根本就沒有理會常興的叫囂,而是來到那對母子身旁,摸了摸那一臉驚恐,明顯受到了驚嚇的孩童的頭,又對那一臉淚水的婦人輕聲的說道:
“大嫂,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以后可不要讓孩子亂走了,還有你放心吧,以后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的!”
那婦人聞言,就要下跪感謝馬晉等人的救命之恩,被馬晉給扶住了,但那婦人還是連連鞠躬感謝,被馬晉又寬慰了幾句,便帶著孩子離開了……
“踏踏踏……”
正這是不遠處傳來一陣陣重重的腳步聲,馬晉望去就見不遠街道的拐角處轉(zhuǎn)出了一隊身穿地方府軍制式皮甲,手持長槍的兵丁們,約有二三十人的樣子,正向著他們跑來,圍觀的人群見狀紛紛散開了去,遠遠的躲到了一旁,一時間就剩下馬晉和王承恩、高順還站在那里。
“清雪師姐,我們該怎么辦?要不要幫幫他們?”
那個名叫青青的女孩碰了碰素衣女子的玉臂小聲的詢問道。
“叫你不要多事,你看看麻煩來了吧,你現(xiàn)在就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
林清雪白了一眼名叫青青的女孩,小小的抱怨了一句又小聲囑咐道,言外之意,就是讓她不要多管閑事?
“是誰膽敢在濮陽城中鬧事?”很快那一隊兵丁就到了跟前,為首的一個校尉裝扮的軍官還大聲喝道。
“嗯?常公子、晴小姐、蒙小姐你們怎么都在這?這,這是柳公子?是誰把柳公子給打成這個樣子了?”
那為首的軍官見到常興諸人,連忙向前見禮道,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柳庭,更是一臉的驚訝的說道。
看到來人,常興立馬興奮了起來,對著那軍官模樣的人就說道:
“劉校尉,你來的正好,趕快將他們給我抓起來,他們竟敢當街對我們行兇,你看看把柳庭都給傷成什么樣子了,實在是膽大至極。”
常興說著用手一指,順帶將站在不遠處的林清雪和云箐箐也給指了進去。
他剛才可是看到了,那青衣女孩也是跟著這魁梧壯漢一起跳下來的,再者,這兩個女長得還真是饞人,抓回去…
“劉世叔,他們不但欺負我們,還踢死了我父親送給柳庭哥哥的寶馬。”
那年齡稍小的女子早在這些人出現(xiàn)之前就下了馬,現(xiàn)在更是直接跑到那劉校尉的身邊,一副可憐巴巴的訴說道。
劉校尉往常興他們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見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手持利刃的魁梧壯漢,中間的則是一個年輕公子,緊隨在那公子身后的是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
尤其是中間的那名俊秀的青年公子,一身的非凡氣度,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就來了你們這么點人?恐怕還不夠!”
馬晉撇了一眼劉姓校尉,忽然笑道,只是語氣之中有股深深的怒意,這幫子巡城兵丁這么快就到了,八成早就知道有人在城中縱馬,畢竟那么明顯的馬蹄聲他們會聽不到?可是他們竟然不管,出了事情才姍姍來遲。
“你等是何人,竟敢當街傷人,不知道國法森嚴嗎?”那劉校尉一臉肅色的向馬晉三人質(zhì)問道。
“哈哈哈!好一個國法森嚴!”
看著劉姓校尉一臉義正言辭的質(zhì)問聲,馬晉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差點眼淚都笑出來,怒聲道。
“好膽!給本校尉我拿下!”那劉校尉見馬晉見了他們還如此囂張,不由喝道。
“放肆!”
高順見狀爆喝一聲,手握長刀,怒視劉姓校尉。
“大膽!你竟然膽敢用刀指著官軍,你想造反嗎?”
劉校尉被剛才高順的一聲大喝,震的有些氣血不穩(wěn),不禁往后連退了幾步,隨即反應過來,臉色有些微紅,惱怒成羞的喝道。
“呸,疼死我了,劉校尉,你現(xiàn)在就給我殺了他們。”
柳庭在兩名女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血肉模糊的臉龐顯得格外猙獰。
劉校尉聽到柳庭用這番語氣跟他說話,立時有些不爽,但也沒有發(fā)作,畢竟人家的爹是濮陽郡的郡丞,有是他的頂頭上司濮陽郡都尉未來的乘龍快婿,根本不是他得罪的起的。
“來人,將他們都給我抓起來,壓到郡守府大牢,交給太守大人處理。”
劉校尉沉吟片刻,便說道,他可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聽柳庭的話當街殺人,不過這幾人被抓到郡守府,會被常興他們怎么炮制,那就不是他該管的了。
柳庭一聽立馬高興起來,本來就血肉模糊得臉更加的猙獰起來,恨恨的看馬晉幾人的道:“你們竟然敢傷我,等到了郡府大牢,本公子就讓你們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