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看,又惹事了吧。”林清雪長嘆一聲,小聲的對云箐箐埋怨道。
“對不起嘛...”
云箐箐嘟了嘟嘴道,雖然兩人嘴上說著,但還是一臉的氣定神閑的樣子,絲毫沒有慌亂的神色。
而馬晉這邊聽到劉校尉命令的那些巡城兵丁們手持長槍向馬晉三人慢慢逼去。
“你們,還有你們兩個,還不快點(diǎn)跪下就縛!”
常興指著馬晉三人,說著又色瞇瞇指向林清雪二人,有些輕佻的說道。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還是不要把事情鬧大的好,看他們也不想普通人,萬一……”那個年長的女子有些猶疑的說道。
“怕什么,我看就是一群賤民罷了,誰會管他們的死活。”那名叫蒙蒙的女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少爺,怎么辦?”
高順手中的長刀出鞘,向馬晉問道,這么幾個人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動手!不過不要傷人性命!”
馬晉直接吩咐道,他今天就是想將事情鬧大,看看這濮陽城中都有什么牛鬼蛇神冒出來。
“明白!”聽到馬晉的命令,高順道了一聲明白。
說著長刀回鞘,身體如鬼魅一樣向那些兵丁沖了過去,不待那些圍上來的兵丁反應(yīng)過來,就見高順身體閃動間快速對著那些兵丁的脖子就是一記手刀,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兵丁們就都倒了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你們竟敢……”那劉姓校尉此已經(jīng)有些呆住了,根本沒想過會出現(xiàn)這等局面,有些驚駭?shù)闹钢唔樈Y(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馬晉根本就沒有理會他,而是向前方看去,只聽不遠(yuǎn)處的街道上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呵呵,好像來了一個正主。”
馬晉望著前面的街道,突然笑出聲來,口中喃喃道。
此時趕來的正是濮陽郡都尉王岳,本來他正準(zhǔn)備去都尉府當(dāng)值的,但有人給他報(bào)信說他的女兒王蒙竟然跟一幫紈绔子弟當(dāng)街縱馬,不由就是一陣火大,連忙趕了過來……
此時劉校尉正一臉驚恐的指著高順,忽然肩頭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將他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過頭望去,臉色不由一喜,連忙躬身道:
“都尉大人,您怎么來了?”
“我能不來嗎,這是怎么回事?”王岳目光掃視了一眼躺了一地的兵卒,臉色一冷問道。
“回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劉校尉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王岳聽著劉校尉說的原委,臉色越來越冷,目光也變的銳利起來起來,盯著一旁那個畏畏縮縮準(zhǔn)備往后退去的嬌小身影,冷喝一聲:
“王蒙你給我滾過來!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城內(nèi)縱馬行兇,今天我要是不把你腿給打斷了,我王字就倒過來寫!”
“王叔,你先別說蒙妹了,就是他,就是他把您送給我的寶馬給踢死了,還把我摔成了這個樣子,您快讓人把他抓起來啊!”
柳庭見王岳動怒,連忙指著高順說道,說著又指著自己的的傷痕一副萬分委屈的樣子。
可誰也沒想到,柳庭剛說完,就見王岳上前對著柳庭那張本來就血肉模糊的臉就是一巴掌,將其打的一個踉蹌不禁跌到在地上。
而柳庭則張著大嘴巴,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根本就想不到王岳會打他。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還好意思叫屈?公然在城中縱馬就不說了,你竟然膽敢視百姓生命于無物,你跟禽獸什么區(qū)別!”
王岳打完還覺得不解氣,再次一腳踢在柳庭身上。
砰...的一聲,
“啊……”
柳庭被王岳的一腳踢的飛起,又重重的落到了一旁的地上,發(fā)出一聲凄厲痛呼。
“王,王世叔,您這是?”
一旁的常興嚇的鞭子都掉在地上了,有些惶恐的望著王岳,連連后退了幾步生怕王岳也給他來幾下子。
一邊正準(zhǔn)備要逃跑的王蒙也直接看傻了眼,她根本沒想到她爹不幫他們就算了,還跟他們動手。
看呆了的不止他們幾人,就是馬晉都有些傻了眼,這劇本不對啊,你讓他怎么往下接啊!
只是不待眾人反應(yīng),王岳又走到王蒙身邊,直接就是一巴掌乎在了她臉上。
“啪!”
“啊!”
王蒙不敢置信的看著王岳,根本不敢相信這就是平日里將她寵上天的那個人。
“爹,你竟然為了幾個賤民打我?”王蒙捂著臉不敢置信的喊道。
“賤民?好啊……”王岳見王蒙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還一口一個賤民,讓王岳氣急而笑道。
“你爹我就是從你口中所說的的賤民堆里混出來的,你哪來的優(yōu)越感,竟然將百姓稱為賤民?”
王岳越說越氣,直接有是一個大嘴巴子呼了過去,直接將王蒙給打蒙了,站在那里瑟瑟發(fā)抖,再也不敢說話了,她可從來沒有想過父親發(fā)起怒來,是這樣的可怕。
“啊,好痛,好痛啊…!王岳你竟然敢打我。”柳庭這才反應(yīng)過來捂著臉,不停的嚎叫著,一臉怨毒的盯著王岳。
教訓(xùn)完人的王岳根本就沒有柳庭,而是轉(zhuǎn)頭看向馬晉三人,目光凌厲。
“你們是什么人,竟敢打傷我濮陽巡防官兵?”
“你說我們是什么人,當(dāng)然是救人之人!”馬晉像是沒有看到王岳的凌厲神色一樣,泰然自若的笑著說道。
“哼,你們救人自然沒錯,但是打傷官兵就是國法不容!”王岳聞言冷哼一聲,直接道。
“哦,那還我們引頸就縛不成?”馬晉聞言反問道。
“那是自然,要是你們心中沒有貓膩,到了府衙問明之后,自然會放你們離開!”
“好,說的真好,你可知道他們一個是太守之子,一個是郡丞之子,如果我們進(jìn)了府衙可是什么后果?”馬晉本以為這王岳是個明事理的人,沒想到也是一樣的蠻不講理。
“能有什么后果,只要你們心中無愧,到了府衙又有什么好怕的?”王岳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一個空口白牙!”馬晉氣急而笑道。
“大人,你看!常大人和柳大人來了!”這時劉校尉快步走到王岳身邊小聲的說道。
眾人聞言不由抬頭向前看去,就見不遠(yuǎn)處來了一大群的衙役,為首的是兩個身穿紅色官袍的官員。
只見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圓臉臉官員當(dāng)先一步走了過來,見到躺在地方的柳庭,急忙就撲了過去。
“是誰敢欺負(fù)我兒?是誰?老夫要將他碎尸萬段...”見柳庭一臉血肉模糊的樣子,那圓臉官員不由臉色變得鐵青怒吼道。
“是我打的,難不成柳大人還想將本都尉碎尸萬段不成?”站在一旁的王岳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立時將濮陽郡丞柳思道噎在了那里,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半響才蹦出一句道:“你…額…何至于如此?”
“你兒子當(dāng)街縱馬要傷人命,難不成還打不得?”
“就為了這點(diǎn)小事,你就打我的庭兒?”柳思道聞言氣急道,還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絲毫沒有將百姓放在眼里。
“這還是小事?”見柳思道如此的輕描淡寫,王岳不由怒問道。
“爹,還有他們,就是他將孩兒弄傷的!”柳庭見他爹拿王岳沒辦法,心中火氣更盛,指著馬晉幾人道。
“好啊,竟然是你們弄傷我的兒子!”柳思道在王岳那里吃癟,心中本來就是怒火熊熊,見柳庭指認(rèn)自然就將怒氣發(fā)泄道馬晉三人身上。
“來人吶!給我殺了他們!”柳思道指著馬晉三人吼道。
“慢,柳大人,殺人就有些過了吧!他們只是救人心切,不小心傷了柳庭而已,斷然罪不至死吧!”一旁站著的王岳聽見柳思道要?dú)⑷耍挥擅碱^一皺制止道。
“哼,王都尉,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你毆打我兒的事,老夫不跟你計(jì)較了,現(xiàn)在又阻礙老夫辦案,你是何居心!”柳思道本就有些不快,見王岳出聲阻止,不由大怒道。
“你…我是好心勸解與你,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要?dú)⑷耍梦掖笾車ㄅc何地!”王岳氣結(jié),反問道。
“哼,我身為濮陽郡丞代領(lǐng)通判之職,在濮陽我說的話就是國法,你又如何?”柳思道直接撕破臉皮的說道。
“王都尉,為了區(qū)區(qū)幾個賤民何至于如此!你就交給柳大人處理就是了。”站在一旁的濮陽太守常坤見兩人吵吵起來,連忙打圓場說道。
“你們……”王岳見二人如此的無視百姓的性命,一臉的不在意,好像就是阿貓阿狗一樣,不由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剛才雖然也有些惱怒于馬晉等人,但斷斷干不出殺人的勾當(dāng),只是想教訓(xùn)一番罷了,可這兩人竟然想直接要他們的命,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還愣著干什么,動手啊!”柳思道沒再理王岳的茬,而下令道。
一旁的衙役聞言,紛紛抽刀上前……
踏踏踏
正這時一陣密集的馬蹄聲突然響起,讓大地都震動起來。
眾人連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大隊(duì)大隊(duì)武裝到牙齒的重甲騎兵正向他們急奔而來。
不過片刻功夫,就到了他們跟前,為首的一人赫然是楊再興。
楊再興飛快的跳下戰(zhàn)馬,走到馬晉身前單膝下跪道:“臣,救駕來遲,還往陛下贖罪!”
“你來的正是時候,讓朕好好的看了一處好戲!”馬晉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讓楊再興起身,笑道。
踏!
伴隨著鐵甲碰撞聲,神策軍軍士們整齊的翻身下馬,單膝下跪拜道:“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如排山倒海一般,這時跟在騎兵身后的無數(shù)千牛衛(wèi)士也趕了過來,只見無數(shù)身穿明光龍甲的千牛衛(wèi)士將整個大街圍的水泄不通,也俱是下跪山呼萬歲。
那場面無比的讓人震撼,圍在一旁的百姓們也連忙跪在地上跟著山呼萬歲。
而王岳等人在楊再興跪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呆住了,心中升起無邊的恐懼,常坤和柳思道更是癱倒般的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罪臣實(shí)在不知是您駕臨,胡言亂語一通,還望陛下您贖罪啊。”柳思道滿心的恐懼滿心晦暗,俯首在地顫聲道。
“罪臣,罪臣也是無心之語,懇請皇上贖罪!”常坤也身體顫抖著,俯身說道。
“哼,知罪?你們何罪之有啊?我看是朕有罪才是啊,竟然用了你們這一幫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一位太守,一位郡丞,竟然當(dāng)街殘殺無辜百姓,如果朕不是皇帝,是不是就讓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給殺了?你們告訴朕?”
馬晉冷眼俯視三人說道,語氣已經(jīng)十分的冰冷,今天要不是他在這,指不定就有一位無辜孩童就這么死去,甚至可能更多。
“臣知罪,是臣的縱容,才讓小女如此的肆無忌憚,視百姓于無物,臣甘愿伏法,還請陛下看在小女年幼的份上,繞她一命!”王岳率先開口請罪道。
“呵!還真是添犢情深啊!”馬晉氣急反笑道:
“來人,王岳教女不嚴(yán),放任其當(dāng)街縱馬,差點(diǎn)釀成人命大禍,子不教,父之過,著革去所有職銜,發(fā)配甘州軍前效力,其女心腸惡毒,視人命如草芥,著有司詳查看有無作惡之事,有則依法承辦,無則交由其家人嚴(yán)加看管,不得出宅院一步,否則以欺君論處!”
馬晉也是看他在剛才的爭執(zhí)之中,仗義執(zhí)言,見他良心未泯才放了他一馬,讓他去軍前效力,如有真本事自然會從頭再起。
“遵旨!”王承恩連忙躬身道,
“不,爹,爹,陛下,陛下,請您放過我爹...王蒙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王蒙聽到父親為了她,被發(fā)配邊關(guān),頓時慌了,連忙爬上前,向馬晉哀求道。
可馬晉根本沒心思搭理她,一揮手便被千牛衛(wèi)架到一旁。
被綁縛起來的王岳的望著女兒哭喊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皇帝對他的處罰已經(jīng)夠輕得了,再說只要女兒能活著就夠了。
“罪臣,謝陛下不殺之恩!”王岳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
馬晉面無表情的看了王岳一眼,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今天的兩個正主身上,讓跪在地上的常坤和柳思道一顫。
“哼!至于你們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來人,派人將他們的家給我抄了,著豫州內(nèi)衛(wèi)府詳查其家之人,但凡罪大惡極者,就地格殺,其余人等全部流放營州冰荒之地。”
“至于你們兩人,既然視百姓性命如兒戲,那朕自然也就視爾等如兒戲,來人將他二人給我拉到街口砍了!”
一旁的千牛衛(wèi)聽到命令,向前將兩人架起就往街口而去,此時兩人早已經(jīng)嚇傻了,連說都說不出來了。
“至于其余的人,交由內(nèi)衛(wèi)府詳查,依例辦理!”
說著馬晉便不再理會眾人,緩步往城門方向走去。
而身后的百姓則是一個個激動無比,興高采烈的跪在地上山呼,
“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