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鹿：“不怕，不管你變成什么樣，你都是我男人。”

蕭軍烈：“玉鹿，只要你過的好，我是不是你男人都行。走吧，這地方不好玩。”

說著他一手提著變了形的燈籠，一手拉著玉鹿的手，要往前方黑黝黝的通道繼續走，玉鹿擔心他的身體，問他：“你真的不要緊吧？要不咱們休息一會？”

蕭軍烈哼了一聲：“沒事，我們走吧。”

走了漫長的一段路，前面是一扇巨大的城門，城門破敗，上面掛了無數道封印的鐵索，斑斑駁駁，鐵銹上還因常年的水汽而長滿了一簇簇的菌類植物。

蕭軍烈感概：“這就是無枝城了，聽大寒講，當年整個城池被澆灌封死，后來一任族長，也就是大寒祖父的太祖那一輩，他們傾盡舉國的精英之力來這里面尋找不老蠱的秘密，結果最后也沒有人出來。”

“沒有人出來，大寒的父母和祖父怎么活著的？走出來了？”玉鹿問，“我們怎么進城？”

“她那樣給我講的，我也原話給你講，我怎么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蕭軍烈說，“我們又不往城里面走，大寒說這座城池兩邊都有路，我們繞過去。”

舉著燈籠一照，兩旁果然是窄窄的小道，可是左邊右邊都有路，走哪個方向好呢？看上去都沒什么不同，只是右邊的路口插著一個周圍都是尖刀的巨輪樣的古怪東西，輪盤中間有個獸頭，已經被歲月腐蝕的看不清真面目，這個巨大的輪盤險險地把路擋住一部分。

“走左邊吧。”蕭軍烈說，“左邊沒擋路的。”

玉鹿跟上去，兩個人的身影沒入在左邊小路的黑暗中，而他們才走了沒多遠，玉鹿一腳踩在一個鐵橛子上，那個鐵橛子就那么被她一腳給踩進泥土里去了。她也沒注意，更沒有多想，跟著蕭軍烈繼續往前走。

當她把那個鐵橛子無意間踩進泥土的時候，無枝城右邊路口原本插進地面的巨大輪盤，居然緩緩滾動，落入旁邊湖水里，原來的地方平地升起密密麻麻的一人多高的鐵釘子。相繼的，蕭軍烈和玉鹿走過去的路口也升起同樣密密麻麻的鐵釘子。

他們更沒有發現，子衿根本沒有呆在原地等救兵，而是遠遠地跟了來。從穹頂廣場穿過甬道跟蹤到石門，等他們處理了那些有的蟲子，壁上的石壁，又殺死了一條巨大的像巨蟒而又不是巨蟒的怪物離去，子衿才來到湖邊。

他沒了火把，幸好這里天然磷光，倒也看得清楚，環視一圈，過湖只能攀著洞壁過去了，和蕭軍烈玉鹿的做法一樣，子衿也攀上了那些斧鑿的凹處過了湖，前方又是黑漆漆的甬道，再無照明物。

子衿想了想，從包里拿出個塑料袋，又拿出一把小刀，在周圍的墻壁上刮了一些發光的磷石粉末，裝進袋子里，倒也勉強能當個照明物，這寂靜的死城外面再加一湖鐵銹色的水，天然的風水兇相，他一刻也不想多留。

子衿把幾個磷石袋子綁在身上，就往甬道里走去，這才發現他弄磷石粉末的時間里，竟然把蕭軍烈和玉鹿給跟蹤丟了。沿著唯一的一條黑兮兮的小路往前走了十幾分鐘，來到無枝城的城門外。

他的面前是斑斑鐵鎖封禁著的巨大城門，看著城門上一道道封印的符畫，皺起了眉，環顧左右，左右原本是小路，可是現在沒路了，一人多高的長釘平地而生，每一根釘子都有拇指粗細，顏色漆黑，密密麻麻不知道延綿到那里，這是逼著他走進無枝城啊，可是蕭軍烈和玉鹿他們如果已經進去了，大門應該是開著的呀，怎么一絲啟動過的痕跡都沒有呢？

正想著玉鹿和蕭軍烈兩人去了哪里時，遠方傳來轟隆隆的低沉聲音，好像有什么球狀的東西往左側小路深處滾去，那巨大的聲音，震得整個地下宮殿都在動搖。

緊接著，他身后也傳來轟隆隆的雷鳴滾動聲，轉頭一看，由于磷石的照明范圍極小，他看到的只是沉沉的黑色，直到幾秒鐘后，那巨大的聲音越來越近，到了眼前，子衿才看清楚，那是三個大磨盤齊齊的滾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他往城門旁的死角一閃，那三個大磨盤就擦著他的袖子滾過去，然后，砰砰砰地響聲過后，撞開了封禁的無枝城門。

數不清的銹鐵鏈嘩啦啦啦的斷裂在地上，想了想，子衿摸出口罩戴上，然后往城門里面走進去了，古代三桑人的疫亡之城，封得像個密閉容器一樣的地方，他倒是要看看里面有些什么，這么多年，除了人心，他還沒有怕過什么。

一路寂靜，房屋，街道，建筑格局的氣派程度并不輸于三桑主城。子衿來到城中心廣場的時候，四周依舊寂靜，然后廣場中央的一處高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里不像主城那般有巨大的透明可發光的穹頂，也沒有畫著綿綿不斷的飛天春宮圖。這里居然只放了一個高臺，高臺頂上擺了一個巨大的香爐，不過香爐已經破了，下方是零散的香灰，依稀還有當年祭祀的痕跡。

高臺四周也畫著壁畫。只見第一幅畫著一個長發女人跪在地上伐木，那棵被劇的大樹依舊是沒有枝葉的桑木，第二幅里那個女子把樹劇倒了，用那樹干做了大船。第三幅大船帶著女人拜見了一個人面鳥身，耳朵上掛著兩青蛇，腳踩著兩條赤蛇的神仙。第四幅女人身穿王袍，雙臂伸開，像是迎接萬丈光芒，可是那萬丈光芒又像是萬箭穿心。

這特么的畫的是什么東西？子衿看完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時，西北方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那聲音，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玉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