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靜坐著，車門關上的時候她眼睛都沒眨。

沒多久，陸川上車。

“輕歌小姐，顧總讓我送您回寢室。”

后座沒人說話，陸川并不多言，開車掉頭走。

許久后，車子已經開到市中心，看著窗外燦爛的燈火，輕歌的心突的被什么蟄了一下，疼得鉆心，眼淚就再也繃不住了。

喉嚨里發出嗚咽聲，連忙抬手捂住嘴，悲傷堵不住，從眼睛里流出來。

陸川在前面開車，見狀，忍了許久忍不住。

“輕歌小姐，已經派人去接顧總了，您不用擔心。”

她不說話，繼續壓抑著哭泣。

陸川再嘆氣：“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來這邊上大學第一年，顧總直接將辦公室遷到了這邊，有多麻煩我不必說，平均每個星期坐三次飛機回帝都開會，顧總是真心待您，為什么非要這么生分呢？”

輕歌聽著，心里像劃拉開一個很大的口子，呼呼的盜風。

她不想跟陸川解釋，她跟顧慕白之間有更加越軌的行為，旁人看不透，都說她是不懂事不聽話，可她怎么跟別人張嘴說那些事情。

說不出，只能一口氣咽下去。

以前這樣還會臉紅心跳，現在呢？一閉眼全是蕭萱囂張的模樣。

他訂婚了，都跟別的女人訂婚了。

還敢……

輕歌勾起嘴角，自嘲的笑。

——

到了女生寢室樓下，遠遠的就瞧見楚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怎么也過去快一個多小時了，這么冷的晚上，他居然還在等。

訝異只是一瞬間，很快，輕歌便冷著臉往人堆里走，不想被楚穆瞧見。

然而楚穆怎么可能看不見她。

“陸輕歌！”

少年的清喝劃破夜空，許多女生都回頭去看。

輕歌的手腕被人扯住。

她掙了掙，沒用，于是轉身目光無波無瀾的去看。

“有事嗎？”一開口聲音就沙啞了，她才意識到。

楚穆的視線落在女孩微腫的紅唇上。

一眼就看穿是因為什么。

他眼神里恐慌越來越大，不敢追問，感覺到一點兒濕潤，忙拉過輕歌的手。

滿手都是血，指尖還在流，難怪剛才覺得她的臉白的可怕。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流這么多血！傷口還沒堵住嗎，來，我帶你去醫務室！”楚穆說著，拉著她的手腕就要往醫務室的方向走。

“不用了，真的，謝謝，但是不用了。”她只想趕緊回寢室，只想快點躲起來。

一身的狼狽，不想再在別人面前丟臉了。

“輕歌？”楚穆看到她臉上的淚痕，呆住了。

輕歌掰開他的手，寡淡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生氣，往女生寢室里走進去。

不再理會楚穆在后面的喊聲，她像是失聰，什么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