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上樓,回寢室,開門的手有點抖,疼的。
好不容易門開了,血液一滴滴的濺在地板上,綻開成朵朵鮮紅的罌粟花。
輕歌拿紙巾堵住傷口,就坐在地板上,盯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發呆。
不知道坐了有多久。
地上一攤沾著血液紙巾。
她滿手凝固的鮮紅血液,俯身去收拾,漸漸地,紙巾被打濕,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又來了,陸輕歌。
不可以這樣啊。
為什么要哭呢,沒什么好哭的啊,你到底再哭什么!
她去擦,干涸的血液被淚水融化又蹭到臉上,滿身的臟污,她走到鏡子面前的時候徹底傻掉。
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鏡子里的女孩子是自己。
嘴角下垂著,尤其是一雙眼睛,沒有半點光彩,臉上點點斑駁血跡,還有淚痕,鼻涕……簡直,無比狼狽。
她沖進浴室里就洗澡,一遍又一遍,血液混著水流下去,顏色很淺,她看到它們從自己的腳下消失在下水道路口,心里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__
同樣徹夜燈火的還有顧慕白的私人別墅。
男人穿一身深藍色柔絨睡衣,坐在沙發上,濕潤的發梢還在滴水,眉宇清冷,骨節分明的大手把玩著手機。
翻轉好幾遍,直到屏幕亮了片刻。
男人長眼微闔,打開去看,上面的信息顯示,蕭萱約他明天去打桌球。
他眼神閃過厭惡,直接關閉聊天界面,打電話給丁墨。
“那丫頭手破了,你明天去學校幫她看看,記住,別說是因為我。”
丁墨應聲:“好的,知道了。”
——
蕭萱一早接到陸川的電話。
“顧總約您晚上一同共進晚餐,請問您有時間嗎?”
蕭萱聞言喜不自禁,但回應的語調還是故作矜持:“這樣啊,那我看下晚上的安排,應該有時間的。”
“……顧總說如果您有事要忙,那先不打擾您。”
蕭萱尷尬笑了一下:“沒有沒有,我想起來今晚是沒什么事情的,晚飯定在幾點,請提前通知我。”
“七點半,弗洛西餐廳,到時候我會去接您。”
“好,麻煩您了。”
掛斷電話,蕭萱倚靠在衣柜邊站了好了一會,如墜夢中。
沒想到顧慕白會這么快聯系她。
前段時間態度還那么冷,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就算去他辦公室也是被人請在外面,等了兩三個小時不肯出來見面。
還有上次那個丑聞,說她被顧慕白冷落的,搞得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迫不及待的打電話來嘲弄她。
此刻,蕭萱長長舒了一口氣。
想到某個人,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一邊翻開衣柜挑衣服,一邊打通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