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她長大了,給蕭萱當伴娘,看著蕭萱嫁給顧慕白,帶上婚戒。
然后她拿著捧花,穿著伴娘服,一個人跑到馬路上哭。
那種絕望,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
那個夢,那么昏暗又漫長,多少次她想醒過來,可總有一張網,將她整個人包裹著,難以清醒。
總算,一切都過去了。
后腦勺似乎還殘留著摔下去的痛感,商場里的意外……她想想,還是覺得后怕。
那種劇痛,一瞬間讓人疼得連意識都消失。
想到這,她不自覺的呼出一口氣。
正在敲筆記本的男人手中動作一頓,看向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休息了幾天,她已經能說話,但聲帶還是很干涸沙啞:“我沒事。”
“別怕,我今晚睡沙發。”陪你。
后面兩個字,顧慕白沒說,但輕歌知道。
她點點頭,覺得安心。
轉眼,過去了半個月。
丁墨最后一次來檢查,確定輕歌的身體已經恢復。
沉郁許久,男人的嘴角總算出現一絲笑意,牽著女孩從床上走下來,帶她下樓吃飯。
“沈磊和沈巖的事情沒那么簡單,但現在還沒查出幕后黑手到底是誰,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在你身邊保護你,不會讓你發生危險。”
坐在餐桌上,顧慕白看著輕歌鄭重道。
經歷一次生死,她身上的棱角柔軟了許多,聽到這話時感激的看了眼顧慕白,不再像以前一樣,覺得被人保護會處處受人限制。
顧慕白是真的對她很好。
這段時間,男人的照顧無微不至。
但她晚上睡覺一個人會害怕,已經連續在沙發上睡了半個多月了。
這一切,輕歌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她感激,暗暗發誓,一定要考出一個好成績,學一身本領,以后報答四叔。
身體恢復以后,輕歌就急著要去學校上課。
高中的學業本來就緊張,雖然她休養的時候也會看書,但還是擔心自己跟不上進度。
回到班上,不少人過來問她身體情況。
最緊張的就是宋菲菲。
一看到輕歌走到班上,第一時間把人拉到旁邊,眼淚汪汪道:“你好點了嗎?聽說你受傷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想去看你,可我連電梯都沒能進,給你打電話也沒人接,擔心死我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一張鵝蛋臉上,五官都擠在了一塊,哭起來可愛的要命。
輕歌忙給她遞紙巾:“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好著呢,都沒事了。”
一通安慰下來,宋菲菲才好了點。
但看到各科的上課進度以后,輕歌卻是好不了了。
她已經落下了太多課程,這還不是最要緊,最要緊的是——
她要去集訓了。
轉藝術生的其他同學,已經在上個星期一起組隊去蘇州集訓了。
輕歌接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慌,當天晚上回到家,就跟顧慕白表達了自己意愿。
她原以為顧慕白會不同意讓她出遠門,意外的是,顧慕白聽說完以后,在她忐忑的目光下淡淡點了頭。
“去可以,集訓的地方我幫你找,老師也會挑最好的,除此之外,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到了那邊,不會有保姆給你洗衣做飯。”
沒人幫忙洗衣做飯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她被林倩折磨的那幾年,什么臟活累活沒做過。
于是忙上樓去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