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西瞠目,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看向黑澤,眼神里有怨恨,也有恐懼。
“三天之內,要是找不到傅寧希,我便把卡娜挫骨揚灰。”黑澤道。
萊西低頭,道,“是。”
另一邊,一座小城里。
傅寧希扶著路邊的樹,看著那不算是熙攘的人群。
臉上出現一絲動容的神色。
終于到了。
街上的人,基本上都穿著白袍,都是抑郁面孔。
但是沒有那座別墅里,那些白袍人身上的戾氣。
他們口中的話,傅寧希聽不懂。
可并不影響傅寧希的心情,她在路邊的一個路牌上看到了Police警察局的字樣。
傅寧希順著路牌的指使走。
果然很快看到了警察局,穿著警服的人,在里面進進出出。
傅寧希剛準備走進去,面色陡然一僵,急忙把自己身子隱藏在一顆巨大的樹木后面。
遠處萊西坐在輪椅上,從警察局里出來。
有兩個穿著白袍的人,架著他以及輪椅,上了黑色車子上。
很快車子駛離傅寧希的視線。
可傅寧希卻遲遲沒有從樹后面走出來。
萊西為什么會出現在警察局里,還有就是他的腿怎么回事。
思忖間,傅寧希深深看眼警察局,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進去。
她的記得,飛龍幫當時跟某個國家的政府官員有深度合作。
說不準,那位政府官員,就在這里。
小心使得萬年船。
傅寧希轉身,走進一個小巷子里。
巷子里有個垃圾桶。
垃圾桶的邊緣的還露出一節帶有血跡的白袍子。
傅寧希走過去,打開垃圾桶,拿出里面的白袍子,披在自己身上。
雖然白袍子臭氣熏天,上面甚至還有些血腥味。
可傅寧希總算不顯的那么突兀,至于白袍上的血跡。
傅寧希猜測是有人受傷,醫院里的人給扔出來的。
因為這巷子的隔壁就是一家醫院。
咕嚕嚕。
肚子響了起來。
走了一上午的路,上午吃的那點肉,早就消化完了。
從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上午剩下的那半塊肉。
傅寧希蹲坐下來,倚著墻,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肉已經硬了,吃起來甚至有些硌牙,嘴里還有一股怪味。
傅寧希擰眉忍下來,她現在在想,該怎么離開這里。
或者說能聯系到哥哥。
想到傅天凌,傅寧希的面色柔和虛弱,但很快又被憂愁侵襲。
若是自己不能盡快地聯系傅天凌。
那傅天凌很可能會假意答應黑澤的要求,然后從周的周旋把她救出來。
可即使假意答應。
傅天凌也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最主要的是,黑澤那人太危險,傅天凌如果和黑澤接觸的過多的話。
說不定也會有危險。
傅寧希咀嚼肉的動作,慢了不少。
感覺到胃里有了點東西,她起身,把肉簡單的包裹起來,又塞回口袋里。
起身往巷子的深處走去。
總之現在自己最好,不要出現在人群,也不要出現在警察的面前。
只是傅寧希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巷子,竟然這么深。
走了片刻后,除了道路變得越來越窄外,眼前的光,也變得越來越少。
頓住,傅寧希轉身準備往回走。
“啊……”
“Action。”
忽然隱約中,傅寧希聽到人哀嚎聲,以及一群人興奮鼓舞聲。
這種聲音傅寧希很熟悉。
當初在地下拳場滿是這種聲音。
心里有了計較。
這時,巷子里那黑色的墻壁,竟然被人開出一個小門。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人,手里叼著一根煙走出來。
一口濃濃的白色煙霧吐出,男人暢快的嘆了口氣,用著純正的普通話說道,“媽的,還是外面舒坦。”
突然男人動作一怔,扭頭看下個站著的傅寧希。
臉上立即露出警惕的神色,厲聲道,“什么人。”
傅寧希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袍子沒有說話。
男人見她的動作,確是一怔,“接替桑巴的人。”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說的是普通,他又用當地話說了一遍。
見傅寧希沒有反應,以為傅寧希是認同他的話。
當即深吸一口手里的煙,在嘴里憋了一下,濃濃的煙霧從他鼻子里出來。
男人把剩下的帶著火星的煙頭,扔在地上,用鞋底捻滅。
然后走到傅寧希的身邊拽著她的胳膊,嘴里又說出一串傅寧希聽不懂的話。
傅寧希忖了忖,任由男人拉著她進去。
跨過那道門,一股難以言喻的汗臭味,夾雜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然后是人的歡呼聲,以及哀嚎聲。
前面的男人低語道,“一群只知道打架的智障。”
傅寧希心中有些詫異。
男人帶著她穿過漆黑的走廊,來到前面的大廳。
和當初的地下拳場,幾乎是如出一轍模式。
上面有人打拳,下面有人歡呼吶喊。
男人來都一個披著黑色袍子,滿臉胡茬的黑衣男人面前,面露諂媚的說了幾句話。
那胡茬男掃了一眼傅寧希,手抬起,在虛空慌了兩下。
傅寧希見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就沒有動作。
胡茬男眉心一皺。
男人立即把傅寧希披在腦袋上的白袍摘了,露出傅寧希狼狽的面孔。
頭發披散著,唇角還帶著血,因為燈光昏暗,倒也看不清傅寧希的面孔。
“華夏人!”男人低聲道,眼神里帶著恐懼。
傅寧希緩緩點頭。
男人緊盯著她身上的白袍,轉過頭,臉上的恐懼系數消散,變為諂媚。
又是傅寧希聽不懂的話。
胡茬男又是掃視了一眼傅寧希,這才緩緩點頭。
起身,抬起他的手,在男人的臉上用力的拍了拍。
男人面容諂媚,臉上還掛著笑,不敢對胡茬男的動作,有任何一絲的不滿。
直到胡茬男走后,男人的臉色又重新變冷,他抬手想追逐傅寧希的衣領。
可傅寧希向后退了一步竟躲了過去。
男人臉色更沉。
他咬牙切齒地說,“不想死,就跟我來。”
男人往前走,傅寧希跟上。
倆人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屋子,剛一進去,男人立即把門給鎖死,厲聲道,“你不是桑巴的接班人,這件白袍子你哪來的?”
此刻,傅寧希多少也能明白,自己從垃圾桶撿來的白袍子,并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