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洛霍地一下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向司梟。

七、八年前，司晴都還只是在上初中而已，誰會對一個小女孩下這樣的手？

樊昊宸此時也嚴肅了起來。

司梟緊皺著眉推算了一下，卻怎么都想不到，那個時候的司晴有可能得罪到一個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

七、八年前開始下毒，幾年前才漸漸收手，先不說其中投入的財力，光是這份耐心，還有竟然完全沒有引起司家懷疑的能耐，就已經足夠他們重視了。

“司梟，你們家的下人，有誰比較可疑嗎？”除了這個，喬洛洛實在是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這個我要問問我爸才行。”那個時候司梟已經去了部隊，對家里的很多事情都并不清楚。

司梟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走去，應該是去打電話去了。

“誒！”喬洛洛想提醒他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他的父親應該早就睡了，卻被一旁的樊昊宸及時拉住了。

“讓他去吧，這不是什么可以耽擱的小事，如果真的是他家里人做的，那他爸媽……”樊昊宸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話中的意思卻已經十分明顯。

喬洛洛悚然一驚，張著嘴半天都沒有合上。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恐怖了……由此，她也更加奇怪樊昊宸之前的行為了。

“你既然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很危險，為什么還一定要參與？”司梟好歹也是一軍少將，身后有無數的人做他的后盾聽他吩咐，樊昊宸有什么？錢嗎？

可真正性命攸關的時候，那些錢又有什么用！

“你在擔心我？”樊昊宸左邊眉梢微微一挑，眼中帶著怎么都隱藏不了的笑意。

“我跟你說正事呢！”喬洛洛氣得幾乎暴走，“你就不能稍微認真一點？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安危，念安呢？你也不管了嗎？”

怕真的把人惹急了，樊昊宸雖然眼中笑意不減，表情起碼看起來認真了一些，“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讓念安有危險的。”

“你一定要參與這件事？”

“是，一定要參與。”

“原因呢？”喬洛洛真的想不通，他為什么就這么固執。

“因為……”被喬洛洛那樣認真地看著，樊昊宸有一瞬間很想將實話告訴她，可話到齒關滾了滾，又被他全部吞了回去。

算了，還是讓她這樣什么都不知道的過她簡單的生活吧，他多注意一些就行了，免得她惶惶不可終日，事情還沒發生反倒先被自己嚇死了。

久別重逢，雖然很氣喬洛洛一直不肯認他和念安，但是能看到喬洛洛變成這樣堅強樂觀、偶爾還有些小邪惡的樣子，他其實很高興，甚至慶幸。

“因為我好奇啊，你不是看到檢定報告上寫了？這個‘B25’型神經毒素如果只是微量使用的話，對人體是有益無害的，還能用于醫學和科技研究，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商機。”

“就因為這樣？”喬洛洛瞪大了眼睛。

“嗯哼。”

“樊昊宸，你以后就抱著你的錢過一輩子吧！”

*

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幾人就在警局將就著睡了幾個小時，依然決定一大早就出發去研究所。

鑒于那位研究員的要求，昨晚之后，司梟便沒有再給司晴喝水了。

加上隊長和樊昊宸兩個，司梟五人一起隨便在警局外的早餐店吃了點東西，就由隊長開車朝研究所的所在駛去。

司晴天亮前就已經醒了過來，卻只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縮成一團，對外界的一切聲音和影像都沒有反應。

見過了司晴發狂的樣子，喬洛洛他們自然不會去刺激她，盡都安安靜靜地坐在車上補覺。

饒是這樣，中途還是有意外發生。

喬洛洛跟司梟帶著司晴坐在后面，而昨晚最后的談話之后，喬洛洛就連看都不愿意多看樊昊宸一眼了，他自然只能委委屈屈坐在副駕駛座上，只時不時地往后看一眼，確定司梟和喬洛洛沒有做什么讓他生氣的小動作。

也是因為這樣，他無意間好幾次看到一輛車遠遠地跟在他們后面。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畢竟路那么寬，遇到同路人也是難免。但當他們七拐八拐拐出市區，已經駛上那條直通研究所的公路時，那輛車都還吊在他們后面，就十分可疑了。

“有人跟蹤。”樊昊宸第一時間將情況告訴了隊長和司梟，“能不能走另一條路把人甩掉？”

“應該沒問題。”最熟悉河東市路況的隊長自然是要把這個責任承擔下來的。

他們現在也確實不適合直接將人帶到研究所去。

“那前面有一家神經病院，我們就朝那邊走吧。”

“好主意。”喬洛洛聞言恍然大悟，連忙道，“對，我們就去精神病院，如果這些人是跟蹤我和司梟來的，那肯定就跟司晴體內的藥物有關，我們假裝是要把司晴送去精神病院，有沒有可能麻痹他們，讓他們以為我們并沒有發現藥物的存在？”

隊長顯然也是這么想的，同樣目光灼灼地看著司梟，等他下達命令。

“可以一試，但是必須要準備好后手。”樊昊宸也看著司梟，“你應該有辦法搞些人過來吧？警察身份太明了，不好。”

“這個沒問題，我選河東市的原因可不光是因為這邊有家研究院。”司梟將司晴推給喬洛洛，拿出手機按了兩下，抬頭和樊昊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既然這些人陰魂不散，那他們就只能將計就計、甕中捉鱉了。

“走，去精神病醫院。”

他們這邊在上演生死時速，另一邊，王薇薇也帶著人去了京中那所精神病院，看望肖初珊。

這還是除了肖初珊的父母和樊昊宸以外，第一次有其他要求探望肖初珊，院主任很是為難，只能打電話詢問院長。

院長哪里敢掉以輕心，親自過來接見了王薇薇，得知她是肖初珊的表妹，才回國，只是聽說表姐生病了所以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