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昊宸點頭，嗤笑道：“你想想他那天對司晴那個樣子，難道還能有真感情？”
對這句話，喬洛洛簡直再贊同也沒有了。
“我當時就有這種感覺了。”這么想著，喬洛洛突然很是抱歉地對司梟說，“抱歉司梟，我那天本來一離開醫院就要跟你說這件事的，只是手機沒有帶在身邊，又不記得你的電話號碼……”
她越說聲音越小，一直到后面徹底聽不見。
當然，她也沒忘了要狠狠瞪樊昊宸一眼。
要不是他，她至于那么狼狽嗎？失，身了還感冒發燒，誰能比她更慘。
她不說還好，這么一說樊昊宸也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旖旎，沖她勾唇一笑，無比曖昧。
一心想著司晴的事，司梟并沒有注意兩人的“眉來眼去”，沉默許久豁然抬頭，盯著樊昊宸問：“另外幾個女孩在什么地方，是什么背景，你應該也順便查過了吧？”
“沒錯。”樊昊宸挑眉，回答得十分坦然。
他這個人個性如此，既然發現了有問題，還可能跟喬洛洛扯上關系，自然沒有不繼續往下查的道理。
那天那個男人走的時候看喬洛洛的眼神，他至今想起都還滿腔怒火，恨不得將人徹底弄成半身不遂。
當然，他已經在準備著手實施了。
“好，我要那幾個女孩的全部資料，之后的事情樊總就不用再插手了。”司梟一錘定音，第一次在喬洛洛面前露出這樣強勢的模樣來。
但其實喬洛洛早就知道，他不可能真的是一個全無城府的溫潤君子，所以也并不會覺得意外或者失望。
真心待她的人，不管是什么樣子，她都是能夠接受的。何況她很清楚，司梟并無意騙她。
“告訴你可以，但這件事我卻不能不插手。”樊昊宸知道司梟想要做什么，也正因為知道，他才不容許自己袖手旁觀。
“原因？”司梟眉頭大皺，他印象中，樊昊宸并不是這樣不識大體的人。
不露痕跡地看了喬洛洛一眼，樊昊宸微微一笑，并不準備實話實說，“我樊昊宸做事一貫有始有終，既然已經開了頭，自然不會半途就丟開不管。”
“樊昊宸你怎么這樣！”司梟還沒說什么，喬洛洛先忍不住了，“你以為這是什么可以隨便你玩笑的事情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配合，司晴的事可能就……”
“那又怎么樣？”很不想看到喬洛洛這樣一心為司梟著想的樣子，就像他們才是一邊的，而他只是一個外人。
樊昊宸強行打斷了喬洛洛的質問，心里生氣，面上卻絲毫不顯，甚至表現得更加吊兒郎當：“我只知道，我想要管這件事，其他的一概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
“你！”喬洛洛氣得不行，怎么都沒有想到，五年不見，樊昊宸惡劣的性格居然不減反增。
只是還不等她做出什么事情來，司梟就一把將她攔了回去，并沒有因為樊昊宸的挑釁而生氣。
“既然樊總堅持，那就同心協力吧。我想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管樊總為什么一定要參與這件事，最后的目的與我一定是殊途同歸的。”
“那是當然。”司梟大度，樊昊宸也就沒必要非得自討沒趣了，主動伸出手，“相信我，司少一定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的。”
見兩人大有握手言歡、盡棄前嫌的架勢，原本氣得不行的喬洛洛竟也不知自己該作何表情了，愣了愣干脆也不再自找麻煩，一人丟了一個大白眼，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只等著隊長帶人回來了。
她不在一邊守著，另兩個人說起話來反而還方便了許多。
司梟隱晦地朝喬洛洛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是為了她？”
樊昊宸嘴角上揚，并不否認：“司少將不愧是司少將，果然瞞不過你。”
司梟搖頭：“不，你瞞的很好，只是易地而處，若我是樊總，除了她以外，我想不到其他任何能讓你甘愿涉險的理由。”
對方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罪犯，連警察都沒辦法的大型販毒組織，對誰都說都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更不要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司梟身為軍部少將尚且好說，樊昊宸一個生意人，能不招惹這些人當然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就算他再不可一世，和氣生財這樣簡單的道理總還是懂得的。
面對司梟的感嘆，樊昊宸卻是忍不住苦笑出聲，“連你都能看出來，她卻……呵，到底是我以前做下的孽，她不相信我也是應當的。”
這一刻，司梟心里突然就平衡了，甚至還有心情抬手在樊昊宸肩膀上拍了拍，不知該算是安慰還是嘲諷地笑著說：“兄弟，任重而道遠，一起努力吧。”
什么都好說，那個“一起”確實真的扎了樊昊宸的心里，竟沒忍住瞪著眼睛說了句：“你還不肯放棄？”
“你都不放棄，我憑什么要放棄？”
不管是樊昊宸還是司梟，這一刻都沒有再糾結趙楓曉到底是不是喬洛洛的問題，因為他們很清楚，不管嘴上怎么說，他們心里都跟明鏡似的——臉再怎么變都好，喬洛洛就是喬洛洛，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
喬洛洛并不是真的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但那些零零碎碎的聲音，卻不足以讓她提取到任何的有用信息。
于是，在發現那兩人居然還越聊越投機之后，喬洛洛終于有了那種被排除在外的不爽，沒好氣地說：“你們這么惺惺相惜，要不要我出去幫你們開間房？”
一句落下，除了喬洛洛之外的兩個人都先是一愣，跟著便沒忍住笑了出來。
辦公室中沉悶的氣氛，至此才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可還沒等他們松一口氣，辦公室的門便被推開了，隊長帶著法醫一起走了進來，一臉興奮地說：“我們剛剛大致推算了一遍，按人體自動分解藥性的速度和殘余藥量來看，司晴第一次被攝入藥物的時間，應該在七到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