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謹慎,為了驗證王薇薇的身份問了許多問題,王薇薇卻也是有備而來,早已將肖家的情況調(diào)查清楚了。
找不出來王薇薇的破綻,院長卻也不敢就這么隨便放人進去,只好找借口出去給樊昊宸打電話,奈何樊昊宸因為照顧司晴的情況,上車的時候便將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
再耽擱下去反而引人懷疑,院長咬咬牙,吩咐主任就像應付肖初珊父母一樣應付王薇薇,才總算放人進去了。
可他這樣拖三阻四、生怕別人跟肖初珊接觸的態(tài)度,其實已經(jīng)足夠讓人起疑,除非,這是樊昊宸因為擔心別人會傷害到肖初珊而親自吩咐的。
不管是哪個可能性,此時王薇薇心里都非常不舒服。
終于見到了肖初珊,王薇薇看著那個跟照片中完全不一樣的女人,心下駭然。
雖然看得出來是被人精心收拾過,衣服、頭發(fā)都一絲不茍,但眼前的肖初珊眼窩深陷,頭發(fā)枯黃,露在衣服外面的手掌瘦骨嶙峋,臉上還有上過粉底的跡象……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好好照顧的樣子。
“她……一直都是這樣嗎?”并沒有打算要進去跟肖初珊打照面,王薇薇指著里面癡癡笑著的女人,不咸不淡地問院主任。
“是,是。”院主任連連點頭,“其實你現(xiàn)在看到的樣子已經(jīng)好多了,她剛來醫(yī)院的時候,隨時都可能發(fā)狂咬人,罵人、打人更是常態(tài)。”
院主任嘆息地搖了搖頭:“最開始照顧她的那個護士,現(xiàn)在耳朵上都還有傷,醫(yī)院和病人家屬當初還賠了好大一筆錢呢。”
“原因呢?她以前是很能干的一個女人,家里也沒有遺傳病史,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王薇薇心下動容,原本的懷疑也消減了許多。
“因為她殺了人,或者說,是逼著人自殺了。”
同樣的說辭,院主任已經(jīng)說過不止一次了,此時再說起自然無比熟練:“也是私心太重吧,她的未婚夫,就是樊野集團的樊總,你是她表妹應該聽說過吧。”
“對,我知道。”聽到樊昊宸的名字跟別人女人牽扯在一起,王薇薇的表情很是怪異。
“樊總之前有個初戀女友,給他生了個孩子,肖初珊知道了自然心里不舒服,覺得樊總跟初戀女友舊情復燃,竟然用孩子作為威脅,逼樊總的初戀女友自焚。唉,一條人命,就這么就沒有了。或許是看到了那位的慘狀,再加上樊總因為孩子的事生了好大的氣,跟肖初珊對質(zhì),病人一時承受不住,精神狀況便一天不如一天了。”
王薇薇聽了也是唏噓不已,一時間并不知該作何感想,想了想才試探著問:“昊……樊總的初戀女友的名字,方便透露一下嗎?”
院主任對曾經(jīng)也在醫(yī)院受過折磨的喬洛洛自然印象深刻,卻不敢直接告訴王薇薇,眼神閃爍地說:“這個,事情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了,我哪里還記得。”
就知道事情不會這么順利,王薇薇伸手從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重重拍在院主任手上:“我只是想要知道我表姐對不起的人是誰,好幫她贖罪而已。”
“這……”院主任墊了墊信封的厚度,眼中閃過貪婪。
他心里想著,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五年多了,樊昊宸這幾年也越來越少關(guān)注肖初珊的事情,想來也該是忘得差不多了,只說一個名字而已,應該沒什么關(guān)系。
可他的眼睛卻看著王薇薇鼓鼓囊囊的包,依舊不肯松口:“事關(guān)病人的隱私,王小姐你看……”
王薇薇又掏出一個同樣厚度的信封來,“主任放心,我自己知道就好,絕對不會告訴第三個人。”
“王小姐真是太客氣了。”院主任將信封收好,一張老臉瞬間就笑成了一朵菊花,“我記得,樊總那位初戀的名字是叫喬洛洛,很好聽,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下意識便想要遮掩當初發(fā)生的事情,院主任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畫蛇添足。
王薇薇也沒有在意,只是想著樊昊宸的設(shè)計草圖上那兩個扎眼的字母。
QL……喬洛洛……會是同一個人嗎?
王薇薇不敢肯定,但至少有一點她已經(jīng)很清楚了,那就是樊昊宸對肖初珊的感情,絕對沒有外界傳聞的那么無怨無悔——以樊昊宸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愛肖初珊,又怎么會任由她在這樣的地方,一天天憔悴下去。
她雖然沒有得到那個男人的心,但這么長時間的追逐下來,她卻有信心她對樊昊宸的了解不會輸給任何人。
*
“你帶著司晴在里面待著,不要出來。”司梟車上的所有配件都是按軍隊的標準配置的,防彈、防砸更是基本,兩個女孩子留在上面樊昊宸很放心。
司梟也是這么想的,點點頭鄭重地對喬洛洛說:“小晴就拜托給你了。”
雖然已經(jīng)跟樊昊宸心照不宣,只是喬洛洛一直很堅持,所以在樊昊宸面前,司梟仍然很注意,沒有直接叫過喬洛洛的名字。
“好,你放心。”喬洛洛說完又看向樊昊宸,像是想要說什么,最后卻只是憤憤不平地將臉轉(zhuǎn)回車里,不再看他。
司梟心上一痛,很識相地離開跟隊長去布置了,留下樊昊宸一個人笑著盯著喬洛洛看。
見人是真的不預備理他了,樊昊宸心里好笑,故意可憐兮兮地說:“還在生氣?”
“我才不跟生氣。”喬洛洛依然看著另一邊,氣鼓鼓地說,“我們很熟嗎?我為什么要跟你生氣?”
“好吧。”樊昊宸攤手,“既然如此,那我也過去了。”
真的聽到身后有腳步聲響起,喬洛洛豁然轉(zhuǎn)頭,卻看到樊昊宸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臉上的笑意越加燦爛,不由更加惱火。
“笑什么笑?你一個坐辦公室的老總什么都不會,過去干嘛,添亂嗎?”
“洛洛。”樊昊宸已經(jīng)不想再叫那個讓他很不爽的名字,“擔心我的話,直接告訴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