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冷漠,就不會傷及自身,牽動情緒。
再自我欺騙的告訴自己,這沒什么,明天會更好?
“……”
這天,溫爾說了很多很多,說起她小時候,甚至說起一些覺得好笑的事,仿佛腦海里浮現什么,她就說什么,沒有中心思想,沒有明確表達,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這是近一個星期以來,溫爾話最多的時候。
有時候現實就是突然無情,快到讓人措手不及,還沒回過神來,傷痛便已經強加給你了。
第二天,律師就打了電話來,關于遺產分配的事……
溫爾分了一套房子,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基金,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房產存款,包括一些稍稍值錢的古董字畫,基本都分給了張茹雪遠在國外念高中的兒子,溫帆。
溫爾本就對所謂遺產不是很上心覬覦,就算爺爺全捐了她也絕不心疼不舍,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遺產分配的有些……不太對。
爺爺生前話里話外已經跟她說過些關于分配的事,他絕對不是重男輕女的古板迂腐,特別是公司的股份,爺爺要給,也是給溫文,怎么會給還沒成年的溫帆?
溫爾想了想,雖然覺得不太對勁,但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這份遺產分配親筆簽字,具有法律效應,怎么也不可能是作假,也就不作任何異議。
溫家。
溫爾上二樓去了溫老爺子的房間,想從這個家拿一點念想的物件兒,畢竟,唯一的牽掛沒了,往后再回的次數,怕是屈指可數了。
房間像是被整理清了一遍,原先掛在墻上的一副名畫以及座架上的一只古董花瓶都不見了。
想來也諷刺,尸骨未寒,家產倒是分的快。
好在爺爺只有一個獨生子,否則,為了一點小錢爭得面紅耳赤怕是少不了吧!
桌面上有著一套文房四寶,旁邊還有一支老人手機,她拿起看了一眼,通話記錄上,最后一個是打給十一的,在哪之前,給她打了六個……
‘啪嗒——’
豆大的淚珠打在掌心厚重的手機上,記起之前,她曾說,有急事不要打她的手機,也不知道是爺爺忘性大,還是在那種情況下,他能求救,唯一牽掛分舍不得的,只有她……
手機里還有一些發給她的短信,有睡覺前問她工作怎么樣,辛苦嗎?有雨天讓她上班注意安全,有天冷下雪讓她注意保暖,有吃飯時間提醒問她吃的好不好……
溫爾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仰頭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將手機放進了口袋——
抽屜拉開,濃烈的藥味瞬間撲鼻,里面是各種心臟以及血壓藥物……
幾眼過后,溫爾剛想關上,卻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將一瓶心臟藥拿起——
莫名的,她將藥丸全部倒在手心上,對于數量,一目了然。
不對,數量不對。
這些藥都是她開給爺爺的,一開便是三個月的藥量,可這藥丸數量,很明顯比實際消耗的要多,也就是說,爺爺至少停用了一個多月?
停藥意味著什么?
爺爺絕對不可能會停藥,再說她隔三差五的回來,有時還偶爾給他遞水看著他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