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陸歷懷便掛掉了電話,我聽著電話里的忙音,一時間不由愣住了腳步,四處張望一下,卻根本沒看到人影。
雪曼問我怎么了,我搖搖頭說沒什么,出租車司機不耐煩的催促道:“你們還要不要坐車。”
“坐。”我說。
正要往車里埋,一輛騷包的邁巴赫便穩穩的停到了我的右邊,車窗降下,那張深刻如同刀削般的側顏,除了陸歷懷還能是誰!
他淡淡撇我一眼,聲音不容拒絕的說:“上車。”
雪曼看著陸歷懷,不禁有些錯愕。
我原本不想坐他車,然而一聽他那語氣,只好乖乖認慫。
司機還以為我在耍他,語氣郁悶的碎碎念一句,就準備離開,卻被雪曼攔住了。
我見狀,趕忙對雪曼說:“雪曼,你和我一起走啊。”
要是她不陪我,我一個人面對陸歷懷該有多尷尬啊。
雪曼聽到我的挽留,搖搖頭,還是坐進了出租車,對我說:“我就不去了,又不認識,不好意思麻煩別人,我打個車一會就到了,你自己小心點啊!”
說完,她便關上了車門,沒一會,車子就從我面前迅速駛離。
我心里面覺得特別對不起雪曼的,大晚上讓她往醫院跑一趟,結果走的時候,還是自己打車走的。
陸歷懷見我往他那邊走了,這才把車窗升了起來。
我走到車旁,下意識就去開副駕駛的車門,結果門剛打開,便迎面撞上一張鵝蛋臉,那銳利的眉眼,讓我迷迷糊糊的精神瞬間清醒了一大半,腳步猛然停在了原地。
陸歷懷怎么沒有告訴我,關娜也在車上!
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我眉毛開始突突的跳動,只見關娜雙手抱著胸脯,橫了我一眼,特別鄙夷的對我說:“這是我的位置。”
我面色一窘,脖頸通紅,哦了一聲,連爭論都沒有爭論,就乖乖的去了后座。
陸歷懷沒說什么,只是用眼睛從后視鏡掃了我一眼,就啟動了車子。
車內的氣氛一度陷入尷尬,我其實有好多話想要對陸歷懷說,但是礙于關娜在場,就沒有開口。
關娜打開遮陽板的鏡子,表面上是在照鏡子,其實是在透過鏡子狠狠瞪我。
那眼神,像是在說我不識趣。
也對,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人,我坐在這里算是什么回事。
我頓時如坐針氈,見陸歷懷沒有放我下來的意思,便鼓起勇氣,澀澀的開口:“內個……南環路停一下。”
話音落下,車內無回音,仿若石沉大海,從后視鏡看過去,只見陸歷懷繃直了嘴角。
我立即如同蔫了的花一樣,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關娜見狀,趕忙把臉側向陸歷懷,攛掇道:“你沒聽到嗎,后座有人說了,南環路停一下。”
陸歷懷一個轉向后,才對關娜不悅的說:“你現在就可以下去。”
關娜一聽,趕忙抱住了安全帶,橫眉豎眼的說:“憑什么,爺爺今天可是說了,讓我住在你那,你別想把我趕下車,要不然我就把你的事情說出去!”
什么?關娜也要住在陸歷懷家?!
我圓睜著眼睛,頭皮一陣發麻。
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我剛剛說什么也不會上陸歷懷的車!
這下怎么辦,陸歷懷這不是把我拉著往槍口上撞嗎,到時候關娜往陸歷懷他媽耳朵里把這事一傳,她媽肯定會說我又窮又不自愛。
“不想被趕下去,就安靜點。”陸歷懷眉頭壓低,顯然是在壓抑住內火。
關娜特委屈的睜大眼睛瞪向陸歷懷,瞪了半天也沒見陸歷懷安慰她,便憤憤的把身子轉向一邊。
車廂重新安靜下來,然而我卻不淡定了,坐在車上,僵硬的如同一根木頭,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車子駛入了陸歷懷家的小區。
我見無處可躲,只好推開車門,一下車,便看到關娜咬牙切齒得看向我,一雙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圓。
那眼神,在這漆黑的夜里,讓人不寒而栗。
我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跟在陸歷懷的身后,關娜張張嘴想要用言語羞辱我,但是礙于陸歷懷在場,又紛紛憋了進去。
我低下頭,不去看她的眼神,安安靜靜的當一只鴕鳥。
進了房間以后,關娜便像經常來陸歷懷家一樣,換了鞋,把自己的包包往衣帽鉤上一掛,然后輕車熟路的拿了兩杯牛奶過來。
一杯自己喝,一杯遞給了陸歷懷,笑的甜甜的說:“懷哥,喝杯牛奶,晚上睡的好。”
陸歷懷聽著那句懷哥,臉色有點難看,接過牛奶就遞給了我。
關娜的臉色瞬間變得比陸歷懷還要難看。
我見她這幅模樣,哪還敢碰,再說我也從來不喝涼牛奶,于是對陸歷懷說:“我不喝,涼的。”
陸歷懷嘴角抿起一個淺弧:“我去給你熱。”
關娜聞言,怒氣更甚,連忙把手里的牛奶遞給了陸歷懷,噘嘴道:“懷哥,給人家也熱下。”
“你胃好,喝涼的沒事。”說完,他便留給關娜一個冷淡的背影。
關娜攥緊了拳頭,看著陸歷懷的背影,氣的咬緊后槽牙,把牛奶狠狠往桌子上一放,一滴沒喝,像是覺得我再故意和她作對一樣,惡狠狠的看向我。
如果當時陸歷懷不在場,后果不堪設想。
緊接著,她便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我露出一個算計的微笑,然后噔噔噔的上了樓,指著之前我睡的那個臥室說:“今晚我睡這間房。”
陸歷懷把熱好的牛奶端過來,和我一起上了樓,竟然把牛奶放到了他的臥室里。
關娜站在臥室門口,雙手環抱在胸前,笑的一臉幸災樂禍的看向我說:“怎么辦呢,懷哥家就只留了三個臥室,你只有睡那個臥室了。”
關娜朝角落處一個房間努努嘴,就在我還沒有摸清楚狀況的時候,忽覺一陣陰冷的風穿堂而過。
再抬頭,只見陸歷懷面色陰霾至極,周身的氣壓都降到了冰點,仿佛關于那個房間里的一切,都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關娜看了一眼陸歷懷的臉色,趕忙有所收斂的說:“那要不就和我睡,否則她就只能睡沙發了。”
我聞言,正要張口說我睡沙發的時候,陸歷懷卻突然一把攬過我,把我整個人圈在他寬闊的懷里。
聲音沉沉說:“她是我女朋友,當然要和我睡一個房間。”
關娜看向他,錯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說:“怎么可能!你從來都不讓……”
話還未說完,陸歷懷便出聲打斷。
他嘴角邪勾,一邊把弄著我耳垂,一邊低頭直視我,曖昧道:“你最好把門關緊,今晚我們要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