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佑怡與戴子雅修為境界相當(dāng),幾乎是同一時間觸發(fā)并解除了第一道劍氣。
當(dāng)他們調(diào)息恢復(fù)好元?dú)夂螅酒鹕韥恚粲逾f道,“劍氣威力暴漲了一倍,果然厲害,這第一道劍氣我險些就無法破解!
“我也是。第一道劍氣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破解了,但那份劍威仍讓我心有余悸。我們還是太弱小了!贝髯友琶媛稉(dān)憂,有些膽怯的說道,“佑怡師姐,我們還要不要繼續(xù)前行?第一道劍氣你我耗盡了大半元?dú)獠牌平,接下來的第二道劍氣比之第一道更加精妙精純,我們還能破解嗎?若不能破解,被劍氣擊中,死或許還不至于,但肯定會受傷!
佐佑怡問,“你不想通過試煉,進(jìn)入總院學(xué)習(xí)呢?”
“想!
進(jìn)入天樞閣總院學(xué)習(xí),戴子雅必然是想的,奈何他憂心破解不了第二道劍氣,以至身受重傷。
佐佑怡心中也有擔(dān)憂,卻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既然想入總院學(xué)習(xí),接下來的第二道劍氣再如何精妙精純我們也要迎難而上。走吧。莫怕!
佐佑怡領(lǐng)路前行,戴子雅鼓起勇氣跟了上去,他望了一眼前方,看到莫木魚和丘圣哲就在前方二十余丈處,他說道,“也不知道圣哲兄和那位公子觸發(fā)劍氣了沒有!
“追上去問問!
兩人快速的追上了莫木魚和丘圣哲,好在這二十余丈的路程他們沒有觸發(fā)第二道劍氣。
見丘圣哲滿臉輕松愜意,一點擔(dān)憂害怕的樣子都沒有,才破解了第一道劍氣仍心有余悸的佐佑怡難免有些疑惑,便問,“圣哲哥,難道你還沒有觸發(fā)劍氣?”
見佐佑怡追了上來,丘圣哲甚是開心,他笑著說道,“沒有啊,可能是我運(yùn)氣好些。你們已經(jīng)觸發(fā)了第一道劍氣了吧。”
佐佑怡點了點頭,“我們已經(jīng)觸發(fā)了第一道劍氣!
戴子雅暗道,圣哲兄果然運(yùn)氣驚人,山路走了這么遠(yuǎn),竟然還沒有觸發(fā)第一道劍氣,此行上山的數(shù)百人中怕也只有他有如此運(yùn)氣了。
莫木魚卻伸出三根手指頭晃動在丘圣哲面前,“你不是沒有觸發(fā)劍氣,而是已經(jīng)觸發(fā)了三道劍氣了。”
聞言,丘圣哲訝然,“三道?我怎么沒有感覺到?難道都是師父您幫我化解了?”
莫木魚笑而不語,無垢劍非比尋常,身無稟賦的丘圣哲身懷這樣一柄靈劍的事,決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莫木魚不可能將是無垢劍吞食了那三道劍氣之事當(dāng)眾說出來。
“多謝師父!
在丘圣哲的眼里,莫木魚的笑而不語就是認(rèn)可,不然誰還有閑心來幫他丘圣哲化解劍氣,他在道謝之后接著對佐佑怡說道,“佑怡,現(xiàn)在你大可放心了,師父既然能悄無聲息幫我化解掉三道劍氣,后面的二十五道劍氣他自然都能化解,將我安然送上蒼梧山!
蒼梧山中的二十八道劍氣一道比一道精妙精純,能化解掉前三道劍氣,并不能表示往后的二十五道劍氣就都能化解,佐佑怡對丘圣哲的擔(dān)憂并未減少,她怒視了莫木魚一眼。怒視,是因為她不喜歡莫木魚在看她時眼中的那種輕佻。
那種輕佻談不上是褻瀆、好色、邪念,但就是讓佐佑怡不喜,她此前一直還認(rèn)為這位公子面相端莊,品性也該是端莊正直才是,卻沒想到方才在山下平臺上,她發(fā)現(xiàn)了他在看她時眸中竟然有那種輕佻。
不是好人,至少不是一個正直君子。她暗道,我可是你徒兒的女人。
當(dāng)然這樣的話佐佑怡不可能說出來,她繼續(xù)怒視著莫木魚說道,“希望你能將圣哲哥安然送上山并送回來,若圣哲哥這一路上有半點損傷,我必將視你為我此生宿敵,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莫木魚對佐佑怡這樣十三歲的小女孩沒有任何想法,盡管他不想承認(rèn),但他在這方面的口味確實與佐天佑極為相同,他也喜歡身材能飽滿,眉目能含春的女子。
至于他眼里在看佐佑怡時會有一種輕佻,或許是受佐天佑的影響,也或許是出于對佐天佑的懷念,他也喜歡上看少女動怒時的模樣。
那種怒得鮮明,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出現(xiàn)在佐佑怡那張精致的臉上,確實很好看啊。
莫木魚微笑,如此刻蒼梧山間的春風(fēng),和煦暖人,他說道,“我等著你叫我?guī)煾噶。?
佐佑怡扭頭不言,丘圣哲笑看著她那張怒紅的臉,說道,“佑怡,我也等著你叫師父師父了。跟我們一起走吧,我雖然暫時不能修行,但我還是能看出你方才破解第一道劍氣極為吃力,跟著我們走,師父自然能幫你破解第二道劍氣。”
戴子雅剛剛暗道完圣哲兄運(yùn)氣如此之差,短短路程竟然已經(jīng)觸發(fā)了三道劍氣,便又暗道,圣哲兄的師父既然能悄無聲息化解掉那三道劍氣,一路同行,相互照應(yīng),我們稍稍說些好話,他必然也會出手幫佑怡師姐和我化解第二道劍氣。茅院士又沒說此次試煉不允許外人相幫。再說,有些別院的弟子都準(zhǔn)備好了符箓來應(yīng)對這次試煉。
于是,戴子雅也說道,“佑怡師姐,我們還是與圣哲兄一路同行吧,相互也有個照應(yīng)。圣哲兄的師父一看就不是凡人,必然會在我們危難之際幫我們一把!
聽戴子雅說師父不是凡人,丘圣哲開心至極,眉飛色舞的說道,“我?guī)煾缸匀徊皇欠踩,他姓楊,乃是一位此前從未入世的天才!?
“姓楊?從未入世的天才?”這兩個信息自然而然讓戴子雅聯(lián)想到某一個人,他極為震驚的看了一眼莫木魚,又看向丘圣哲,語氣都變得有些顫抖,“圣哲兄,你……你的師父是……終南山神將的獨(dú)子……楊鐵鋼?”
佐佑怡則瞪大眼睛望著莫木魚,震驚之余有些難以置信。
她不解,她的圣哲哥怎么會與終南山那位不入世的天才結(jié)識,并且成為了那位天才的徒弟。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的圣哲哥成了終南山神將府的傳人。她的圣哲哥可是一個身無稟賦、不能修行的普通之人啊。神將府,不,這位第一次入世行走的天才怎么會收一個普通人為徒?
她極為不解。不是出于嫉妒,僅是出于擔(dān)憂,她怕其中有詐,坑害了她的圣哲哥。
她盯著莫木魚,看了半晌,才說道,“你真的是終南山的那位天才?”
春秋朝滿朝關(guān)于神將楊獅虎的傳聞有很多,比如什么腳臭,又不喜歡穿鞋,踏過之地百花凋零,寸草不生。比如什么不喜歡看柳腰花態(tài)的貌美女子聞歌起舞,卻喜歡看腰背肥碩的半老徐娘扭腰擺臀。比如什么活捉了三百妖,從每頭妖身上割下十斤肉,熬了一大鍋肉粥,一個人獨(dú)食,也不管肉粥變餿長毛,吃了三月才吃掉。
而關(guān)于那位楊獅虎神將的獨(dú)子楊鐵鋼,傳聞卻極少,就是尋遍春秋朝滿朝的流言緋聞,都只能找出兩則關(guān)于他的傳聞。
一則是鐵鋼天才三歲抓周禮時,鐵鋼天才的周圍擺滿了各種木制兵器和各家名家大儒的名著,尚穿著開襠褲的鐵鋼天才卻徑直走到木劍面前,單手抓起木劍,朝身前一斬。
那一斬正對著終南山神將府的大門。在那稚嫩的一斬之下,一條彩虹自神將府大門前突然生起,另一端直上云霄,彩霞照透了整個神將府。
自此之后,春秋朝便有傳聞,道楊鐵鋼乃是天才,一劍之下彩虹生,大道可期,必將得道成圣,入天朝神國。
另一則傳聞便是,鐵鋼天才與大器師歐陽醉生的孫女有婚約,乃是娃娃親。
是不是終南山的那位天才,對于這個問題,莫木魚不想再解釋,他只是報以笑意,并未說話。
聽聞那位終南山的楊鐵鋼已經(jīng)下山入世,入了江南,說不定就在此行上蒼梧山的數(shù)百人中,等他出現(xiàn),莫木魚隨口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而造成的誤會自然就會化解。
丘圣哲不知這是誤會,他也從未想過這會事誤會,他說道,“師父自然是終南山神將府的那位天才,不過,此事要低調(diào),不宜聲張!
“為什么不宜聲張?終南山神將府的天才入江南上蒼梧山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圣哲哥,你莫要被他騙了,我就不相信他是那位神將府的天才。”佐佑怡質(zhì)疑的望著莫木魚,“你說你是楊鐵鋼,可有什么證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女人的第六感?莫木魚暗道,卻笑看了佐佑怡一眼,眸中那種被佐佑怡視為輕佻的神色仍然在,他說道,“你不相信是對的。”
“師父就是終南山神將的獨(dú)子楊鐵鋼,這不需要任何證明,我就是證明!鼻鹗フ芤娮粲逾恍,有些著急,他可不想佐佑怡出言頂撞莫木魚!坝逾,師父怎么可能騙我?我今天早晨都見到師娘了,就是歐陽大器師的孫女。你想呀,師父這次為什么要下山入世來江南,并上蒼梧山,那是來迎娶師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歐陽大器師隱居在蒼梧山。師父此行,只是順道陪我上一趟蒼梧山。迎娶師娘是大事,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自然不宜聲張。”
莫木魚無言以對,暗道這位便宜徒弟真是能將這個誤會編的天衣無縫。只是不知,等他這位便宜徒弟知道,他莫木魚不是終南山那位天才時,會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