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單體別墅的外圍墻,如果不出意外,暖暖應該就在這里了。
閻誠沒有輕舉妄動,他撥通了孫毅的電話。
孫毅在五分鐘之內帶人趕到了現場。
而另一邊,閻謹也剛剛通過調取監控獲得溫暖的位置信息。對方做了很多擾亂視線的功夫,浪費了他們大量時間。
該死的,由于時間拖得太長,就在剛剛他們獲得溫暖消息的不久之前,閻謹的父母已經對外宣布,新娘由于突發疾病,不能趕到現場,婚禮暫時取消。
威爾遜,這個梁子我們是結下了!
閻謹重重一拳打在方向盤上,將速度提到了300。
雷達測定,別墅安裝有監控裝置。
孫毅將信號發送到解碼中心,中心的人很快將監控信息傳遞到孫毅的手機。
畫面里,正是失蹤的溫暖。她此時正將桌上的瓷杯偷偷藏進袖口。
而另一個房間則有信號閃爍,證明監控的人在那個房間。
有信號侵入,威爾遜這邊也很快發現了。他似乎并不意外,對著監控畫面里的女孩做了個親吻的動作,“我的女孩,今天就陪你玩到這里了,下次再見。”
孫毅很快取得了別墅旁一棟房子的使用權,從高處打探房中的安防信息。
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領著一大隊人馬迅速從別墅中撤離出來。
畫面中無法看清男人的長相,但奇怪的是他們撤離卻沒有帶上溫暖。監控顯示溫暖此時還獨自呆在房中。
莫非是障眼法,又或者房間里安放了炸彈裝置?
為防有詐,孫毅帶人去攔截撤離的人,閻誠則領著另一隊人馬進屋救人。
儀器顯示房間里沒有危險裝置,下面的人還是有些擔心,但閻誠已經等不及了。他一腳踢開房門,溫暖驚惶失措的轉身。
溫暖眼中的驚惶刺痛了閻誠,此時他恨不能立即擁她入懷,好好的安撫她。
溫暖看見出現的是閻誠,繃緊的神經終于放松,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溫暖哭得閻誠揪心,他終是不再猶豫,一個大步走過去,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閻謹趕到時,閻誠正抱著溫暖走出別墅。
他接過溫暖,對閻誠說了聲謝謝,便轉身上了車。
溫暖摟著閻謹,哭得已經不成人形。她實在是嚇著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她感覺自己內心都快負荷不了了。
閻謹一路摟著溫暖,兩眼泛紅。他此時恨不能給自己兩拳。
懷中的女孩哭得累了,便窩在他懷里不停的抽泣著。
他愛憐的替她擦干眼角的淚,輕輕吻她的眼,她的唇。雙手緊緊地摟住她,企圖給她一些力量。
溫暖哭得累了,抽泣著就睡著了。
眼睛紅腫,巴掌大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此時看起來特別的可憐。
車子停在了慈愛圣心大教堂草坪。
此時,賓客已經散盡,整座教堂十分的靜逸。
閻謹就這樣抱著熟睡的溫暖坐在車上,他的西裝搭在她的身上,他的臉緊貼著她的臉,就這樣靜靜地,靜靜地。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溫暖終于從睡夢中醒來。她睜眼,看見閻謹正摟著她,靠在她的肩上睡著了。
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想要抽出手去撫摸男人的臉。
男人卻忽然驚醒,“你醒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
“嗯。”溫暖點頭。
閻謹看了看外面,教堂里已經幾乎沒有什么人了。
“暖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溫暖搖頭,她一直呆在房間,也沒有人來看過她,也沒有遭受過什么折磨,所以,還好。
溫暖忽然想起了葉帆,“葉子呢?她還好么?”
“她沒事,在找到你以前,他們已經在路邊的長凳上找到了她。被人下了藥暫時昏迷,不過還好沒事。”
溫暖松了口氣。
她抬頭看了看外面,“這里是?”
“教堂。”男人目光灼灼盯著她,“暖暖,沒有家人、沒有賓客、甚至沒有婚紗,今天,你還愿意和我在這教堂宣誓嗎?”他忐忑的望著溫暖,真怕她說出拒絕的話來。神情中已然沒有了平日的驕傲。
溫暖頓時覺得心跳如雷,她想這是她聽到過最動聽的情話了,她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緩緩地點點頭,“愿意。”
男人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光彩奪目的笑。他抱著溫暖下車,帶著滿心的愉悅邁向了教堂。
門緩緩地打開,樂隊奏響了婚禮進行曲。
簡單梳洗了一番的新郎新娘攜手走上了通向十字架的通道。
二人站定在十字架前。
閻謹緊握著溫暖的手,低頭看著她,嘴角的笑怎么也收不住。
兩人對望的眼神直惹得唱詩班的姑娘們暗中尖叫。那畫面實在是太唯美了。
面容和藹的牧師莊嚴地問詢,“閻謹先生,你愿意娶身邊的這位溫暖小姐為你的妻子嗎?愛她,忠誠于她,無論她貧窮、疾病或者殘疾,不離不棄直到死亡?”
閻謹深深凝視著溫暖,在上帝面前做出他莊重的承諾,“我愿意娶身邊的這位溫暖小姐為我的妻子。愛她,忠誠于她,無論她貧窮、疾病或者殘疾,不離不棄直到死亡。”
牧師將頭轉向溫暖,“溫暖小姐,你愿意嫁身邊的這位閻謹先生為你的丈夫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窮、疾病或者殘疾,不離不棄直到死亡?”
溫暖看著牧師,嘴角泛起微笑,然后轉頭看向閻謹,“我愿意嫁身邊的這位閻謹先生為我的丈夫。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窮、疾病或者殘疾,不離不棄直到死亡。”
下面的座位只有一個賓客,就是孫毅。
但是這又有什么關系,他們的結合已經得到了牧師的祝福,上帝的見證。兩個人的婚禮,若不想愛,再多的賓客也沒有意義,若是有愛,沒有賓客又有何妨呢。
在牧師的引導下他們交換了戒指,互相親吻。
唱詩班唱起了歡快的祝福,那場面竟然令臺下的孫毅紅了眼眶。
老大終算是得償所愿了。
迷蒙中醒來的葉帆,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自家的床上,助手小宇在一旁照顧她。
“小宇。”小宇見她醒來,趕緊端了杯水過來。
“葉子姐,你醒了?要不要先喝杯水?”小宇關切的問。
葉帆嘗試著起身,還好身體沒什么不妥,她索性坐了起來,讓小宇拿了靠枕靠在背后,又接過杯子,一口氣將里面的水全部喝盡。
“我是怎么回來的呃?”原本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現在看來,也不用再隱瞞什么了,索性就把自己想知道的問個清楚。
“是總裁那邊的孫特助安排人送您回來的。”
“大概幾點?”
“早上九點多。”
看來他們沒多久就找到自己了。
那個該死的惡魔,竟然在大街上就把她迷暈了。幸好現在是回來了,否則如果鬧出什么新聞,她以后還怎么混?
“他們有說什么嗎?”她裝作不在意的暗中關注著小宇的表情。
“哦,說您通告可能太多了才會累到,要平時多注意營養。另外,為了您的公眾形象,就沒有送您去醫院,直接讓醫生到這里看了才走的。哦對了,那個醫生好像是總裁的私人醫生,葉姐,您現在可是紅了,總裁都開始關注您的健康了。”
小宇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葉帆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看來二少是準備將消息整個按下來。那么她也就安全了。
“總裁的婚禮呢?現在怎么樣了?”葉帆這才想起來,不知道溫暖現在什么情況。
“婚禮啊,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取消了,網上說,好像是新娘子病倒了。誒,葉子姐,你今天不是伴娘嗎?真是巧,你竟然和新娘子一起病倒了。”
婚禮取消了,葉帆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看來連上天也看不慣溫暖的賤樣,想要給她些苦頭吃,最好是和那個惡魔雙宿雙棲,永遠別回來了。
“我和新娘一起生病的事情,不要出去亂說,小心公司扣你獎金!”葉帆瞪了小宇一眼,這個丫頭就是嘴大話多。
婚禮取消了,那么溫暖到底找回來沒有呢?那人看起來勢力很大,他居然能動用人力把路給搞塌陷了,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哼,這也是溫暖活該,水性楊花四處招惹。
不行,既然自己已經醒了,不表示一下對溫暖的關心,怎么也說不過去。自己的手機早在路上便被要求扔掉了,于是她問小宇拿了手機,又將小宇支了出去。
葉帆撥通了閻謹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
可是孫毅的電話她沒有。
對了,她還有閻誠的電話。
她急忙下床,從抽屜里翻出那張珍藏的很好的名片,按著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了,電話那端是男人沙啞而微醉的聲音,“哪位?”
葉帆心中有些緊張,她深吸口氣,穩了穩心神,“請問是閻總嗎?我是葉帆,溫暖的朋友。”
對方的環境似乎很嘈雜,男人半響都沒有回話,她不確定他是不是聽清楚了自己的話。
她剛要再說,卻聽到男人低啞的聲音傳來,“暖暖?你說你是暖暖嗎?”
葉帆沒有回話,看來是太吵了,他誤會了。
“暖暖,是你嗎?呵呵,看來我是又喝多了。”
接著就是電話落到桌上的聲音,還有稀里嘩啦一陣玻璃器皿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