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低頭看了看脖子上,自己沾沾自喜挑選的三萬多元的項鏈,感覺真是寒磣的可笑。此時的她恨不得把那象征貧窮的項鏈扯下來扔了。
盡管她現在已經小有名氣,也受到公司的重點栽培?墒撬哪切┦杖耄瓦@樣的大家族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溫家已經給了溫暖特別豐厚的嫁妝,現在又是出手大方的,一條幾千萬的項鏈隨隨便便就拿出來當了禮物。
有錢人果然是不一樣呢。葉帆,你一定不可以再這么窩囊的活著。
時間快到了,大家都四處去忙去了,留了溫暖獨自在屋子里。
夏日的清晨,陽光來的也早。暖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了進來,給美麗的新娘鍍上了一層夢幻的金色。
溫暖靜靜地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滿是紅玫瑰的花園,嘴角裂開大大的笑。剛剛又收到閻謹發來的照片了,她沒想到平時冰塊一樣的人,粘起人來也是很恐怖啊。
一組照片從他起床到洗漱,換衣,各種表情,相當的臭美。呃,后面還跟了幾張健美先生造型的半裸、照。
溫暖天天被雷劈,感覺已經習慣了。不過最后幾張照片那騷包的表情,還是成功的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敲門聲起,溫暖回頭。門從外面被推開,是誠哥哥?
那一剎那的回眸,仿佛永恒的畫面定格在閻誠的眼中。今天的她真美,美得令他挪不動步子。她的眉眼,她的唇,她的嬌憨,她的笑容,他都想在此刻牢牢刻進心里。因為從今往后,他再沒有資格這樣望著她。
他就那樣站在門口望著她,不進不退。
“誠哥哥怎么在這里?”他現在不應該是和閻謹他們在一起嗎?溫暖心中疑惑。
此時的閻誠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儒雅溫潤。他的目光過于專注,讓溫暖有些不知所措。誠哥哥這是怎么了?
“誠哥哥?”溫暖又叫了他一聲。
閻誠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他握拳掩嘴咳了兩聲,“有些急事要找默涵,所以就過來了。”
其實哪有什么急事重要到非要在弟弟的婚禮當天解決呢?不過是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閻誠走進房間,將門輕輕帶上,走向了窗邊的溫暖。
“暖暖今天真美!遍愓\想要抬手摸摸溫暖的頭,可是卻無從下手,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誠哥哥是有什么事情嗎?”看見閻誠溫暖也是很高興,自從上次的風波之后,他們一直都沒有見過。
“阿謹他,對你還好嗎?”閻誠目光灼灼看著溫暖,心情很復雜,他不知道自己希望她回答好還是不好。
“很好啊!睖嘏Φ脙裳蹚潖。
“哦,那就好。如果那小子欺負你,就來告訴我,我幫你揍他!彼芟雽⒙癫匦闹卸嗄甑拿孛芨嬖V眼前的女孩,可是,他又不敢。
這些年,他知道暖暖一直把她當作和默涵一樣的大哥哥。所以,他也努力扮好一個哥哥。如果今天說了,那么他是不是連哥哥也做不了了。
溫暖伸手挽住閻誠的胳膊,閻誠渾身一顫。
“誠哥哥去那邊坐會兒吧,我去給你拿些吃的,這么早你一定還沒吃東西。”
走到沙發邊上,閻誠忽然一把摁住了溫暖正準備抽出的手。
溫暖詫異的看著他。
他側身正對著溫暖,將她的兩手都握在自己的手中。
“暖暖,我”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男人即將脫口而出的告白。
他似是失望,又似是松了口氣,這大概就是上天的意思吧。那么,就讓我繼續做你的哥哥吧。
閻誠放下溫暖的手,對著她笑得溫文爾雅,“快去開門吧。”
溫暖看了看閻誠,覺得今天的他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打開門,原來是時間到了,來催她上車的。
溫暖和閻謹舉行的是西式婚禮,所以不是新郎來接新娘,而是新娘的父親將新娘交到新郎的手中。
溫暖準備出發了,閻誠在身后叫住她,“暖暖,一定要幸福。”
溫暖重重的點頭,笑得甜美,“嗯!”
女孩轉身,那漸行漸遠的倩麗背影在閻誠眼中畫下長長的悲傷,背影越遠,悲傷越長。
美麗的花環、攜手而立的玩偶新人,裝飾一新的白色的加長豪華勞斯萊斯,靜駐在玫瑰掩映的花徑中。嬌美的新娘在眾人的祝福和簇擁中上了車。
車隊在金色的陽光下緩緩前行,留下一路的驚嘆。
葉帆和溫暖坐了同一輛車,其余幾個伴娘則上了后面的車。
此時的葉帆心里特別的緊張。因為就在剛才,她接到了電話,那個可怕的惡魔的電話。這么久沒有聯系她,她甚至都以為不會再有什么了。
他讓她今天配合他,將溫暖帶離閻謹的保護圈。
車窗外陽光格外的明媚,葉帆卻覺得這光分外的刺眼。她恨不能拉上簾子將所有的陽光都關在外面。
手心和背脊都是汗,她不知道該怎么做,可是那個男人的可怕,還有那恐怖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注射液,一想起來都令她渾身戰栗。
慈愛圣心大教堂。
賓客們還在外面沒有入場,閻謹獨自站在十字架前,靜默仰望。
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窗穿透進來,形成五彩斑斕的光影。
他的新娘就要來了,穿著他為她預備的婚紗。他將要在這里為她許下莊重的誓言。
身后的大門被猛然推開,發出巨大的聲響。一名保鏢急奔進來,頭發有些凌亂。
閻謹眉頭一皺,心尖猛然一縮。
“少夫人失蹤了。孫哥正在搜尋。”
男人忽然感覺雙腳一軟,差點便從階梯上跌落下來。
“定位手機了嗎?”
“手機找到了,被遺棄在路邊草叢!
“項鏈呢?”閻謹在送溫暖的項鏈中也安裝了定位裝置,為的就是以防萬一。閻家樹大招風,盡管一直盡量保持低調,但外面樹敵仍舊很多,再加上現在斗得厲害的凱特集團。因此,閻謹對溫暖的安全考慮的非常周全。不僅手機和項鏈上安裝了雙重定位保障,更是將孫毅也派遣過去,做了嚴密的安防布置。那么嚴密的布防,他們怎么把人帶走的?
“剛剛得到消息,少夫人今天戴的是溫夫人送的項鏈,所以您預備的那條項鏈現在還在溫家!
“Shit!”
“封鎖消息,通知我父母安撫賓客!睅茁暶钜幌,閻謹帶人從后門開車離開。
溫暖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手腳都是自由的,并沒有被束縛。脖子上項鏈還在,看來不是謀財?闪钏苫蟮氖,她身上的婚紗不見了,被人換成了一條蕾絲的長裙。
是誰幫她換的衣服?溫暖的心急促的跳動,她動了動,又全身上下四處檢查,確定自己沒有被侵犯,這才松了口氣。
稍稍放下心來之后,她開始打量身處的環境。
這里看樣子應當是一個女人的房間。房間的中間放著她剛才躺著的大床,歐式雕花的粉色大床,旁邊一個粉色的梳妝臺,窗戶邊上放著粉色的沙發和小幾。房間里一應俱全,甚至還準備了點心和茶水。
四周很靜,聽不見一點聲音。
她想起了那個叫奧蘭多的男人,難道又是他?
葉子呢?她是不是也被抓起來了?溫暖心中焦急。這一次,她沒有急著去拍門求救,因為她不想打草驚蛇。她在房子四角東敲敲西摸摸,期望能找到什么可用的工具,又或者能被她發現什么機關之類的。
窗戶被鎖死了,外面是鐵鑄的防護欄,從這里逃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窗戶上貼上了半透明的窗花,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她嘗試著用指甲去摳那窗花,好不容易撕下一角,卻失望的發現玻璃外面還貼著一層。
不能砸窗戶,因為外面有防護欄根本出不去,砸窗戶的聲音還會引來麻煩。
怎么辦呢?
她跑到門邊,貼著門聽了一會兒,什么也沒聽見。
咦,不會是沒人吧?不應該呀。
另一個房間,金發藍眼的英俊男人正坐在監視器前喝著紅酒,畫面里女孩東摸摸西搞搞的樣子讓他忍俊不禁。
“我的女孩,你還真是有意思。”男人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
閻誠目送溫暖上車之后,便也驅車跟在了車隊后。原本一路暢通的街道因為發生道路毀損而塌陷,緊跟溫暖婚車后的一輛車掉下了塌陷形成的坑洞里。車隊所有的車都被阻隔在后,唯有溫暖的婚車還在前行。
孫毅聯絡前面的司機,卻發現信號受阻。他立即調轉車頭并安排車隊分頭攔截婚車。閻誠也緊隨其后。
婚車在前面的高速出口被發現,司機暈倒在車上,葉帆和溫暖全部不見了蹤影。
這很明顯是有備而來。緊接著孫毅他們在路邊的草叢中發現了溫暖的手機。
恐懼鋪天蓋地而來,閻誠感覺他已經不能正常呼吸。
他不能再等孫毅他們的消息了,便獨自驅車四處尋找。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當他已經感覺無望時,眼光忽然瞄到被路邊花叢刮落的一片破碎的蕾絲。他跳下車,撿起那塊蕾絲,正是他今早看到的同樣的花紋。毫無疑問,這是暖暖的。因為暖暖的這款婚紗是閻謹親手設計的,包括頭紗上的花邊都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