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有些面紅,認識這么多年,她竟然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不,不只是吃的,好像他喜歡的東西她都不太清楚。
葉帆手上不停,心中卻都暗自記下了。
經歷昨天的事情,她忽然有些開竅。既然閻謹不愿意溫暖出去,她何不將計就計?她只要陪著溫暖在家里好好呆著,閻謹自然是承她的情,而她也多些和他接觸的機會。
忙活了兩個多小時,一個完美的蛋糕出爐了。
葉帆很是為自己的作品得意。這可是她花了大價錢從一位西點師傅那里學來的。當初只是為了出通告上節目的時候露一手,現在想想,要想嫁進閻家這樣的人家,會點這些是沒錯的。雖然大戶人家是不需要媳婦動手做什么的,但總要有些拿得上臺面的東西。如果閻謹喜歡自己的手藝……
指揮著傭人將蛋糕端出來,分了兩份給她和溫暖。那架勢隱隱有著女主人的派頭。
兩人分享了蛋糕,葉帆看看時間,快中午了。“等下有點事情,我要先走了,暖暖。”
“啊?你不是就為了給我做蛋糕才來的吧?”溫暖詫異。
“本來就是呀。怕你一個人悶壞了。”葉帆沖溫暖笑,“還剩這么多蛋糕,要不要我順便幫你帶過去給二少嘗嘗?”
“啊?”溫暖一頭霧水,用得著嗎這么大費周章?
“帶就帶點吧,少爺知道是您讓帶的肯定高興。”管事在一旁忍不住插嘴。二少爺對少奶奶有多好,她們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可這個少奶奶好像不那么上心啊。
沒等溫暖回話,管事已經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幫著葉帆打包蛋糕。
“我真要走了,待會遲到了。”葉帆走過溫暖身邊,俯身和她淺淺一個擁抱,然后拎著蛋糕,登著高跟鞋登登出了屋子。
葉帆回到公司,她早就打探過了,二少今天有重要會議,會一直在公司呆到下午。
她乘電梯上了六十層,深吸口氣,走向了總裁辦公室。
剛才已經電話過他,說溫暖讓順便給二少帶點吃的過來。
一路暢通,應當是閻謹打過招呼了。
走到門口,葉帆心里有些忐忑。
她深吸口氣,敲門進去。
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伏案在寬敞的辦公桌上翻閱著什么。手上一支香煙已經燃了一半。葉帆進來,他頭也沒有抬一下。
葉帆自己走到一旁的沙發,把蛋糕拿出來放在茶幾上,然后坐下來等。
男人看了會資料,又撥了幾個電話,這才想起剛剛好像進來人了。
他放下手里的東西,抬頭看沙發上安靜坐著的女人。
葉帆今天穿了件類似旗袍的中袖綢衫,搭配一條黑色修身紗褲,頭發做成時下流行的發髻,整個人溫婉中透著股時尚。
“葉帆?”男人的目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然后落在了桌上的蛋糕盒子上。
“二少。”葉帆站起身,順手理了理鬢間的碎發。很多人都喜歡這種狀態的她,看起來有一種婉約的沉靜。
閻謹起身走向沙發,大刀闊斧的坐下,心安理得等著葉帆替他預備好蛋糕。
葉帆坐下,將蛋糕拿出,又為閻謹準備好勺子,推到閻謹面前。
“早上和暖暖在家做的,她們說您也喜歡慕斯口味。”葉帆大著膽子多說了幾句。
男人不置可否,低頭吃起了蛋糕。自己做的嗎?這可是她第一次帶吃的給他,還是親手做的。嘴角不自覺裂開大大的幅度。
生在閻氏那樣的家族,渾身上下里外都透著貴公子的氣質,即使在吃蛋糕的時候,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流。
葉帆看得有些呆了,這樣的男人,即使不論出身背景,也不是一般的女人拒絕得了的。
“你今天早上都陪著她?”男人開口,語氣冷淡聽不出什么。
葉帆有些激動,這還是閻謹第一次跟她閑話家常,雖然問的是溫暖。
“是的,她說您不放心她出來,我覺得也是,還是安全更重要,所以就過去陪陪她,免得她在家呆著悶。”葉帆靦腆的一笑。
“你們認識很久了?”
“我們是高中同學。”
“哦,你們平時私下里都喜歡做些什么呢?”閻謹抬頭看向葉帆。
接收到閻謹的目光,葉帆感覺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她強壓下這股悸動,盡量保持溫婉的語調,“暖暖喜歡飾品,所以我們常去逛特色小店,也喜歡邊曬太陽邊喝冰咖啡,或者四處搜尋好吃的,嗯,有時候也唱K,喝喝啤酒什么的。”
閻謹點點頭,女生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嗎?
“你有男朋友嗎?”男人忽然話鋒一轉,看著葉帆。
葉帆心中一跳,看著男人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哦,我沒有別的意思。那個,”男人頓了頓,“如果你的男朋友得罪了你的母親,”男人又頓了頓,左手在額頭遮掩性的摳了摳,“他要怎么做才能表達誠意呢?”
“您?”葉帆迅速的轉動著腦子,看來是和暖暖的媽媽有摩擦了?是強行接走暖暖的事情嗎?幫他還是乘機讓他們關系更惡劣?
但瞬間她便打消了使壞的念頭,他對她還沒有什么交集,如果太著急反而斷了自己的路,倒不如幫幫他讓他承自己的情。
“嗯,不知道您說的那位媽媽是什么樣的性格,不過,不論什么樣的女人,應當都喜歡漂亮的禮物還有贊美。”葉帆小心翼翼地回答。
“就這樣?”
“嗯,禮物一定要是花了心思的,不可以隨隨便便花錢解決。還有,要讓丈母娘看到自己對她的女兒很好。”葉帆望著閻謹,眼里的表情非常的認真,“對于媽媽來說,女婿對女兒好當然比什么都重要。”
閻謹點點頭,“蛋糕很好吃,謝謝你。”他難得的跟人道了次謝,然后站起身,“以后歡迎你多來家里陪陪暖暖。”
葉帆心中暗喜,面上卻不露聲色,她從座位優雅的起身,右手輕輕將耳邊的碎發理到耳后,露出有些靦腆的笑,“暖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經常去陪她的。”
走出總裁辦公室,葉帆難掩內心的激動,她今天終于是成功跨出了第一步。
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闔上的辦公室大門,眼中盡是勢在必得。
兩個秘書看著葉帆,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又是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
溫暖在家呆得無聊,便讓人幫她擺出工具開始畫畫。所幸傷到的不是右手,否則萬一以后有什么后遺癥,她就連這唯一的夢想也沒有了。
畫紙有些泛黃了,上面是一條未完成的項鏈。溫暖拿出削好的鉛筆,開始一筆一筆仔細的添增,寶石的部分卻怎么都有些猶豫不決。紅色明艷高貴,黃色卻似乎更加奪目。還有形狀,如果換成多面體呢?
這是她六年前未完成的作品,當時的年紀更喜歡張揚的紅,現在似乎卻戀上了更明亮更飽滿的感覺。時間果然是能改變一個人,就連這小小的地方也悄然發生著變化。
閻謹下午來了電話,讓她準備一下,一起回溫宅看看。
一長溜的黑色奧迪駛入了溫家大宅。車上下來十幾個統一著裝的工作人員,每個人手上都捧著個禮品盒子。
龍雅慧被請到客廳坐著。溫爺爺溫爸爸也聞訊而來。
領班模樣的高挑女人一抬手,列隊而排的工作人員便將手中的禮品盒子一一打開。
一時間屋內一片珠光寶氣。
“溫夫人您好,這些是二少親自為您挑選的禮物,請您過目。”女人一抬手,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纖手優雅地接過一位工作人員遞來的盒子,準備逐一介紹這些珠寶的不菲價值和特殊身份。
“禮物,他為什么送我禮物?”龍雅慧毫不領情,溫家也不是買不起,誰要他的禮物?
“這,當然是為了讓您高興。”女人覺察出氣氛的不對,心中暗急,這些珠寶可都是當世珍品,是二少費了不少功夫搜羅來的。她原本以為這次是個體面實惠的差事,說不定溫夫人一個高興也能隨手賞她個小玩意。卻沒成想別人壓根就不領情。
“拿走吧,我們溫家不缺這些。”龍雅慧起身,看也不看那些昂貴的稀世珍寶,徑自上樓了。
女人尷尬的立在原地,眼光望向端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
溫老爺子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也起身走了。
溫剛搖了搖頭,這個閻謹!“都拿回去吧,就跟你們二少爺說,謝謝了,心意到了就行。”
于是很快,一長溜的黑色奧迪又魚貫出了溫家大宅。
“不要?也沒看?”閻謹低眸不語,短暫沉默之后,他對電話那端說,“以溫夫人的名義慈善拍賣,拍賣所得捐獻給孤兒院。”
接到溫暖,閻謹又開車將她帶到濱江路,到花店買了兩束鮮花,一束非洲菊,一束百合花。
閻謹將非洲菊遞給溫暖,趁勢在她面頰吻了吻。畫面恰好被盯梢的記者捕捉到。閻謹眼神閃了閃,嘴角滿意的翹起。
溫暖好奇百合花是給誰的,閻謹卻成了蚌殼,死不開口。
汽車一路開到了溫宅。
龍雅慧聽說女兒回來了,很是高興,急匆匆出來接她。
閻謹下車替溫暖打開車門,伸手將溫暖從車上抱了下來。
“呀!”溫暖驚呼,“快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