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低啞,帶著無可抗拒的誘惑。
溫暖感覺心已經快要跳出胸膛了。尼瑪,自己這是怎么了?
男人作勢要吻她,女孩的眼睛不自覺就閉上了,嘴唇下巴抬起,半天卻沒有動靜。
溫暖睜開眼睛,卻看見男人眼睛里的促狹。頓時惱羞成怒,臉更紅了。真是太特么丟臉了。
男人眼中的促狹不過是一閃而過,瞬間又恢復了冰冷。今天的事情還沒好好和她算賬。甩開孫毅,她知道自己要面臨什么樣的危險嗎?居然還去吃火鍋、約會情人!膽子真是肥了。
包扎傷口的繃帶忽然一緊,溫暖低聲呼疼。
“會疼呀?”閻謹收回視線,低頭開始上藥,傷口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很多,有些地方都開始張紅肉了,“舊傷還未愈,就吆喝著出去找死是嗎?”男人越說越氣,手下的力道又加大了些。
“哎喲,真的很疼。”溫暖的臉皺成了劉姥姥。
閻謹抬頭,瞇眼看著溫暖,“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還怕疼呢?”
“其實那么一大幫子人跟著還更扎眼,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溫暖沖閻謹眨了眨眼。
閻謹也不說話,低頭繼續上藥包扎。最后一個結打好,他將溫暖從床上拉了起來,“去樓下把藥喝了。”
為毛是去樓下?房間里喝不是一樣的嗎?可自己終究理虧氣弱,還是不要去點那個炮仗了。于是乖乖的跟著下樓到了客廳。
閻謹的電話響了,他上樓去接電話,留了溫暖獨自在客廳喝藥。
溫暖今天也不敢矯情了,乖乖把藥喝了,琢磨著他可能還有什么話要說,就在客廳坐下隨手翻起了雜志。
雜志是她很喜歡的一本漫畫連載,最近無聊便都搬了過來。
故事相當的夸張搞笑,溫暖笑得渾身抽搐,一巴掌打在沙發上,卻震痛了手臂的傷,一個人在那里齜牙咧嘴。
閻謹從樓上下來,看她歪瓜裂棗那模樣,心中不禁嘆氣。自己怎么就喜歡上這么個沒心沒肺的!
“很好看?”閻謹伸手把雜志從溫暖手中抽走,低頭翻了翻,眉頭不禁蹙在了一起,什么亂七八糟的?幼稚!
溫暖今天有些過于的乖順,閻謹拿走她的書,她也不吭聲,就那樣望著他,等著他訓話的樣子。
“管事在收拾房間,待會開始你就搬到我房間住。”閻謹輕描淡寫的說。
“什么?”溫暖以為自己聽錯了。
“從今天起,我們住一個房間。”閻謹依舊一副不溫不火的冰冷模樣。
“為什么?不是說的好好的?”溫暖怒目圓睜,這人要不要這么霸道,想怎樣就怎樣?
“你今天去見誰了?”閻謹瞇眼看著溫暖,眼光里全是危險。
溫暖心中一跳,他怎么知道?頓時開始心虛。
可轉念又一想,我心虛個毛線啊,我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閻謹見她不說話,也不逼問,他自然知道溫暖不可能和那個趙子陽有什么,那個人他遲早要收拾,只是不是現在。覬覦他的女人,就要有本事承受他的怒氣。
“我出去一下,今天會回來很晚,別忘記搬房間。”閻謹一邊說,一邊朝外走去。
溫暖氣得牙癢癢,老娘我不搬你能把我咋滴,哼!
溫暖氣呼呼朝自己房間走去,打開房門,頓時一頭黑線。床上除了床墊什么都沒有,衣柜里的衣服也被搬走了。效率真特么高,溫暖心里火苗亂竄。
這里離市區遠,周圍又是青山環繞,溫度比市區要低很多。沒有被子根本就不行。
她走出房間,一間間打開客房的門,一棟樓九間客房,沒有找到一張哪怕是一片布,更別說被子了。
累得滿頭大汗之后,她忽然靈光一閃,暗罵自己傻瓜。
沒被子自己不知道從主臥抱一床過去嗎?
當溫暖大大方方拿著被子走到房間門口,管事站在外面溫和的對著她微笑,“少奶奶,這個被子少爺說只能在這個房間用。”
管事說完,便從溫暖手上接過被子,整理好放在了臥房的三人大床上。
“少奶奶是現在休息還是要吃點宵夜?”管事溫溫柔柔笑瞇瞇的樣子,讓溫暖恨得牙癢癢。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總不能對著態度這么好的人發作?
沒有被子,我就一定要睡這個房間嗎?
“給我準備點宵夜吧。”
溫暖黑著臉下了樓。等傭人做好宵夜,讓她們放在客廳,她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十二點了,溫暖困得不行。可睡哪兒呀?
她起身上樓,從衣柜里拿出兩件衣服套在身上。因為是夏天,這里并沒有為她準備太厚的衣服,她找到的也不過就是用來添冷暖的薄外套。
再多穿一件吧,萬一感冒了。
于是乎犯起驢脾氣的溫大小姐重重疊疊穿了三件外套,跑到樓下沙發窩著繼續看電視。什么時候睡著什么時候睡吧。
管事見溫暖倒在沙發上睡著了,拿不準要不要給她蓋個被子,便給閻謹去了個電話。
閻謹被她一通話氣個倒仰,“不許管她。”看她別扭到什么時候!
回到別墅時,夜已經很深,客廳里燈火通明。
閻謹一邊往里走,一邊問迎出來的管事,“她呢?”
“還在沙發上睡著。”您不吩咐,難道我們敢去動她?管事腹誹。明明很關心,又不給蓋被子,到時候感冒了還是折騰她們。哎。
閻誠站在沙發前,蜷縮成一團的溫暖卻毫無所覺。里三層外三層的外套下,鼓鼓的一團是早上他替她纏好的繃帶。她的臉色不太好,帶著濃濃的倦怠,整個人蜷縮在沙發靠墊下,倔強又可憐。
其實從他懵懂初知情事的年紀,他便知道,她注定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她。
可是她的眼睛卻是盯著前面的閻誠。
閻城溫柔,他卻強硬;閻誠總是買禮物給她,哄她開心,他卻總是嚇她,欺負她。因為有個閻誠,所以驕傲如他,即使渴望,也只是遠遠望著她。
直到有一天,他已經承載不下這種隱忍,他引導她,告訴他閻誠只是當她是妹妹,他開始對她笑,開始給她買禮物,他開始學著向她表白。可是她卻喜歡上了學校的籃球隊長。
所以,在又一個六年之后,他不再選擇等待,他強勢的用盡手段將她鎖在身邊。
如今,他終于名正言順可以得到她,她當然不知道他內心的欣喜和雀躍。更無法體會,當她置身危險的時候,他心中的惶然無措。她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又把自己放在危險里面呢?
女孩似乎感到有些冷,身子又往靠墊下縮了縮。
閻謹一股火氣,一把拉起沙發上的人便抗在了肩上。
溫暖被嚇醒了,還沒搞清楚狀況,人已經被抗著上了樓梯。
“神經病,你干嘛呢?”溫暖嚇得不輕。
男人只管往上樓,一句話不說。
溫暖開始用她唯一能用的右手拍打男人的背,“你個瘋子,快放我下來!”
仍舊沒有人理她。
男人抗著溫暖進了臥房,一個翻手就將肩上的人扔到了大床上。
溫暖只覺一個天旋地轉,人就重重落到了床上,左手卻意外的哪里都沒有碰到。她掙扎著想起來,卻被男人一把拉住。
閻謹俯身壓住她,兩三下脫掉身上多余的衣服,然后往被子里一塞,“睡覺。”
溫暖也來了倔脾氣,還想起來,卻被男人一個反身壓在了床上,“睡覺!”閻謹此時額頭的青筋已經開始亂跳。
溫暖被他的眼神震懾,他好像真的非常生氣。明明是他為所欲為,問都不問就把她房間搬了,怎么他還那么生氣?
溫暖有些郁悶。人又困得不行。睡就睡嘛,誰怕誰?被子一拉,整個埋在了里面。
半響,浴室響起了男人沖涼的聲音,溫暖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閻謹出來,心大女神已經妥妥帖帖睡著了。心這么大條,還趕到處亂跑,四處招惹!
躺上床,將女孩的身子撈進懷里,下巴頂著她的頭,心中一陣滿足,兩人就這樣相擁著一夜安眠。
溫暖早上醒來,閻謹已經不在,恍惚覺得昨晚他應該是睡在大床上的,面上有些紅,卻又有那么些說不清的感覺。
摸摸索索下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樓下餐廳已經擺好各式的早餐。
溫暖吃了些粥和蛋餅,便獨自到園子里散步消食。
葉帆一早就過來了。她是遠遠地看見閻謹走了才敢進來的。昨天的事情,她心里還是有些擔憂。
溫暖聽說葉帆來了,急忙忙又奔了回去。
“今天還能出去嗎?”葉帆小心翼翼地問。
能不能出去,也是要出去的,不然永遠在這里發霉?
溫暖沖葉帆眨眨眼,然后回身問管事,“二少爺有交代什么嗎?”
管事看了葉帆一眼,少奶奶的這個朋友她總感覺不是太喜歡,“少爺說,您沒有他的陪同,不可以出去。”
溫暖心想,我就知道。正琢磨著怎么想辦法出去,葉子卻拉了她一把,“我帶了材料過來,做蛋糕給你嘗嘗。”
溫暖心中不忿,卻也不太習慣為難下面的人,也就順著葉子去廚房預備做蛋糕。
廚房的事情,她是毫無天賦的,所以也興致缺缺。
葉帆倒是很上心的樣子,又是雕花又是上色,“聽說二少也喜歡吃慕斯蛋糕?”葉子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有嗎?溫暖皺眉思索,沒什么印象。
“二少爺是挺喜歡慕斯蛋糕的,他還喜歡糖醋魚,蒜香排骨,藍莓山藥……”廚房里的廚娘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