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帳中的將領們齊齊答應著。

雖說西涼大軍打了勝仗，而且這打勝的原因大家也清靈了，可是大多數人對這個有些“僥幸”的勝利原因卻不以為然，于是這個軍令也便沒有好好地貫徹下去。

再說李靖，他吃了福田成的虧本，眼下也明白了自己吃虧在哪里了。于是他召來了秦攸來商議此事。

“福田成本不是如此細心的人，他身邊一定有一位細心的軍師。”秦攸如是說。

“那以秦先生之言，我們應該如何？”李靖問。

“若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些難了。不過卻依然是有可能的。他們這些北方人太男人了，不若我們南方的男子，聽什么都聽得進去。像這些小事，福田成可能會記在心上，畢竟他是將軍，行事要謹慎一些，但是他的那些手下一定看不起這等小事，也不會記在心上，所以假以時日，我們便有可能也利用這個方法將他們打回去。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上疏給皇上，看皇上是如何意思。”秦攸道。

李靖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再派兵來，那便要挑選身強力壯的了，然而他們這一大幫士兵都病倒了，要調度起來，也是有難度的。

孟宣在知道了真州的事情后，他倒也沒有惱，他知道攻打西涼是一個長久的過程，而且他在一開始做的準備就是與西涼抗衡，畢竟西涼是大國。

孟宣很快給李靖回了信，要他駐在必國以北，現在必國也是東靈的地方了，也改成了必城，這樣一來東靈與西涼便成了對峙的局面。

曹初靈本想去找孟宣的，她有些話對他說，可是她既然到了真州，這里離戚如意的宅子也不遠了，她想自己還是應該去看看他。眼下西涼占盡了優勢，她也不必擔心，這才帶著聞人姒兒一起往戚如意的地方去。

戚如意所住的地方叫做淮州。它是東靈最繁華的一個城池，這里就連夜晚都是熙熙攘攘的。

角鹿與鹿瞳在前一天被送到了這里，戚如意見到這兩個孩子更是喜歡的不得了，曹初靈一來，他更是高興了。

一彎月兒掛在樹梢，南河上有許多花船，橋上的人們來來往往，酒樓與花樓的門上更是掛了好長的燈籠。

曹初靈與戚如意同坐了一條船，角鹿與鹿瞳就在另一條船上玩兒花燈。

“你可終于想起來看看我了。”戚如意道。

曹初靈笑笑，她道：“我來看你，還有一個目的。”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是什么目的，不就是因為你背上的紅圖么。”戚如意道。

“我可不是讓你告訴我它是什么的，我只是想問問你，它對角鹿有什么傷害。”曹初靈道。

從她進皇宮的第一天起，戚如意就教她，事兒越少，越安全。她也在皇宮里見了許多因為好奇害人害已的事情，于是她現在變得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了。

戚如意笑笑，他道：“也是，你也知道我做事的風格，太自私了。當初我沒想到你還能生子，所以也沒有考慮這些，我更沒想到你居然還創立了洪機當鋪。可是想想，也是，你是我戚如意一手教出來的人，自然差不到哪兒去。”

曹初靈被熱酒噎了一下，她早就意料到戚如意三句話中就有一句是夸自己的。因為他實在是自戀，可也自戀的有資本。

“我也不怕告訴你，那紅圖并不染料，而是一種盅，若是染料，早被人看出來了。”戚如意道。

曹初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又道：“見過我的人都說我太奇怪了，別人會有歲月的痕跡，可是我卻不見老，生了孩子更是比以前滋潤，這也是因為那盅的原因？”

戚如意放下了酒杯，他看了看不遠處的角鹿，嘆了口氣：“曹娘，你不要怪我，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有一天會生孩子，否則我也不會這樣做。憑良心說，這盅對你有影響，那一定也會對你腹中的胎兒有影響。只是角鹿這個時候還沒有表現出來。可是我也不知道這個影響是什么。我在盡力查找有關這種盅的東西，希望它不會傷害到角鹿。”

曹初靈的手一抖，茶碗里的水全被灑了出來，她早就應該料想到的，可是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會……傷及性命么？”曹初靈又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一個叫倉靈的女子，當初我是通過她找到的這種盅，只是她的行蹤不定，不過有洪機當鋪，我想我很快就會找到她。”戚如意道。

曹初靈忽然感覺心有些痛。戚如意看她臉色不好，他立刻又說：“你也別著急，我也聽過那倉靈說起過這盅的事情。早在上古人們還用盅延長壽命呢，人想活，盅也想活，所以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曹初靈懷疑地看看戚如意，戚如意鄭重地又回了她一句：“你想想不是這個道理么？”

確實是，她在那些傳奇話本兒上也看到過。只是從此她又要多了一樁心事了。

“究竟是什么，能讓你花如此大的力氣制作這紅圖……”曹初靈自言自語著，看到戚如意又想開口說話了，她立刻又說：“不必告訴，萬一哪天你的仇家找到了我，我可受不住刑罪，萬一說出來了呢！”

戚如意笑笑，他道：“曹娘你放心，只要我戚如意的勢力不倒，角鹿我保他平平安安。你別忘了就算是我死了，青衣樓與洪機當鋪還在呢！說實在的，角鹿也算是我的后人呢，我手下還有不少好東西想給了他，這孩子，我實在是喜歡的要緊。趕明兒，讓范少陵，衛寒，嬌雪魂歌他們也快點成親，多給我留幾個后！”

曹初靈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是呀……他們也應該早早成親了……”曹初靈的手不自覺地往自己的后腰上摸上，她也才是明白，原來自己“長生不老”，靠得是它們呀。

康蕓已經得到了李靖大軍被福田成偷襲成功的消息。她瞇起眼睛嘆了口氣，沒想到李靖竟是被這種細節打敗的！她當下便找了秦儀商量對策。

曹初靈悄悄從淮州回了真州，她回到了自己那個山腰上的三間小屋時，這里已有汝真汝赫，還有舒容等著她了。

舒容是曹初靈安排進的西涼的大軍，為的就是他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舒容向曹初靈匯報了兩大軍的情況，曹初靈點著頭，什么都沒說，直說舒容做的好。

舒容又道：“還有一件事，我想與夫人您說，但是不知道您聽了會不會不高興？”

“說吧，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什么時候不高興過？”曹初靈道。

“我……在大營之中，遇到了……那個人怎么稱呼呢？又不是夫人的未婚夫，算是夫人的發小？還是情郎？”舒容結結巴巴起來。

“你在胡說什么呀？”汝真瞪了舒容一眼。汝真與汝赫現在也是天天刻苦練功，現在保護曹初靈，對于她兩個來說是游刃有余了，這樣也能為聞人姒兒與鎮魂歌分擔一些。

“那位大哥叫做朱榮，還誤打誤撞成了姬無骱的弟子！”舒容說。

曹初靈想起來是誰了。她笑著說：“原來是他……沒想到還能遇上故人。”

“真的唉？夫人，您在未入皇宮之前就已經被許配了出去呀？”汝真立刻八卦地問。

“也不算是被許配，我與他都是孤兒，他被收養后，我們兩上才定了親。唉，時隔多年了……想來他應該不記得我了，他也應該妻妾成群了吧？”曹初靈問了一句。

舒容笑著將朱容的事情向曹初靈說了，聽得曹初靈、汝真、汝赫這三個人瞪圓了眼睛，聽到最后汝真還說了一句：“這位朱小哥的事情，倒是可以被說書先生拿去酒樓里說書了！天下竟有這樣有趣的事情！”

舒容笑道：“所以呀，咱們夫人從小就是個傾國傾城的！夫人，你說這事兒我要不要告訴朱大哥？”

舒容的話音一落，汝真便敲了他一拳：“你說什么呢？夫人可是有夫有子的人了！”

曹初靈也道：“他既然以為我死了，就讓他那樣認為吧，他還有大好的前程等著他呢，朱大哥也是個憨厚的人，你要多多幫幫他！”

“他哪里用得著我幫！他在軍中混得如魚得水！大將軍十分看重他。他又學了姬無骱的一身本事，了不得了！”舒容道。

曹初靈看著窗子外面放空，實際上，她對朱容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他現在長得是個什么樣子她都不知道，更別提對他還有什么感情了。她唯一記得的也就是與他一起討飯的時候了。

“我哪里是那樣小器的人！”孟宣將戰報放在了自己的案桌上，他問姜若：“你可有辦法，這些事情是我無能為力的，水土不服，管將士的生活習性，這個要怎么規范好？”

姜若道：“福田成雖說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大將，但是他絕不是有這種細心的人，我想他身邊一定也有謀士，而且那位謀士一定是是全才。如果我們繼續往真州投放兵力，那吃虧的還是我們，而且將士們一定也對真州這個地方有所畏懼。”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現在只要兵駐在真州一帶，那西涼就不能安生，只是我們不能只是與他們對峙，我們還要與他交手。”

“皇上何不換一個突破口？”

“你的意思是？”

姜若起身，他放輕了聲音道：“皇上，這戰事本是一國之事，能利用起來的，就要利用，就怕皇上心疼某些人吶。”

“你說這話是何意？我手下的大將能用的都會用，哪里還會舍不得用？”孟宣反問。

“皇上是忘了一個人了……”姜若的聲音越發的輕了。

孟宣眼睛一亮，他道：“你說……是高采藍？”

姜若只笑不語。

孟宣的眼睛又暗了下來，孟嘉郡公才回來不多長時間，他若是利用她，他會不會太勢力了？而且他一開始找她本來是要彌補她的，可是現在卻……姜若看著孟宣沉默了就知道他是不忍心了。姜若道：“皇上，五皇子與孟嘉郡主年幻相當，而且若是孟嘉郡主得了功，皇上更可以名正言順地加封她，賞賜她呀……包括將她嫁入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