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了個兒子,福田成差一點將正事忘了。他又忙道:“朱容,你且與沙威一同報來你們探聽的結果!”
朱容應了一聲,福田成帶著朱容往自己的大帳去,又讓人喊了沙威過來。沙威也是個聰明的,他自然知道將軍剛才讓自己出去是為了排查這個人是不是奸細。看目前的狀況,朱容是沒有問題了。
“你們兩個說說探聽的情況吧!”福田成道。
“好,我們就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我們剛剛進了真州就讓東靈的大軍占了便宜,來不信非禮也,我們也要好好回他們一份大禮!”福田成道。
忙活了大半個晚上,朱榮也終于可以回自己的營帳休息了,出了福田成的營帳,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朱榮轉身往伙房走去。伙房里正有一個小將在吃東西,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曹初靈身邊的舒容。
舒容看朱榮往這里來了,他忙將剩下的飯吃干凈了要跑,朱榮忙叫住他問:“小兄弟你別跑!我是來吃東西的!”
舒容當然知道他是來吃東西,舒容沖朱容一笑,他道:“你也餓了?”
朱容不好意思地道:“是啊,我今天還沒有吃過飯呢!”
舒容翻出了些吃的給他,然后問:“將軍可有了對付東靈大軍的辦法了?”
朱容一邊吃著一邊道:“暫時還沒有,辦法哪里是那樣容易想出來的!東靈的士兵們對咱們這真州水土不服,將軍看看能不能用這一點讓他們吃點虧!”
舒容裂嘴嘿嘿一笑:“這個容易呀!咱們往真江水里放些料,讓他們好受好受!”
朱容道:“那可不行,不光是那些士兵喝真江水,真州百姓也喝那個水呀!”
舒容點點頭,想著朱容說的也是。他又道:“我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只不過憑我一個人恐怕做不來。”
朱容來了興趣,他立刻道:“你快說吧,萬一你的辦法可行,說不定立了大功,將軍好封賞你呢!”
舒容又裂嘴一笑道:“你放過布鳶吧?”
“沒有,不過看別人放過!我這等窮人,一開始連好一點兒有衣服都穿不上,哪里還有布放布鳶呢!”朱容道。
“我們可以制作一只大大的布鳶,有人在上面,將一些讓東靈大軍不好受的藥粉酒到他們的糧草里,退一萬步,他們的士兵無事,但戰馬卻有事,這樣對我們來說,不是也一種好處么?”舒容道。
朱容想了想,想舒容說的也有道理,他便道:“此事你還要與將軍說!”
“我膽子小,不敢見將軍,你且說就行了,如果將軍感覺可行,你再來叫我,如果將軍感覺不好,你也就省事了。”舒容道。
“好,我且去試試!”朱容又吃了些飯,退出了伙房。
第二天一大早朱容便往福田成的大帳中去了,他還記得昨天舒容向他說的事情呢。福田成聽了朱容的話,他只是說:“無論如何,為了讓我軍的士氣重新振作起來,我們要一試。我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場勝利!你去叫那個伙夫,我要聽他好好說說。”
朱容立刻去伙房叫了舒容,舒容故意裝出了一幅膽小的樣子,福田成安慰了他一番,他才好好地開口說話。
按照舒容的意思,那藥粉好說,到處可有,山上就有讓人畜拉瀉腹痛的草藥,只是這布鳶要好好作。聽舒容的意思,這制作成本也不高,福田成便讓朱容幫著他去做此事。
其實舒容對福田成說的話只是大事往小了說,他如果真的去做的話,自然不會是真的往人家糧草上投放草藥粉了,他只要將他身上帶的白色藥粉往東靈大軍的帳營上一酒,只要人的皮膚沾了這藥,便會渾身不舒服。他只所以說是普通的瀉藥,就是為了不讓福田成懷疑他是個“特殊”的人。
舒容的布鳶很快就制作好了,一共制作了三只,他又帶著兩名好友去山上練飛了。福田成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因為他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舒容還帶著那兩名好友去山上走了一圈,假裝是在采藥,回來又是曬干又是磨粉,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用的只是一種最普通不過的藥粉罷了。
等到舒容要行動的時候,他才將藥粉掉了包,他也因馬上就要看一處好戲而竊喜了。
中春的風雖說沒有秋季的風肅殺,但卻足以支撐起這三只布鳶了。舒容還挑了一個好時候,那就是東靈大軍正在做飯的時候。東靈大軍就看到三只布鳶搖搖晃晃地從半空中飛了過來,他們還聚在一起看起了熱鬧,空中的藥粉并不密集,但是這足以讓東靈大軍警惕了起來。
“快看!那是什么!”一個東靈的士兵叫喊著。
“是布鳶!可是好大的布鳶吶!呀,那上面好像還有人吶!”
“哎呀,這粘粘的東西是什么呀!”
“有什么東西掉下來了!”
“是西涼的士兵!看他們的衣服!”
“快準備弓箭!”
東靈的士兵叫嚷著,不過等著他們將箭搭好了,人家也飛遠了。
舒容帶著另兩名士兵往西涼的大帳來,朱榮看他們回來了立刻迎了上來:“舒容你可回來了!事情如何?”
不等舒容說話另一名士兵就開口了:“太好玩兒了!太刺激了!我真想再飛一次!不要是舒容提醒我,我都忘了灑藥粉了!我說舒容,你們家鄉的人挺能玩兒啊!居然能想到這個辦法!”
“就是呀!我在這布鳶上看下面的東靈士兵就像看螻蟻一樣!他們還追著我們跑呢!還要射我們!不過呀,我們飛得可比他們快多了!”
“好了好了!這些都不是重點!等兩天,你再去派人探查東靈的軍隊,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舒容道。
朱容還是有些擔心,也許他們做的一點作用都沒有呢!不過也就只能等等了。
時過三天,從東靈大軍里回來的探子有些興奮,福田成看他如此,自己心里也有了些好的預感,他忙問那探子:“可是探聽到什么對我軍有利的消息?”
那探子點頭道:“回將軍,也不知東靈軍隊是怎么了,好像一個一個得了病似的,李靖正忙著四處找軍醫呢!”
福田成大笑,他道:“好,擊鼓!我們要偷襲李靖大軍,打他個措手不及!”
戰鼓響了起來,還在伙房里的舒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笑著搖搖頭,接著做自己的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伙夫,他還是低調些的好。
等舒容收拾好了這伙房,又睡過了一覺之后,他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了。接著有兩個伙夫沖進帳子來道:“舒容!大將軍找你呢!說是要賞你!”
舒容心里立刻有了數,應該是福田成對付李靖的軍隊得了好處了。他故作驚的樣子道:“什么?賞我?要不是罰我吧?你們不要與我開玩笑,我膽子小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可經不起你們嚇!”
那兩個伙夫一起將舒容抓了起來:“誰要與你開玩笑!快去大將軍的帳子中!”
舒容被兩個伙伴推著到了福田成的大帳之中,他還沒有靠近那大帳就聽到了里面傳來的福田成的大笑聲。他進了大帳立刻跪下,福田成大笑著道:“好兒郎!快起來!一開始我還懷疑你的法子,沒想到你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
朱容也高興地不得了,他拍著舒容的肩膀道:“小兄弟你是沒有看到李靖大軍的樣子,我們偷襲他們時,他們的士兵正上茅房,褲子都來不及穿呢!哈哈哈哈!”
舒容也跟著笑,附和著笑,一點居功的意思都沒有。
福田成問:“你的這個法子怎么能這樣厲害呢!”
舒容一笑,他向福田成解釋道:“大將軍,其實也不是我的法子厲害,只是我們占了有利的時機罷了!”
“哦?你且說說,是什么有利的時機?我一個大將軍卻看不出之前我們有什么有利的機會!你若能說出個名堂來,證明你是個厲害的,我一定不會埋沒人才!”福田成就光憑舒容不居功的態度上,便知道這個小兄弟不簡單,此時他也對舒容產生了興趣。發現千里馬可是每個伯樂最高興的事情,利用千里馬取得成就則是他更興奮的事情。
舒容笑笑道:“大將軍,關于東靈的事情我也聽說過,聽說這次跟著李靖出來的是一些新部下,這新兵嘛,說通俗點兒,他有些粗魯……他一粗魯么……就……就隨地解手……”
舒容說著說著,屋子里的人全部看向了他,因為他說的似是與戰爭無關的事情,甚至有些小將臉色已經不好看了,生怕他是在玩弄福田成。舒容也看出了帳中的人的臉色,于是他立刻挑了重點說。
“那個,處理不干凈就來招來蒼蠅蚊子,這個東西最是臟的,這個東西多了他們用的吃的就會都不士凈。李靖從東靈而來,到了真州也快有一年了,這么長的時間足以讓他們的壞習慣造成的壞影響顯露出來了。一方面他們本來就水土不服,另一方面他們還不注意衛生,于是呢生病的幾率便更大了些,加上小的用了些藥粉,他們不病就難了。”舒容說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大帳里鴉雀無聲,一會兒后福田成大笑了起來。大帳中的將領們都不明白福田成為何笑。
就聽福田成道:“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舒容立刻道:“回大將軍的話,小的叫舒容。”
福田成又道:“好!小兄弟果然是做大事者!本將軍的許多手下也是粗魯無比,可是他們卻以為那才是男子漢的表現!”
福田成笑道:“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不妨,你沒有聽舒容小兄弟說么,這個要時間長一些才能起作用。咱們到真州也才幾個月,現在防范應該還來得及。你說是不是舒容?”
舒容立刻道:“是啊大將軍,這些小事兒,看似不起眼,但是卻也是極注要的。俗話不是說了么,牙疼不是病,疼起來卻是要人命的!”
福田成被舒容的話逗笑,他道:“聽了吧,吩咐下去,要做好這方便的準備!不聽話的人,就要吃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