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最安全的地方還是皇宮,所以你最好還是待在自己的宮殿里不要出來了,西涼正直多事之秋,你不要給昊天添亂子!”孟鳳離輕聲道。
慕盈盈招人喜歡就招人喜歡在這里?她永遠能聽進別人說的話去,也永遠不會讓情緒左右了自己,哪怕對方說話不是很好聽,她也能細細考慮。慕盈盈點著頭,她認真的道:“我沒有你這般好身手,也沒有康蕓那般足智多謀,所以我會聽話的待在自己應該待的地方,可是,鳳離,我要求你一件事!”
孟鳳離也認真的看著慕盈盈,就聽慕盈盈道:“如果有一天我皇兄與你的皇兄對上了,你要像我一樣,不幫任何人好嗎?”
孟鳳離拉了慕盈盈的手,她道:“昊天是我喜歡的人,孟宣有事我皇兄,我也為難,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不幫人和人!”
慕盈盈感激的掉了兩滴淚,她忙用手背拂去了。孟鳳離的目光看向了遠方,她不會在慕昊天與孟宣之間幫任何一個,但她也絕不會任由康蕓胡作非為。慕昊天派這么多侍衛來圍住使館府,在孟鳳離看來,他是要做樣子給丞相府看,給西涼百姓看。既然她已經不能“輕易”出去,這也就意味著,她可以出去后好幾天不用回來,只要慕盈盈不開看她的話。看來她得建議給慕昊天,讓他把慕盈盈也“保護”起來了。一方面是方便她做事,而另一方面,也是要防著康相。
西涼風云要起了,孟鳳離緊緊握住了拳頭,目光也越發的深邃。
聞人姒兒催著馬車而行,在出城鎮時,角落里的兩個探子交換了眼色往另一家客棧而去。
在城鎮邊緣一家不起眼的客棧里,康蕓正等著什么人。兩個探子鉆入客棧,上樓往康蕓的房間去。
康蕓聽到了動靜,她扭頭看向門邊,兩個探子進門,關門,下跪。
“小姐,我們已經盯上曹娘的馬車了!”一個到。
“好,她去哪里,我們也就去哪里。”康蕓道。
真州就在眼前了,不過曹初靈卻落腳在了離真州不遠的柳林坡。她與聞人姒兒住在了后山腰上,這里早就有人為她們準備了三間小房。她們不住在村子里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
聞人姒兒扶著曹初靈坐下了,她這才輕聲說:“夫人是不是感覺我們這一路像是有人跟著似的?”
曹初靈一面捶著自己的腿一面道:“我不但知道有人在跟著我們,我還知道是誰在跟著我們。”
聞人姒兒突然也反應過來,她道:“是康蕓?或者是孟鳳離?”
曹初靈看向了聞人姒兒:“孟鳳離是處在兩難的境地,就算她跟過來,也不會做什么,要知道,慕昊天是她喜歡的人,而孟宣又是她的親哥哥。康蕓就不一樣了,她現在巴不得西涼亂成一團呢!”
聞人姒兒恍然大悟,可是隨后她又不以為然的道:“那她有沒有想過,東靈的國君對付完了慕昊天就會對付她?”
曹初靈搖著頭說:“不,孟宣對付不完西涼,因為我幫西涼。”
聞人姒兒不語了。曹初靈看聞人姒兒不說話便又問她:“你怎么不說話了?”
“其實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夫人何必非要參與進去呢?”聞人姒兒問。
“我當然不是喜歡多事了!如果西涼是必國那樣的小國,我肯定不會參與,關鍵是西涼比東靈大,而且雖然說東靈是富強起來了,但也是與西涼勢均力敵,這樣,是要死很多人的,最讓我看不慣的,自然是,孟宣明里不說,所有人已經認定我是個禍水了!作為一個國君,我是說我心目中的,最重要的還是讓百姓安居樂業!”
“夫人更適合當國君呀……”聞人姒兒翻著白眼說。
曹初靈就知道聞人姒兒不認同自己的觀點,自然了,她們根本就是兩個人生階段的人,聞人姒兒是連親都沒成,而曹初靈已經是有了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探子很快就傳來了真州的戰況,說是福田成出師不利。其原因很簡單,李靖早就在真州等著福田成了,而當福田成萬里迢迢來到真州時,李靖便以疲敵之計先將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只是這一頭場就讓李靖占了先機,西涼的百姓們便開始人心惶惶,而東靈則是士氣大震了。
康蕓知道曹初靈的落腳之地,她知道曹初靈這次來真州沒有帶上她的兩上兒子,要不然她為何一直找不到他們呢。康蕓想曹初靈如果帶了兩個孩子來她可以更好的控制她,總歸帶著兩個孩子是不方便行事的,她哪里想到她對于曹初靈的行蹤還有些知道,但是對于她的兩個孩子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與康蕓一同來真州的是秦儀,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來添亂的。當秦儀聽到真州傳來的戰況時,他不屑地笑了笑。
康蕓問他:“秦先生笑什么?”
秦儀道:“其實福將軍未必就不能料到李靖會來這一招,不過還是中了他的計,看來候集在李將軍府上的這幾年,李將軍快要將候集的本事學光了。盡管李靖本身也是個了不起的將軍,但是人有所長,這疲敵之計可是候集一慣用的。”
康蕓挑了眉頭,她道:“那,你說眼下我們應該做些什么?”
秦儀又道:“如果李靖一直勝下去,真州很快就會陷落,我們什么都不用做。李靖是個好將軍,他不會為難這里的百姓,也不會縱容士兵燒殺搶掠,但是如果福將軍一直勝的話,我們才要做什么。”
因為李靖一直勝,西涼就會越發的不安,百姓也會越發的不安,西涼越亂越有利用康相奪取政權,他們當然不用做什么了。可是相反的,如果福田成一直勝的話,他們就要想辦法了。
康蕓倒是挺喜歡秦儀的,因為他夠聰明,夠狠辣。
且說福田成初到真州便打了敗仗,他作為一個常常上戰場的將軍,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只是那些普通的將干便不一樣了,他們會造成心理陰影,于是他現在急要打一場勝仗,以鼓舞士兵的士氣。
天色黑下來,大帳里的燈光與天上的星光交錯著,巡邏著士兵在帳營之間穿行著,福田成皺著眉看著自己案上的地圖深思。
他已經派人去東靈的大軍之中探聽情況去了,這幾個探子是他讓人精心挑選過的,一定要是死士,還是要勇武過人的,因為他們一去就可能回不來了。
外面傳來了急促腳步聲,有衛兵進了福田成的大帳,然后報:“將軍,那幾個探子回來了,不過只回來了兩個!”
去了五個,回來了兩個,已經很不錯了。因為這幾個探子派出去,是深入東靈的大軍探聽情況,不是摸著邊緣看著大概。福田成起身,他凜了身子道:“走,本將軍去看看!”
派出去的五個探子中就有小將沙威與朱榮。眼下沙威背上中了一箭,而朱榮的腿上也受了些皮外傷。此時軍醫正在為他們包扎傷口。
福田成在看到這兩個人的傷口時,他的目光停在了朱榮身上。眼見眼前的少年九尺有余,濃眉大眼,雙嘴緊抿。沙威都傷成了這個,他卻只受了些皮外傷,可是他的功夫一定是極其好的。
“這位是……”福田成看著朱榮問。
沙威立刻道:“福將軍,這位是往真州來的路上收的新兵,我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窮小子,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厲害!”
福田成揮了揮手,他的臉色起了些變化。中途收上來的,還是勇過人的,那這個人可不能排除他是敵人的人!
福田成讓人先將沙威帶了下去,帳子里只留下了他與朱榮。他才問朱榮:“沙威是從哪里將你收上來的?你武功即是這樣好,為何只心甘情愿地作一名普通的士兵?”
朱榮一聽福田成這樣問他,他便“嘿嘿”地笑了:“福將軍!我師父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所以他特意讓我給你帶了一封信,你看了這封信便知道我是自己人了!”
朱榮的話讓福田成更為不解,聽他的意思,他是認識自己的,而他的師父也是認識自己的!可是自己有幾個朋友,自己一只手都數得過來,那幾個人都不可能是朱榮的師父呀!
福田成滿心不解地看著朱榮從自己懷里拿出了一封信,那封信還是縫在了衣服的夾層之中,朱榮將信給了福田成,福田成展開一看,光是那字跡便讓他眼眼瞪大了。
是姬無骱的字跡!
信上簡單地說明了姬無骱收朱榮為弟子的事情,也道明了,朱榮可憐的身世,如果可以的話讓福田成收他為義子,將來朱榮多生幾個子女,福田成便也是有后了!
雖說姬無骱與福田成都是西涼的大將,但是姬無骱在名聲可是在福田成之上,福田成其實與姬無骱并沒有什么交情,但是他卻也是十分欽佩姬無骱的。眼前的這一封信就像多年不見的好友溫心的關切,福田成還不知道原來姬無骱更有這樣一溫柔的一面。
福田成揉了揉了自己的眼角,他為姬無骱能想著他的心事而有些感動。他問朱榮:“你叫什么?”
“朱榮。”
“你可看過這信的內容了?”
“我……我不識字……”
“姬……你師父說……你身世可憐,讓我收你為義子,我也是個無后的人,以后要我從你那里過繼子女,你可愿意?”
朱榮也傻了,他也沒有想到姬無骱會如此為他著想。正當福田成以為他不愿意時,朱榮立刻跪了下來給福田成磕了三個響頭,福田成借著揉眼睛的時機又將眼睛的濕潤抹了去,然后將朱榮扶了起來。
“義……義父!”朱榮叫得有些生硬。
“好孩子!我收你為義子的事情,暫時由我們兩個知道就行了,等我們打了勝仗回去,義父再設酒宴好好為你接風一番!”福田成道。
“孩兒聽義父的!”朱榮傻傻地答應。
福田成越看朱容越感覺自己喜歡他,這個漢子夠高,夠勇猛,夠憨厚!天下掉下來這樣一個大兒子,他哪里能不喜歡!
福田成收了朱容這個義子,最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夫人,他立刻讓人寫信將這件事情報回去,并在其中畫了朱容的畫像,他想夫人看到也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