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偉賢說的蠻好聽的,但是在我看來,就是假惺惺的。我和沈悅之間的事情,容不得他這樣的一個兇手來說話:
“偉賢,我告訴你,我早晚要殺了你。”
這才是我的心里話。
現在我的能力不行,但是不代表我以后不行。
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點兒都不害怕偉賢看到了我的恨意之后想要把我殺人滅口。四目相對之間,偉賢笑的特別的坦然。
他就是善于用他的優雅來演掩飾了他所有的霸道的嗜血。
“我等著那一天。”
微笑了用手指擦了擦嘴,揚長而去。看起來像是一個捕食者看著獵物,然后獵物沒有長大,只能舔舔嘴唇離開。
看起來囂張而且令人毛骨悚然。
在偉賢出門之后,我坐在沙發上,久久平靜不下來。這一小會兒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我得消化一下。
偉賢的身后,還有一個勢力團伙。而偉賢不過只是冒頭出來的一小部分罷了。與此同時,沈悅其實是失去了輪回的資格的,而且,她還沒有真的死透。成了靈魂命懸一線。
我要做的,就是把偉賢和她背后的人整個給消滅殆盡。
如果可以,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救沈悅。
我拿出一張紙,把我想到的,思路整理出來的東西全部卸了下來。看著完整清晰的藍圖,我心里漸漸地平靜下來。
劉離把所有的快遞分門別類的裝好,然后往這附近的總站送過去。
我卸了一條招聘啟事。
劉離身上的負擔很重,我總不能讓他把所有的活兒都給做了。這次我招聘的是一個雜工,就是各種活兒都能做一點,但是又不會工資太高。
基本上相當于是一個看門的,當我和劉離都不在的時候,起碼有人能在店里看著,不會出現了上一次我的抽屜里被人塞了一個死胎都毫無知覺。
來應聘的,是一個退休了的大廚。
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身力氣,而且白白胖胖的,人看起來特別的利落。
我幾乎是立刻拍板就要了他,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種單純的江湖氣,如果是有人想要過來偷東西,他就是一巴掌糊上去,也能把那個人的臉給打得骨折了。
他穿著洗的發白的一身夾克衫,拉鎖因為他的肚子太大了所以拉不上去。這人就像是一個活動的郭德芳相聲,因為他一口流利的京片子,特別的逗。
吃飯的時候,就連劉離這樣的人都笑的不行,差點兒被辣椒給嗆了。
“我叫三胖,你們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胖爺。不過,我這個年齡,也就是和你們的爸爸差不多,叫我胖叔也行。千萬別喂喂喂的叫。”
嘴上話多,吃的也多。
“以前,一直是給別人做飯吃,哪里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我這從業三十多年了,從來沒有在大年三十回家里給老婆孩子做過一頓年夜飯,都是在飯店里給人家做飯。”李三胖把個排骨嚼的吧嗒吧嗒的響。
這是劉離這么優雅的人根本就做不出來的事情。
而這是人間煙火最直接的表達,香香的吃飯。其實,也就是一大鍋的干鍋排骨,蘸上一點兒醋,就能把他香的不行了。
我想起了沈悅。
她在人間飄蕩的一千多年,從來都不知道這些鮮美的食物到底是什么味道。
酸甜苦辣,在她決定了不再輪回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了滋味。
我和服務員又要了兩個菜,讓三胖帶回去給孩子吃。其實,他的年紀比我爸爸還大,但是,第一,我是老板,第二我覺得叫三胖特別的親切。所以還是叫他三胖。
他樂顛顛的給我和劉離倒酒。
高興地像是一個彌勒佛。
他原本是北京人,為了娶S城的老婆,定居在了這里。一輩子勤勤懇懇的當了三十多年的廚師,因為身體不好才不做了。
我有些羨慕他。
我也想要當一輩子的小人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和親近的家人在一起。
但是大北風吹來,冷的我縮了縮脖子。我就在想,是不是如果我有了那樣的生活,還是不知足,因為我想要更多的錢來改善生活。我喜歡的人遲早會年老色衰,我拿著那么一大把錢,會不會對人家的漂亮妹子特別的動心。
人一輩子那么長,誘惑那么多。
不知道沈悅是怎么下了那么大的決心。
所以,即使是后來,她為了輪回和人做了交易,我也沒有生氣的感覺。還是認為特別的對不起她,想要做事情來彌補。
“晨哥想什么呢?”劉離雙手插在兜里,目光沒有焦點。路過的小姑娘都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就像是看到了當紅的掏糞boys一樣。
不一樣的是那三個可愛的小鬼為的是討好觀眾,大把大把的撈錢。
而劉離本身就已經擺出來一副你欠了我錢,你離我遠點的樣子。
就算是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一開始給了他不少的情書什么的。最后還是和他成了陌生人,敢靠近的特別少。
我撿了一片落葉,倒不是因為我文藝,而是我發現,花園小區的落葉是不是黃的有點兒早。我把我這個發現告訴了劉離。
“哪里的地底下有那么一個大洞,都會特別的影響附近的植物。因為根部不能很好地吸收水和營養,所以在冬天來臨之際,早早的凋謝冬眠了。”劉離也拿著一片樹葉,若有所思。
唐詩云,一葉落,天下秋,在這里好像不那么行得通一樣。
這里已經到了花園小區外面的街道,而那個地下室的大洞的影響還在。足以說明,那個洞大的超乎我們的想象。
這才是窺一斑見全豹的意思。
我在山西過了那么長的時間,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窯洞挖在了樹根底下。
我和劉離心照不宣的沒有繼續談下去,因為繼續談下去,將會讓我們覺得可怕。而且,那個地下室,我們早晚要重新去一次。
等回到店里,三胖已經早早到了。
一邊哼著我聽不懂的小調,一邊把桌椅板凳全部給擦得干干凈凈的。劉離清點了貨物,就去送了。這個點兒以后過來寄的,只能留在了明天再發。
我坐在老板椅上,開了電腦登錄扣扣。
那個,不要吐槽我作為一個老板,一天到晚的游手好閑,就連掃地抹灰都不想做還雇了一個人。
請原諒我只是一個小老板。
一天到晚的,也就是收發快遞,然后我想要出去應酬,但是也沒有大老板要找我喝酒。所以,我這么坐著,是唯一的選擇。
不過,我的屁股肯定是坐不大了。
QQ上面的那個頭像,現在還是暗的。
空間里沒有任何的動態,我甚至又有些懷疑,是不是這貨的陣地轉移到了微信上面去。對我這個新到了的小老板不太放心。
但是,我不能先出手,先出手就會暴露了我肚子里沒多少東西,對這個不了解。
我總不能讓人覺得我這么一個草包出來搶飯吃。
一直到了下午五點多,一條消息一下子彈了出來。天氣有些陰了,屋子里暗的狠,我沒有開燈,恍惚間覺得這個東西看起來特別的詭異。
亮了的頭像看起來特別的鮮艷。
就是一朵花,紅艷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花。
我拿出手機,看我的號上面,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上線。
顯然,我受到了欺騙,被人家隱身對其不可見了。
消息上面說:你是圓圓快遞在花園小區的總代理?
我去,你今天才知道嗎?我回答是的,問她找我有什么事兒。那邊好像是沉默了一下,一直顯示的正在輸入,但是一直沒有發送過來。
應該是個母的。
就算是偉賢那種瞻前顧后的人,也是行事特別的果斷。我已經不急于把后面的人給揪出來,我也要按兵不動,把這事情慢慢地辦妥了。
“你那邊的快遞停了有段時間了,這樣吧,你重新開始送吧。”
我這里的生意雖然不好,但是我一直在做。為什么她說快遞停了很久,意思就是說,這個快遞還有另外一重意義。
平時送的,就是普通的快遞。
但是,到了初一十五的前三天,送的就是死亡快遞。
我不說話,看她還有什么其他的交代。
“你是圓圓快遞的老板,我也不會為難你。只要生意做的好,大家就都能夠一起發財。我聽說你之前也是圓圓快遞的員工,所以知道這些規矩。我就不多說了,以后貨物還是照常發送。送完了之后,提成會直接打在你的卡里。”
一般的快遞,都會有從哪里發出來的,送到哪里去。
一般來說,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產生的東西。
這就是這個快遞詭異的地方。
我就問:這個快遞是從哪里發過來的,客戶有沒有什么其他的需求或者是要求。
那邊回答:沒有,就是把貨物送出去就行了。怎么發的,我們有專人來管理,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之前老板的生意應該是做的夠大了,因為他不光是有初一十五前三天的業務。還有初一十五的特殊業務,只不過,那個見不到光的業務,基本上從來沒有人見過誰送的快遞。
我就接著問:那初一和十五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