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三個女人都歇在了毛嘉欣的公寓里。
因為秦為徑實在是不想、也不敢和這三人多待一秒,所以這一次性卸完貨,對大家都好。
清晨六點,趁那兩顆□□都還沒醒,方辰只草草洗漱了一下,便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她回到邢家的時候,天才剛剛大亮。
宅子里靜悄悄的,方辰擰著包,輕手輕腳地走上了樓梯。昨天家里雖然又只有王媽在,但這人喜歡問東問西的,一夜未歸的某人可不想把她招出來自找麻煩。
但老天爺就像和方辰作對似的,王媽倒是沒被她招出來,卻招來了一個大大大魔王。
“昨天晚上去哪兒了?”邢覺非站在方辰的房間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樓梯上的女人,臉色很不好。
“睡朋友家了!
方辰說著從他身邊繞過,一邊開門一邊想:以后出門前還是要翻翻黃歷,順便再看看蘇珊·米勒大媽。
畢竟自己這兩天的運勢,還真不算好啊。
門還沒完全開呢,方辰的手腕就被抓住了。然后邢覺非就連拖帶拽地把她拉進了房間里。
“你喝酒了?”邢覺非把方辰拽到眼前,語氣里盡是質問。
方辰不想和他說話,只一心想甩開被抓住的手:她都27了,又不是17!喝點酒怎么了?難不成還要和這人提前報備一下?
他誰!
邢覺非卻沒讓她掙脫開。
他看著方辰,眼神深深的,有什么東西就要藏不。骸澳憔瓦@么難過的?”
不過是舊情人訂個婚而已,何至如此?
這剩下的話,邢覺非沒說。
昨天那場宴會,去的是中江另一個副總——他不想湊這個熱鬧,也不想看著心愛的女人為別人流淚。
邢覺非等在家里,從白天等到晚上,又從晚上等到白天。她徹夜不歸,他就徹夜不眠。
“好-哥-哥,這事跟你有關系么?”方辰面色不愉。
邢覺非知道女人這是生氣了。
因為她每次不高興的時候,‘哥哥’這兩個字就會咬得特別重。
她就喜歡這么氣他,也每次都能氣到他。
“我不是你哥!”邢覺非緊了緊捏著她的那只手。
“邢覺非,你就是我哥!也只是我·······”
“夠了!”
邢覺非低吼一句,一把將方辰推倒到床上,然后傾身壓了上去。
他的吻落下,方辰掙脫不能,亦躲閃不及,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頸側已然失守。
男人的吻熾熱而失控,從她的脖頸一路下滑,然后就到了白色連衣裙正緊緊裹著那處起伏上。
邢覺非只稍微停頓了下,就用單手捏住方辰的兩個手腕,然后滑開了她后背的拉鏈——這是他幻想過很多次的場景。
裙子順勢被脫下,女人那被一套紫灰色的蕾絲內衣包裹著的雪白身體,就這么徹底暴露在他灼熱的視線內。這具身體白皙、纖細,還帶著點恰到好處的豐腴。
如玉的皮膚在清晨的房間里,散發著瑩白柔和的光。
一片無暇,卻帶著致命的誘惑。
邢覺非眸色漸深,腦子有一瞬間失神。
方辰卻突然開口:“繼續啊,怎么不動了?”她的眼里噙著淚,嘴巴倔強地抿著。
“這次可不會有人打擾你了。你能把八年前想做但沒做完的事情,一口氣全部做完。多好啊,對不對?”
八年前······
邢覺非想起了那個清晨,想起了方辰哭著喊出的那句話。
“你別碰我!你滾開!我討厭你,我恨你!”
不能再這樣做,不能·····他不能同一個錯誤犯兩遍!
深呼吸幾口,邢覺非松開了鉗制住方辰的手,起身將被子拉過來,蓋在了她身上。
“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男人大步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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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嘉欣和吳賽賽被快遞員的敲門聲吵醒時,外頭天光大亮。
已經是晌午了。
在地板上睡得東倒西歪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心情都有點復雜,還有點尷尬。
默默起身,吳賽賽抓著包就出了門。
毛嘉欣則嘆了口氣,起身拿了快遞就走到浴室去刷牙。洗到一半,她就聽見敲門聲再次響起。
“那個,我以后還能找你約酒么?”
吳賽賽的頭從外面伸了進來。
她的妝已經花的不能看了,眼線眼影睫毛膏混在一起,像一團五顏六色的云罩在臉上——但云里那對瞳仁卻還是亮亮的。
“再說吧!
毛嘉欣半倚在門框上。她看到對面那雙眼睛黯淡了幾分,便不急不緩地補充道:
“喝酒誤事,以后我們還是約飯、約咖啡、約逛街比較好!
吳賽賽的眼睛又亮了,她急道:
“擇日不如撞日,中午你想吃什么?我請!
“你先收拾下自己再考慮這個吧。”
毛嘉欣說著讓出條道來,然后吳賽賽就雀躍地從她的身側鉆進了屋里。
“卸妝油在哪兒?”這女人很是自來熟。
“鏡柜,第二層。”
“有毛巾嗎?”
“我給你拿新的!泵涡罒嵝闹艿。
“待會兒把邢方辰也喊來唄!”
“算了吧,她昨天照顧我們一宿。且讓她好好休息下。下次再喊。”
“那······喊秦為徑?”
“滾!”
毛嘉欣將手上的毛巾一把砸到了吳賽賽身上,呸了一句就燒水去了。留下這女人在洗手間里笑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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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干嘛?”
童朗訂婚宴后第三天,方辰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男人,有點頭疼。
此時,門外的魏東亭手上捧著盒玫瑰,正笑得一臉蕩漾。
這人今天穿著件花枝蔓繞的絲質襯衫,胸前扣子沒扣,領子也開得低低的,露出那根和方辰情侶款的寶格麗項鏈;他把頭發全掀到腦后,只余幾根發絲看似隨意,其實很做作地散落在額前。
一個字,騷。
兩個字,很騷。
魏東亭見方辰盯著自己打量,不免有些得意,然后彎了彎嘴角答道:
“我能來干嘛?當然是來看你啊。我說小辰辰,咱們都三天沒見了,你怎么就舍得一個電話都不打來的?這樣冷落未婚夫婿,會不會太無情了點?”
“······”
明明這三四個月方辰和他就沒聯系過,怎么話到了魏東亭嘴里,就像是根本沒分手這茬兒一樣?
她前幾天只不過被這人得了點小便宜,這就被賴上了?
思及此,方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她之前怎么就會覺得這只花里胡哨的火雞,和童朗長得像呢?
瞎了瞎了。
“東······小魏?”
秦月白看著門口的兩人,一臉驚詫。
自己這外甥女才和小五處得好了一點,魏家老二怎么就又殺了回來?
搶親?
哎喲不得了了誒!
“秦姨,小魏是誰?我是東亭。∧趺磳ξ疫@么生疏了?哎,看來我以后要多來走動一下。”
魏東亭說著把花一把塞到了方辰手里,然后笑嘻嘻的進了門。
他頗親昵地攬了攬秦月白的肩,嘀嘀咕咕地和她說著話。
“我媽上次還問我呢,說想叫您一起去滕云溪采茶玩。你們相熟的那幾個阿姨都去的,熱鬧得很。要不,我現在就打電話聯系聯系?”
“怎么會太曬呢?我肯定給你們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保證不會曬著。況且您皮膚這么白好,稍微見下太陽,氣色只怕比現在還好。那白里透紅的,說您三十也有人信!”
“不麻煩不麻煩,您在家等我消息就是了,到時候我肯定要親自把你們送過去的!
······
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在魏東亭這兒,果然就沒他哄不好的女人。
方辰拿著花,心想秦月白這會兒只怕連秦為徑是誰都忘了吧?
做飯前,秦月白趁魏東亭接了個電話,把方辰拉到了一旁。
“你和小五······”
“舅媽,我和小五根本就沒在一起過!
方辰不想再讓秦月白誤會她和秦為徑的關系,便干脆承認了。
秦月白臉上果然有些驚異,但也就一瞬,她就又壓低聲音問道:
“那你和東亭······”
“我和他也沒什么,您就當他是個普通晚輩來串門吧!”
秦月白一臉了然,但笑不語。
破鏡重圓,舊情復燃······她就喜歡看這樣的戲碼!
秦月白正和王媽商量著要加幾個菜呢,這門鈴一響,居然是邢江來回了,而他身后還跟著邢覺非。
“呀!你們不是出差去了么?”
看著他們兩人,秦月白下意識皺了皺眉:這一下子多了三張嘴出來,今天準備的菜只怕是不夠了。
“事情提前辦完了就回了。怎么,你不想我就算了,難道連兒子都不想了?”
邢江來顯然是心情不錯,他表情柔和,還難得地開了個玩笑。
秦月白卻沒心思接他的玩笑話,只回頭囑咐王媽趕緊去菜場。然后說道:
“家里來客人了,待會兒估計要晚點吃飯,你們趕緊換換衣服去!
她話音剛落,魏東亭就從二樓走了下來。
“邢伯伯!
這人現在的語氣,和剛才對著秦月白那種是完全不一樣,整個人畢恭畢敬的,連衣服扣子都扣得是整整齊齊,腰板也挺得筆直。
人精一個。
邢江來見到魏東亭的那一瞬間,還是有點小驚訝的,但很快,他就將神色藏好了,只淡淡地說道:
“小魏來了啊。你爺爺身體還好吧?”
“他老人家好著呢,前兩天才從干休所回來,那精神頭可不比我們這些年輕人差。這次也是他叫我來看看您和秦姨,還讓我給你們帶聲好。”魏東亭不假思索地就接上了話茬兒。
“也替我給你家里人都帶聲好。順便和他老人家說說,我有空就回軍區看看去!
聊到故人,邢江來的表情松快了很多。
魏東亭的爺爺魏啟元,當年和邢老爺子在軍隊里共事過很多過年。雖然兩家人到了邢江來這輩聯系得就少了,但總歸是有些舊可敘的。
換了身衣服,邢江來便坐在沙發上和繼續和魏東亭聊天。
聊到一半,也不知道這魏東亭說了些什么,他難得地放聲大笑起來,眉目已全然舒展開來。
飯畢,魏東亭沒有多留,而是一臉志得意滿地和邢家人告了別。
以他魏公子今天的觀察,邢家二老對自己印象可不差,秦月白對他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滿意;就連那只對他一直很兇的肥貓,居然也自己跑過來蹭了蹭他的腳。
當然,邢覺非還是那副把妹夫當仇人老樣子——但魏東亭根本不care啊!
總之嘛,他和方辰的婚事,有戲,相當有戲。
走到門口時,魏東亭手賤地拉著被秦月白支出來送行的方辰,又說了半天肉麻話。直到人家抬腿給了他一腳才依依不舍地開車走了。
待魏東亭的車在路口消失,方辰舒了口氣,然后挪步回屋。
“所以,你最后就選了這么個人?”
邢覺非手上夾著根煙,站在院子里的一棵高大的椿樹旁邊看著方辰。
這棵樹是邢江來幼年時親手種下的。邢家搬來天華藝墅的時候,它就從邢家老宅被移了過來。這幾年邢家還請了專人打理,長得是枝繁葉茂的,很是好看。
方辰頓了頓腳步:“我······還沒想好呢!
那就是已經在考慮了。
邢覺非低頭猛吞了一口煙。
他不喜歡魏東亭和方辰在一起,但他也想不出自己能接受誰和她在一起。
可方辰,總歸是要嫁人的。
他也會娶另一個姑娘。
心亂如麻。
等方辰進了宅子,邢覺非滅掉手里的煙,轉身去了車庫。
只聽轟的一聲,一輛銀色邁凱倫就在漆黑的夜色里絕塵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4000,佛系碼字,用愛發病。
魏東亭真的是個人才,花孔雀一般的存在,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