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早看著手中助理發(fā)來的戴文的航班行程,屈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辦公桌的木質(zhì)桌面。
“我出去一下。”
遲早早動了動腕表,一字一頓。
助理看著遲早早的背影嘆氣。
早早的讓自己查好航班,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來了公司之后就在大大的全身鏡面前面前左左右右的照著。
“他一定喜歡這樣的對吧。”
遲早早對著鏡子小小聲的問,像極了自言自語。
……
頭等艙。
那人走過來的時候,身上有風亦有光。
遲早早心中掀起一場巨大的海嘯,有些倉促的戴上熊貓眼罩,指尖微微顫抖。
那人輕輕打開遮光板。
恍如隔世。
……
新開始呢。
你看。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個人一定會來。
別著急。
你要等。
那個人一定會不遠萬里,千山萬水跋涉而至。
……(好啦,這些故事的交代終于告一段落啦,我想,既然愛情有千百種模樣,那么每一種都是耐看動聽的吧,總是貪心,想給筆下的人物寫一個又一個的愛情故事,這大概不算壞事,愿我們時常如此,對生活坦誠相待。)
四處周遭都是聒噪的人聲。
一句一句,質(zhì)問的,指責的,不加思考的妄自揣測和肆意評判,那感覺如同人性如此不堪一擊,像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一個一個的遭受了多大的委屈,恨不得在別人被惡意中傷和詆毀的時候一個接著一個的都踩上一腳才算是滿意。
這是人類的通病。
正如當下。
***裸的暴露在我們面前。
莫曉曉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呼吸都變得絕望起來。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滑落,聲音猶如悲愴的鳥鳴。
司御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恨不得把這個地方給弄的倒塌,破碎淋漓一地,全部摧毀,把那些人的嘴巴堵起來,或者干脆殺了他們,也不想要看到他們這樣打量或者議論的目光,說著不計后果刻薄并且惡毒的鬼話。
可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他完全無力阻止。
巨大的失落感把司御寒包圍,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沒辦法保護她,她明明應(yīng)該被放在心尖上才對啊。
就好像她現(xiàn)在,眼淚流了滿臉,妝哭花了,聲音有些晦澀的難聽,偏偏還要堅定的說出來:“司御寒……你……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司御寒回她,一字一頓的,聲音沙啞,朝著周圍的人大聲喝道:“都***給我閉嘴!”
他的樣子太過孤絕冷傲,頗有破釜沉舟的架勢,只單單這樣的喊一聲,周圍便迅速的安靜下來,再沒有一個人敢過多的議論和言語。
司御寒那副樣子,真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誰還膽敢再說一句斥責的話?
人言猶如無形當中殺人的利器,也只有在當下這一刻,司御寒才深諳其道。
莫曉曉有多重視設(shè)計,他知道。
可是那些話莫曉曉還是聽到了啊,可是黑暗來過,他不能裝作頭頂有光的樣子。
所以,到底是誰。
直覺告訴司御寒,這一定是一場預謀,一場,早就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的,步步緊逼的,置之死地的那種。
好啊,誰要是動莫曉曉一分一毫,他司御寒一定想方設(shè)法,千百倍的讓那人償還回來。
一定。
司御寒這樣想著,環(huán)視一周,空氣都要因為他這樣的一個眼神而深深的覆上一層寒冰。
司御寒靜默。
面無表情的伸手捂住莫曉曉的眼睛。
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微微滲出水珠,司御寒只覺心尖抽痛。
他闔了闔眸子,傾身,抱起莫曉曉。
緊緊的抱在懷里,感覺到莫曉曉可愛的小腦袋依偎著自己的胸口,司御寒的那些戾氣終于隨之稍稍緩和了一些。
他對莫曉曉說話,輕而堅定的:“別擔心。”
莫曉曉這樣窩在他懷里,小小的一只,身體軟軟的,像是沒有骨頭。
呼吸噴灑在他胸口,眼淚把他的西裝浸濕了小小的一片。
那些濕潤帶著涼意,直直的滲透到司御寒的皮膚上面,直達心尖。
他這樣抱著莫曉曉出去,從頒獎臺走到大門口,空氣都變得粘膩且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身上像是覆蓋上了一層軟軟的柔光。
看起來明明就是莫曉曉,在這種國際的事情上,在這種設(shè)計如此高傲的事情上,抄襲犯下了大錯,還偏偏在頒獎典禮全球直播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理應(yīng)是千夫所指,眾人唾棄的事情。
可是他們二人這樣走著,又偏偏走出來了王子和公主的感覺,讓旁人只能仰視。
一切的世俗都變得不真實,只有他們兩個人,還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司御寒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抄襲?
去***的,我眼看著她設(shè)計出來的,我看著她興致勃勃的和我討論,我看著她好看的眼睛發(fā)光的樣子。
你現(xiàn)在跟我說她抄襲。
好啊,這算什么,侵犯名譽權(quán)對吧,惡意的捏造和詆毀對吧,我見到一個,弄死一個。
怎么說呢。
司御寒當時就告訴自己,少扯這些有的沒的鬼話,首先,莫曉曉本人不會做任何不好的事情,其次,就算她做了,我也給她罩著嚴嚴實實的。
她只應(yīng)該做她喜歡的事情,優(yōu)點缺點,誰沒有呢。
她那些好的地方,我比誰都喜歡,她那些不好的,我也給自己解釋過了,只覺可愛。
如果她好好的,眾人喝彩,那我就陪著眾人一起喝彩,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世俗敵對,那我就為她扛槍擋刀,不讓她受一星半點的委屈。
對,沒錯,就是這么簡單。
司御寒這樣想著,也就瞬間相通了,沒什么值得糾結(jié)的,他的手臂也隨之收緊了些,當即下了決心,高下立見,涇渭分明。
……
他們兩個人的反應(yīng),看起來似乎是激烈的。
可是其實,這激烈完全有自己應(yīng)該存在的正當理由。
整個市內(nèi)都炸開了鍋。
抄襲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十分忌諱的了,更何況是在如此重要的國際比賽上。
這對于設(shè)計師本身而言,已經(jīng)完全稱得上是足夠毀滅一生的污點。
再也沒人膽敢輕易采用那位抄襲的,設(shè)計師的創(chuàng)意并制造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