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話音落地之后就拂袖而去,留下有些錯愕的杜拉拉和杜母。
杜拉拉想了想,又給茶幾上面的玻璃杯子添了水,端起來遞給杜母,而后輕聲問道:“媽媽,爸爸這是怎么了?怎么反應這么激烈?你們兩個今天回來的這么突然,青銘對這件事情還毫不知情,怎么可能會立馬跑過來和你們講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的脾氣,”杜母接過來水杯,語氣里面帶了安慰的意思:“別擔心,你爸爸就是看自家女兒這樣不明不白的就嫁出去了,他心煩跳腳,我們度假在外啊,他是沒有先接到青銘的電話,反而先接到了簡易的電話,你也知道簡易,說話直接的很。”
“一股腦兒的就把你什么好幾天不上班啊,天天和霍青銘鬼混啊,馬上就要被霍青銘拐回家這種事情啊全都說出來了,你說你爸爸能不著急嘛,著急的提前兩天就趕回來了,再加上你剛剛還給他來了一出非君不嫁的戲碼,所以他不生氣那才是奇怪呢。”
“青銘他只不過是覺得這樣直接說沒有誠意太唐突了,正在做完全的準備呢。”杜拉拉扁著嘴巴小聲的反抗,模樣嬌俏又可愛。
“你呀,別人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是還沒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啊呀,才不是。”杜拉拉被杜母調侃的有些害羞,臉頰和耳尖都微微紅了開來,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眨巴著纖長的睫毛,柳葉一樣的眼睛亮亮的:“媽媽,你有沒有發現,你變溫柔了好多噯。”
“我什么時候不溫柔了?”杜母微微笑了起來,脖頸處有扎起來的頭發微微順著散落,在窗外透進來的并不濃烈的陽光下面泛開好看的弧度。
杜拉拉闔了闔眸子,眉眼之間和杜母很是相像。
她的媽媽,還是這么美的,歲月善待美人,非但沒有剝削她的姿色,反而把她沉淀的愈發明艷動人,像是時光釀制的美酒,一顰一笑都沁人心脾。
“拉拉,你覺得,你是真的那么喜歡青銘嗎?還是依賴感或者習慣在作祟?畢竟我和爸爸看著你們幾個長大,你小時候天天跟在青銘身后跑,我和你爸爸倒是覺得你對于霍青銘的感情,更像是個崇拜他敬畏他的小妹妹,愛情和親情,你現在已經長大了,自己心里也要有考量。”
杜母的語氣變得認真,聲音碰撞在空氣里面,細聲細語的和杜拉拉將道理,母愛在空氣之中蔓延開來。
杜拉拉抿了抿嘴唇,眼睫低垂著,眸底看不清顏色,好像是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她也問過自己好多好多次啊,可是每次想起的時候,都覺得崇拜敬畏只是假象,唯獨愛情屬實。
這樣想著,杜拉拉心下也是了然了,徑自抬起頭,眸底一片星光閃爍:“我是非他不可。”
“嗯,好。”杜母聽到自己這樣說。
……
記者招待會現場。
或者是那個記者的聲音太大的也或者是那個記者的問題太刁鉆。
總而言之,司擎蒼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并且頓住了腳步,朝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人很亂,四處很嘈雜,司擎蒼看不清楚,想了想之后才是朝著媒體記者解釋道:“莫曉曉的孩子,就是司御寒的孩子,明白了嗎?”
此話一出,又是掀起一片浪潮。
果真爆料什么的,最有趣了,莫曉曉那個六歲的孩子竟然就是司御寒的!這明天的頭條新聞有著落了,不不不,這一周的頭條新聞都有著落了啊。
既然司擎蒼選擇宣布選擇暴露在大眾面前,那也就是說他們無懼曝光了,這樣的話,各路八卦媒體記者,自然有的是方法手段,把司御寒莫曉曉以及一路延伸的相關人物的背景,都扒拉的底朝天了。
“也就是說莫曉曉其實是奉子成婚了?”嘈雜的人群之中犀利的質問聲音傳出來,又淹沒在人群里。
……
司氏集團。
李旭暢保養得當的手指捏著莫曉曉設計圖紙的一角發呆,精致的五官之間滿滿驚訝。
“這是莫曉曉設計的?”李旭暢的語氣有些不穩。
“這還用問嗎?”趙沁雅皺了皺眉毛,李旭暢的反應有些超乎她的想象了。
趙沁雅承認莫曉曉的設計作品很漂亮,但是也沒有漂亮到這種地步吧。
趙沁雅作為一個并不專業的旁觀人士,對于莫曉曉設計作品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莫曉曉這幅作品將男人身上的特質和女人身上的特質結合的恰到好處。
“實在驚艷。”李旭暢糾結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是堪堪給出評價:“她的創意讓我欽佩,這種設計申請專利完全沒有問題。”
“什么意思?”趙沁雅稍稍動了動身子,湊近了李旭暢一些:“這副作品里面還有值得申請專利的地方嗎?”
趙沁雅剛拿到設計圖紙的時候看不出來太多,竟然還暗自懊惱了下找不到特別出彩的地方,可是現在再想,也大概是沒有任何瑕疵的吧。
這已經是最出彩的地方了。
“她這里面瑪瑙的傾注手法啊,”李旭暢將畫紙伸到趙沁雅面前,用手指指著示意道:“吶,趙小姐你看,瑪瑙性熱鉆石性涼,莫曉曉的這副作品里面的鉆石確實冷硬,切割手段也是一絕,可是單單那些繁復的形狀和線條,終歸是單調的,估計這種作品到我手里,應該絕對不會想到這種做法的吧。”
“你在說什么?”趙沁雅聽著李旭暢毫不吝嗇的夸獎之詞,眉毛不禁皺起來,只覺訝異。
“這是設計師的通病,沒辦法。”李旭暢聳了聳肩膀,誠然,她十分的討厭莫曉曉,可是這并不代表她會一味詆毀莫曉曉的設計,要知道設計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尊重的事情,當然李旭暢這種對待設計的態度,也對之后發生的種種產生了很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