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小傻瓜。”南宮辰寵溺的揉了揉韓青歌的發頂。
韓青歌依戀的在南宮辰的懷里蹭了蹭,喃喃道:“我不想離開你。”
南宮辰寬厚有力的手掌在韓青歌身上輕輕拍著,輕聲安撫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嗯。”韓青歌的聲音里帶了些哭腔。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這樣,明明一直都好好的,她也再沒有過想要回去的念頭了。
可昨天紅夫人的話點醒了她,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在這個世界所經歷過的事,遇見的人,或許在某一天,會突然消散,如同鏡花水月。
韓青歌不安的轉動著尾指上的戒指,她第一次有些討厭這個戒指。
南宮辰的目光亦停留在韓青歌的戒指上,結合方才韓青歌的表現,他心底里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南宮辰開口,聲音發抖:“小歌,你能告訴我關于這個戒指的事情么?”
他之前見過韓青歌從戒指里拿出寧仙草,當時雖然懷疑,卻并沒有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底牌。
隨著兩人之間的關系越來越親密,南宮辰覺得也沒有必要知道關于戒指的事情了。畢竟人已經是他的了,還在乎那些么?
也許是韓青歌的情緒感染了南宮辰,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會像韓青歌說的那樣,一覺醒來,韓青歌會消失。
韓青歌聞言,抬起手來,用力去摘手上的戒指。可是無論她花了多少的力氣,戒指依舊紋絲不動。
韓青歌苦笑:“你看,這個戒指是摘不下來的?”
南宮辰眉頭蹙起,疑惑的望著韓青歌。
“這戒指是我們韓家的傳承之戒,我是在接受傳承的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我所在的世界與這里大不相同……”
韓青歌緩緩將自己的事情都講給南宮辰聽。
她訴說著自己的前世,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那些記憶已經太久了,久到她都快要忘記了。
南宮辰的臉色逐漸變得奇怪,他看著韓青歌,突然有種很陌生的感覺。
韓青歌所講述的那個世界離他太遙遠了,就好像是一種虛無的假設。南宮辰如何也想象不到那個世界的模樣,可韓青歌,又是真真實實在那個世界存在過的。
南宮辰緊緊抱著韓青歌,貪婪的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氣息,想要把這種感覺刻在骨子里。
“雖然我無法理解你所講述的那個世界,可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走了,我就想辦法去那個世界找你。”南宮辰低聲說著。
“嗯。”韓青歌突然覺得,好像沒那么害怕了。
她昨天一晚上沒有睡,此刻累了,只覺得眼皮子上下打架,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南宮辰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韓青歌緊緊抱著自己的手拿開。他將韓青歌放倒在床上,輕輕地為韓青歌蓋上被子。
韓青歌的手不安的在空氣里亂抓,南宮辰伸手握住,寬大的手掌包住她的,指節緩緩在她手上摩揣著。
韓青歌這一覺睡得很安穩,她是被外邊的嘈雜吵醒的,屋子外邊人來人往的,好像在找些什么。
“你醒了呀,我給你帶了吃的。”南宮辰從外邊走來,手里端著一碟桂花糕。
韓青歌擦了把臉,道:“對啊,外邊怎么了?”
“好像是紅夫人不見了,現在城主府正里里外外找著呢。城主對外封了消息,我還是讓莫函去查了才知道的。”南宮辰解釋說。
韓青歌望著窗外嘈雜的下人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也許紅夫人昨夜說的鏡花水月,是這個意思吧。她就像是過客一樣突然來到了祭城,接受百姓的供奉,然后有一天又突然消失,一切好像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韓青歌看著外邊這架勢,道:“我看瞞不了多久,就都知道了。”
南宮辰一臉平靜:“紅夫人一走,城勢必要亂。我已經傳書給御王了,他會盡快帶人來接手這邊的事情。”
紅夫人這事本就奇怪,南宮辰正苦于沒有頭緒,人就消失了。
紅夫人消失,祭城爆亂,南宮辰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適得其反,只好叫南宮信過來處理。
事情如南宮辰預料的一般,紅夫人消失的第一日,城主推脫說紅夫人去天上參加宴會,百姓信了。
第二日的時候,依舊有一群人堵著城主府的門問紅夫人何時回來。可紅夫人是神仙,她的行蹤又豈是一個凡人可以知道的。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已經過去半個月了,紅夫人依舊沒有回來,百姓慌了。
祭城人心惶惶,百姓互相指責。
那些平時干盡了壞事的人成了眾矢之的,大家都說是因為他們德行有虧,紅夫人才會放棄祭城。
人群之中的指責聲越來越大,漸漸動起手來。那些平日里和善好言的人,此時眥眉裂目,對昔日友鄰下起手來,毫不手軟。
祭城陷入了混亂中,到處都是爭吵責罵之聲,到處都有人毆打纏斗在一起。
在街角處的角落里,正站著兩個人,一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幕笠里,另一個,著黑衣,頭上帶著斗笠。
“我實在想不通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花了半年的時間,就為看到這一幕嗎?”幕笠里的人說話了,聲音清麗,竟是位女子。
“你難道不覺得這一幕很精彩嗎?”黑衣人指著不遠處正在毆打著的兩人,“也許他們是兄弟,是同伴。可現在,他們是仇人。”
女子沒有說話,她臉上的表情被遮擋在幕笠里。
黑衣人饒有興味的觀賞了一會兒,發現那些人只是拳腳相向,并沒有什么過激的舉動,頓時覺得無趣。
“我們走吧。”黑衣人轉身,在墻上按了一下,墻被打開,一條蜿蜒的地下通道顯現在他們面前。
女子跟在黑衣人身后走著,黑色幕笠下不經意間露出紅色的衣裙。
南宮辰早已在幾天前離開祭城,此時正駐扎在城外不遠處,有人每天定時來告訴南宮辰祭城的風向。
“稟告辰王、御王,祭城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