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低頭看向季生白:“你能看得上我?”
季生白搖頭,很干脆利落的回答:“看不上。”
“聽到了沒?看、不、上!”
說完,微微一頓,又很糾結的皺眉:“看不上?哪里看不上?我雖然沒你前女友漂亮,好歹也算一美人兒啊,你這么毫不猶豫的說你看不上我,很容易讓我受傷的知不知道?”
季生白想了想,改口:“那就……能看上一點點?”
“嗯,這還差不多。”
何騰實在看不下去了,站直身體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手拽起鄧萌的手:“小萌,你跟我出來一下。”
話音剛落,握著鄧萌手的那只手,就被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了。
何騰臉色頓時變得很微妙。
季生白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起來,燈光中,一張清秀的俊臉仍舊一派純良無害的模樣:“隨隨便便動一個女人的手,似乎是件不太禮貌的事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何騰臉色大變,不敢相信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竟然可以有這么大的力氣。
他雖然同樣體型偏修長瘦弱,但常年運動的緣故,徒手對付兩三個男人基本上是沒問題的,可剛剛,這個男人只是那么輕輕一握,就幾乎要將他的腕骨生生捏碎。
恐怕連南慕白北梵行都不一定有這樣的能力。
“醫生。”
季生白淡漠的瞧著他,目光清澈如一汪水,又寒涼如一把匕首:“都說醫生一手救人,一手殺人,是救人是殺人,全在他的‘病人’,你是希望我救你呢,還是希望我殺你?”
連空氣,都仿佛在那一瞬間凝固。
有些時候,有些訊息,除卻兩個對視的人以外,其他人是完全無法感知到的。
這番話,在鄧萌聽來,無異于天方夜譚,可何騰,卻是聽出了一股濃郁的血腥的氣息。
沒錯,是血腥的味道。
這個男人,從他第一眼看到他,就隱隱約約感知到一股很讓人不安的氣息。
可想來想去,都想不出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
直到現在,直到他淡漠如水的看著他,漫不經心的吐出這番話,他才終于撥開了心底繚繞的云霧,清楚的看到‘血腥’兩個字。
這個男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卻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死神的氣息。
……
第二天一早,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出現在眼前。
鄧萌一夜未睡,困的哈欠連天,把自己裹的跟個粽子似的,不停的搓著雙手:“怎么辦怎么辦?雪下這么大,我們開車回去會很危險的。”
更何況還一夜未睡。
季生白依舊穿著那套休閑套裝,卻仿佛一點都不怕冷,抬頭看了看天色:“不如,步行著回去吧。”
山路就那么長,走半天就出去了,到時候再坐車回孤城就是了。
要單純的一直等雪化開,不知道要等多少天。
鄧萌今晚要上夜班,不能再等了,想了想,同意了。
何騰把玩著手機從屋里出來:“我叫了直升機過來,半小時就到。”
鄧萌點點頭:“那你等著吧,我們先走了。”
何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