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積雪覆蓋,因為無人走過,一腳踩下去,咯吱咯吱作響。
鄧萌不怎么運動,走了沒一會兒就停下來喘氣,沒好氣的掃一眼跟在身邊的何騰,嘲諷:“何少爺,你不是要等你們家的私人直升機么?何必跟著我們平民百姓一起吃苦受罪。”
何騰天生怕冷,又習慣了穿西裝,昨晚就凍的夠嗆,這會兒直接在冰天雪地里走,手腳都要凍僵了。
聽到她嘲諷自己,頓時不高興:“你說為什么?要不是陪你這個小祖宗,你幾時見我吃過這種苦?”
一邊說著,習慣性的抬手就要捏她的臉頰。
后面的季生白像是腳底忽然打滑了一下,身體重重的前傾,不偏不倚,剛好擠入兩人中間,大半個身體都靠到了鄧萌的身上。
何騰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僵住。
鄧萌順手托了季生白一把,皺眉叮囑:“你小心點!這條路就這么寬,一會兒你一跟頭摔下面去,救都沒得救!”
“抱歉。”
季生白斂眉,淡聲道歉:“我有點雪盲癥,看不清楚路,你可不可以扶著我一點?”
雪盲癥?
鄧萌向后退了一步,盯著他那雙漂亮的眸打量了一番:“挺漂亮的一雙眼睛,怎么又是夜盲癥,又是雪盲癥的,你別是騙我的吧?信不信我……”
一邊說著,一邊威脅性的抬手作勢要揍他。
“真的。”季生白睜大眼睛,一本正經的強調。
“假的。”
何騰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拆穿他:“我跟你說了,他對你心懷不軌,小萌你最好把我的話聽進去,別回頭從這男人床上醒過來,后悔藥都沒地方買!”
回頭從這男人床上醒來……
鄧萌眉心跳了跳,一不留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連咳嗽了起來。
季生白默默的看著她,不說話。
她一邊捂著嘴咳嗽,一邊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咳什么咳!你別總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鄧萌打斷他,還間歇性的咳著:“趕緊走吧,冷不冷啊你們,穿這么薄……”
“……”
……
一路又爭又吵,總算是回到了孤城,鄧萌在車上就睡了一路,沒睡夠,回北宅后,倒頭又睡了。
北宅。
北芊芊半躺在床上,旁邊,一名美甲師正小心翼翼的幫她做著指甲。
何騰過來,卻并不靠近,就在門口站著:“找我有事?”
北芊芊漫不經心的吹著已經做好的右手指甲:“昨天去哪兒了?”
“就為了問這個,你讓人把我叫過來?”
“你人都過來了,回答一句很難?”
何騰忽然就笑了:“北芊芊,我究竟是你的丈夫,還是你的囚徒?是不是每時每分在干什么都要向你匯報?”
“你還知道你是我丈夫?”
北芊芊眉梢挑高,唇間明明是勾著一抹弧度的,眼底卻覆著一層涼涼的寒冰:“何騰,我現在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在故意惡心我,才整天追著那個女人不放的!論外貌身材家世,她哪點比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