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商量了一下,覺得必須先把高山明的死隱瞞起來,并且,得趕快把那顆琥珀珠弄來交給那三個黑影子,這次的天象就是向我們示威。
蕭三說:“那以后我們怎么跟他們家里人說,還有警察!他們會問,為什么當時不報告?我們怎么說。”
王風說:“沒管那些了,沒別的辦法,要是我們去報警,走出沙漠不知道要多久,然后再等警察來,警察還要拘留我們調查,等他們弄明白,我們早被那三個黑影子弄死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算一天了。”
“那我們一起回去嘛?”我望著王風說。
王風說:“不!就你一個人回去,我們在這里等你,這也是那些影子的意思。”
我和蕭三也沒話說了,我們三人把高山明弄到后面的胡楊林里埋了,讓周以群躺到另外的屋里。他們三個人蹲在胡楊林的水池邊給我抓了幾條小魚,這水池魚本來就不多,現在已經被他們抓得差不多沒影子了。
我背起自己的背包就準備走了,但是我忍不住想:“我們幾個人一直都出不去,我一個人能走出去嗎?”
王風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說:“你去好了,那些影子肯定會給你指引的。”
我雖然相信王風說的,但心里還是有點怕,在沙漠里走路可不是好玩的事,我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了一聲:“那我走了!”
蕭三和王風對我說:“好的!你走吧”
他們竭力給我鼓氣,他們自己在這里會碰上什么危險,他們心里也是沒一點底。
我一路往東走,走了半個小時,我回頭看那石屋,那石屋已經只剩一個小黑點了。我看看前面,前面是茫茫沙漠,我不知往哪兒走,只是不停地往前。
忽然我又看見了那個穿著和尚衣服的老頭,我就朝那老頭那個方向走。
老頭一會兒就不見了,我繼續走,又走了一會兒,那老頭在我左前方出現了,我稍微轉了一點方向繼續朝那老頭方向走。
我走了一天一夜就走了出了沙漠,我跑到碌渠縣,我跌跌撞撞跑到飯館吃了一頓飽飯。我第一次感覺能大口吃東西有多幸福,那天我跑到胡楊林里的水池邊時,第一次知道大口大口喝水有多幸福。
我抹了一下嘴,自言自語:“活著真好!所以要活著。”
那些影子大概也想大口大口喝水,大口大口吃飯,可是他們沒有身體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他們等了兩百多年,終于有機會了,怎么可能不爭取呢?不過這些影子在活著的時候已經享受過生命了,他們活了一世還嫌不夠,要永遠活在這世界上。
哎!人就是如此,沒有命的想繼續活著,活著的想活得更精彩,已經活過的還想再活一世。
我用王風的銀行卡領了些錢,買了一身新衣服,然后我跑到麻晃的別墅,麻晃看著我大吃了一驚。我這里才想起來,應該去洗洗頭理理發。
我硬著頭皮按王風給我編的話對麻晃說:“小志哥他們追我們,我和王風幾個走散了,他們跑到曲瑪去了,他們剛給我打了電話,我得收拾一下我的東西先回去。”
麻晃有點狐疑,他看我說:“我打你們手機,你們怎么不回我,手機不在服務區內。”
“我們手機早被小志哥一伙摔爛了,我們是從公用電話打的。”不等麻晃回答,我就跑進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
我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就去了火車站。
在回去的火車我一個勁的思考著怎么才能拿琥珀珠,那琥珀珠有沒有被姨們賣掉呢?要是賣了還要去找,可能要花錢買回來,王風給了我他公寓的鑰匙,還給了我銀行卡和密碼,他說卡上有兩千萬,他讓我需要就隨便花。
王風給我銀行卡和密碼當然并不是信任我,因為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只有把事弄好了我們才能活。想著要去把大姨的琥珀珠弄過來,我越想越頭痛,我不象王風那種人,坑蒙拐騙樣樣都在行,我從小就是中規中矩的人,對坑蒙拐騙的事實在不擅長。
在火車上我掏出手機,找到了吾娟的號,想了好半天才給吾娟發了一條短信,我決定從吾娟這里開始。
好啊!你現在在哪兒?
結果我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回信,我打起精神又給蘇椏發了一條。
蘇椏好嘛!你想我了嘛?
又過了半小時,還是沒人回我短信,我看著斜對面有個中年人有點眼熟,那中年人就有點躲躲閃閃的側過身去,我認出來了,就是歇馬村的那個程折元。
看見程折元我很高興,我連忙跟他打招呼,這程折元大概早認出我了,只是不想和打招呼,現在看我已經跟他打招呼了就只好笑了笑說:“還真巧,又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