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慕白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散架了似的,腰都要斷了,只是伸出手臂揉了揉眼,季慕白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被撕裂一般疼痛,痛的輕哼出聲。
她的身旁,早已空無一人。
季慕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觸摸身旁的位置,感覺到微微的涼意,已經(jīng)沒了半點熱度。
顯然墨黎已經(jīng)起床很久了。
真不明白他哪里來那么好的體力,明明是一起做那事的,可是他卻沒有什么變化,第二天依然生龍活虎,她卻一次次地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這一點都不公平,憑什么功力強修為高的人就可以什么比別人輕松?
季慕白的心里十分地不爽,但再不爽,也無計可施。
陽光透過玻璃肆意地灑進來,暖暖的,因為有一層白色窗簾遮擋著,陽光顯得不刺眼,暈出一層朦朧感。
季慕白拿起床邊的手機看時間,正十二點整,看似很晚的時間,實際上她也不過是睡了三四個小時而已。
"小叔叔!"
季慕白使出了吃奶的勁呼喚道。
其實,仙狐聽力了得,她大可不必這樣使勁叫喊,只是想要用聲音大來顯示她的怨氣罷了。
季慕白趴在床上,身子像是碾壓過般酸疼,不敢亂動分毫,整個人像是一只木乃伊似的僵硬著,長發(fā)亂騰騰的,睡臉惺忪,眼底卻是再明顯不過的怨氣。
一大早上起來就這樣渾身酸疼,心里也不自覺地堵住了一口氣似的悶得不行,今天的早晨一點都不美好。
床邊一片狼藉,實實在在地說明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季慕白看著覺著刺眼得很。
話落,只見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他站在房間門處,斜靠著墻,雙手抱胸,他的臉色冷峻淡然,薄唇勾著一抹弧度,一雙幽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床上的那處散發(fā)著怨氣的隆起,有著天生凌人于上的氣場。
季慕白半睜著的雙眸里,怨氣越發(fā)地濃烈森然,她的眼神凌厲,好似要將墨黎大卸八塊才算作罷似的,頗有幾分她昔日張牙舞爪的模樣,可她的身子卻軟綿綿的無法動彈,全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賜。
若不是他,她也不必像個全身癱瘓的病人一樣躺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就這樣也就算了,還不出手幫幫她,簡直豈有此理!
"身體不舒服?"
墨黎一雙幽黑的眸子里彰顯出霸氣的凌人氣勢,目光有些嘲弄地落在季慕白的身上,故意挑釁她。
明知故問。
她這個樣子像是"舒服"的樣子嗎?
季慕白直截了地甩給墨黎一個白眼。
他依舊站在原地,有著天生的高高在上,好在站在神界似的以一種俯視的視角看向季慕白,目光高傲嘲弄,卻絲毫沒有想要過去幫忙的意思。
換做往日,不等季慕白說,光是看她這副病怏怏的模樣,墨黎早就出手相助了。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這小丫頭片子不管教管教,日后是要反了。
""
見墨黎沒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季慕白眼底的怨氣越發(fā)地重,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變得好幾波,陰沉不已。
她藏在被子里的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指尖開始泛白,無聲地壓抑著她的怒意。
她是要當賢妻良母的人,不能生氣。
要淑女
要矜持
"我早跟你說了你體力不行。"墨黎繼續(xù)嘲笑道,眉眼飛揚,深邃瞳仁里浮起一抹得意神色,他的唇勾著,有著天生的高高在上的氣勢,這在季慕白眼里,墨黎這副得意凌人的姿態(tài)更讓她生氣。
墨黎冷睨著躺在床上幾近已經(jīng)廢了的季慕白,笑得越發(fā)地得意猖狂。
昨天晚上還敢在中途給他睡著了,不給她一點教訓(xùn)吃吃,這丫頭永遠不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昨天晚上對他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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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指甲幾近要摳進肉里,好似耗盡了畢身的忍耐力。
她死死地瞪著墨黎,卻拿他無計可施。
無論是從哪一方面說,她的道行都不如墨黎。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年紀輕輕的,心思比老年人還要重,他簡直就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貍!
氣氛,一下子就陷入了冰點,微風(fēng)卷起了薄薄的白色窗簾,天很藍很透,伴隨著溫暖的陽光,看上去再美好不過。
那本來才是她的早晨該有的模樣,睡到自然醒,在花園里享用好吃的早餐,然后開開心心地開始一天的忙碌。
本來爸爸在家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活著的。
季慕白突然有種沒了靠山的感覺,爸爸一走,她的生活質(zhì)量都降了幾個檔次。
她轉(zhuǎn)眸看向墨黎,他依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猖狂模樣,云淡風(fēng)輕,唇角勾著一抹得意的笑,氣勢凌人地睨著她,眼底的嘲弄再明顯不過。
季慕白的呼吸卻變得越來越急促,暗暗壓抑著自己的怒意。
這個男人真是太囂張了!
可偏偏現(xiàn)在她還有求于他
季慕白怎么也搞不明白,為什么本來理所當然應(yīng)該是墨黎做的事情,經(jīng)過糊里糊涂的幾個彎之后,會成了要她去求他?
功力不如人吶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雙好看的眼眸里,糾結(jié),猶豫,交錯閃過,貝齒緊緊地咬住下唇,遲遲做不下一個決定。
一輩子,是很長很長的。
難不成她一輩子都要活在墨黎的霸道掌控之下嗎?
季慕白閉上了雙眼不去看墨黎,權(quán)當是眼不見心不煩。
半晌,季慕白又睜開眼,看向那抹高大身影,眼底的糾結(jié)猶豫不減反增,柳眉微微蹙起。
她早已認定了墨黎,也曾許諾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這該如何是好?怎么就不能兩全呢?
可俗話說,事在人為。
爸爸那樣囂張霸道的男子,不也是被媽媽調(diào)教地服服帖帖的嗎?
總有人說她像媽媽。
那她也是可以調(diào)教好墨黎的。
事在人為!事在人為!
季慕白暗暗在心中鄭重其事地告誡自己,一雙眸子緊緊地看著墨黎那張張狂到不可一世的臉,眼底出現(xiàn)了一抹堅定。
這個男人,她一定會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的,牢牢的!
"我疼!"季慕白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是徹底地睜開了,她微微昂起了下頜,淺粉的唇緊抿成線,沒有一絲的弧度,態(tài)度再強硬不過。
即使功力不如人,她的氣勢也要占了上風(fēng)才行。
"小身板就是弱。"墨黎毫不掩飾自己對季慕白的鄙夷,冷睨著她,聲音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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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的手攥緊了被角,被子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褶皺,一如季慕白此時此刻波瀾洶涌的內(nèi)心。
她用盡了畢生的忍耐力才按捺住自己不上去狠狠地對著他那張囂張到不可一世的臉咬上一口!
這個混蛋!
"我疼!"季慕白按下一身怒氣,不厭其煩地強調(diào)了一次。
她喊疼不是讓他來嘲笑她的!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他竟然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真是豈有此理!
"我知道。"墨黎低沉地道,他的目光透著一絲邪魅深邃,頓了幾秒,緩緩地補充說道,"求我。"
他就是吃定了這丫頭只能求助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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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季慕白也是一個有骨氣的女子。
他這明顯是趁火打劫!
這種品性太上不了臺面太囂張,不是一個好人該做的,她一向自詡自己是一個好人,她不能縱容小叔叔這么偏執(zhí)的行為。
絕對不能縱容!
對,絕對不可以!
季慕白在心里十分鄭重地告誡自己,眼里聚起一抹堅定的光芒。
她抬眸直勾勾地望向墨黎,不帶一絲猶豫,好似矢志不渝一般,目光里透著一抹濃烈的堅決,好似什么都不能說動她的。
她的決心看上去再堅定不過。
見狀,墨黎唇角的笑意更深,移開了目光,直接無視了季慕白的堅定。
他抬起手,看向手腕里的手表上,緩緩地倒著數(shù),"五,四,三"
那是季慕白送給他的手表,此時卻用來凌遲她的內(nèi)心,再諷刺不過。
季慕白目光炯炯地瞪著那塊表,面色不郁。
"小叔叔,疼"季慕白柔著聲音,眼眸里早就不見半點的怨念,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墨黎,就差掉下幾滴眼淚了。
不出五秒,她就認了慫,表情簡直可以說得上是收放自如。
墨黎的視線安靜地落在季慕白可憐兮兮的小臉,瞳仁深邃,目光透著一抹篤定和得意。
看上去很堅定也不過是看上去而已。
她向來不禁嚇唬。
"沒有誠意。"墨黎淡淡地道,冷冽如雕塑般的臉五官立體分明,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張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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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很想上去撕了他的臉泄恨。
"小叔叔,我好疼的"季慕白的聲音更柔了,柔到她自己都受不了,汗毛都豎了起來,身體一陣冷顫。
可墨黎卻對此受用不已,明明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可面上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臉部線條完美得無懈可擊,他的眸子幽深,目光透著一抹滿意,冷冷地道,"早這樣不久行了?死鴨子嘴硬!"
女人,還是乖一點惹人疼。
可惜她耗盡十幾年,都不明白這個道理,總覺著和他對著干,可以彰顯自己的尊嚴似的,她在人前可以顯得高大一些。
殊不知,她想要的尊嚴,是他撐起來的,小丫頭片子討好他都來不及,還和他作對?!
小妮子真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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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手緊緊地攥緊了被子,強忍著不讓自己發(fā)作出來。
乘火打劫,他可真是一個出色的商人!
"季慕白,你斗不過我。"墨黎道清事實,淡淡地道,臉上是再明顯不過的得意神色,眉眼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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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勉強原諒你,但是下不為例知道嗎?"
季慕白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事,但是困于現(xiàn)狀,季慕白還是很乖巧地點了點腦袋,動作幅度很小,生怕扭著脖子。
見狀,墨黎這才滿意地勾起唇角,邁開腿大步朝季慕白走來,床上忽然出現(xiàn)一處巨大的凹陷,季慕白抬眸一看,墨黎已經(jīng)坐在她的身旁,依舊坐得筆直正氣,摻著一抹慵懶愜意,他的唇邊帶著淡淡笑意,一雙幽黑如寶石一般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她,如磁石一般吸引著她的目光,勾人得很。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只雄性墨狐會比她還會勾人魅惑,這讓她感覺到無比地挫敗。
比她會勾人也就算了,為什么,她堂堂仙狐也陷進去了?
可季慕白在他的眼中看見了自己清晰的倒影,一身的怨氣也沒有由來地消散開,了然無痕。
墨黎的眼里有她,他的世界里,也有她。
"你剛剛?cè)ツ睦锪耍?quot;
一大早上就不見人。
墨黎在身邊,季慕白一下子就變得嬌氣起來,即使是身體疼痛,她還是一點點蹭到墨黎的旁邊,腦袋枕在他的腿上,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愛一個人,就是想要時時刻刻黏著他。
大概就是這樣吧。
尤其是因為這幾天一直都見不到墨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就更想黏著他了。
如果不做那種事就好了。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兩個人靠在一起,這樣就很美好。
"開會。"墨黎淡淡地道,伸出手輕拍著季慕白的腦袋,輕描淡寫地帶過。
"怎么每天都那么多會要看。"
季慕白隨意地咕噥了一句,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有多在意這件事情本身。
她是一個賢妻良母,是不會去打擾他工作的。
她有些顫抖地伸出一只手臂橫在墨黎的眼前,闔上雙眼,一臉的愜意高傲,似乎剛才的可憐兮兮不過是過眼云煙。
她的唇緊抿著,沒有說話,但她的動作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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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看向她突然伸出來的白嫩手臂,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低沉地道,"你還真是不客氣。"
墨黎嘲弄地說了一聲,大掌包裹住季慕白的手,開始往她的身體輸送修為,五官立體分明,唇角勾著淡淡的弧度,以往冷冽的眸子里盡是深不見底的寵溺柔情。
"不是我不客氣,是你告訴我的,有因必有果,自己造下的孽要自己還。"季慕白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她這副小身子骨被他糟蹋成這副模樣,難不成還要她自己去修煉回來嗎?
季慕白顯然不是這么想的,也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我記得也有人說過,不稀罕我的修為,說我侮辱了她的尊嚴。"墨黎淡淡地道,眼里透著一絲邪魅嘲弄,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撫順散亂的頭發(fā),動作輕柔。
"那人肯定不是我。"
季慕白直截了當?shù)卣f道,完全沒有半點想要承認的意思。
她那個時候應(yīng)該是還沒有睡清醒才對,才會把這么便宜的事情當作是侮辱,這簡直就是天下掉下來的餡餅才對。
有人渡修為給她,還不用修煉,這是多好的事情啊。
這些年來,她是這么過的,只是每次做完那種事情之后,小叔叔給她的修為總會多一些。
"敢做不敢當,你也就這一點能耐。"墨黎拍了一下季慕白的腦袋,嘲諷意味明顯。
""
"你誤會了,那個人不是我。"季慕白越說越正經(jīng),說的跟真的一樣。
可這里,就只有她和墨黎兩個人而已,是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是嗎?"墨黎敷衍地應(yīng)了一句。
"嗯。"季慕白神神叨叨地點了點腦袋,回道。
"就算是這樣吧。"
"什么叫就算?!本來就是這樣!"季慕白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
真是一個小無賴。
溫暖的修為緩緩進入季慕白的身體里,她瞬間自己比方才還舒服許多,再沒了剛剛的病怏怏的樣子。
她自在地伸了一個懶腰,轉(zhuǎn)過腦袋看向墨黎,柳眉微微蹙起,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墨黎我告訴你,你對我好一點,你知道我這個人很容易不開心的,我一不開心就容易反悔,那我之前說的話可能不作數(shù)的,"
季慕白伸了伸小拳頭,像是在炫耀一般。
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來的資本和自信。
墨黎一把握住她的一對柔荑,突然俯下身子逼近季慕白,他的身子和她緊緊貼著,兩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
季慕白被嚇了一跳,急忙移開了目光,慌亂得很。
見狀,墨黎滿意地勾起唇角,這才緩緩地道,"我從來沒有指望過你能遵守諾言。"
若是指望靠她遵守諾言,他們不可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小無賴,耍賴的功力,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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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抬起眼眸,有些錯愕地看向墨黎,淺粉的唇緊緊抿著,沒有一絲弧度。
這顯然不是她想要聽見的答案。
她以為墨黎會生氣或是黑臉,不料他竟然絲毫不把她的威脅當一回事。
這大大地打擊了季慕白的自尊心。
她的臉陰沉了下來,目光幽怨。
"季慕白,你給我安分一點,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說完,墨黎就伸出手在她的腦袋重重地拍了拍,像是在管教一只不聽話的小狗似的,一雙幽深的眸子黑的純粹,透著再明顯不知掩飾的得意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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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