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報一下這幾天你都做什么了。"
墨黎抬起修長的手,輕輕地掐住季慕白的下頜,強迫她與他對視著,一雙幽黑的眸子直直地睨著她,流露出一抹強勢的嚴厲。
這幾天他與外界隔絕,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有沒有鬧騰。
她的臉已經恢復了正常,還是那么好看。
這是他的小小。
墨黎的眼底浮起一抹得意神色,眉眼飛揚。
"我沒有做什么,吃飯,睡覺,看動畫片。"季慕白掙扎開他的禁錮,將腦袋埋進他的懷里,悶著聲音說道。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得太糜爛了,沒有一點理想。
可是她就是喜歡這樣沒有目標的生活,反正有人養她,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她就是這么地沒有志氣。
"還有呢?"墨黎捧起季慕白的腦袋,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一雙眸子捉摸不透地睨著她,眼底的強勢意味再明顯不過。
"沒有了,小叔叔,你吃面嗎?"
季慕白只是對上墨黎的目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移了目光,突然伸出一雙爪子揪起了墨黎的浴袍,故作無事人一樣突兀地拍了拍,也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季慕白顯然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
她的表現很奇怪,話題也轉得很生硬。
墨黎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向季慕白,眸光深邃,兩指抬起她的下頜,俯下頭顱,薄唇離她的唇瓣近在咫尺,只需稍稍一碰就可以吻上他想念已久的唇,品嘗她的美妙滋味。
他的薄唇微啟,緩緩地說道,"看來有大事發生。"
他的語氣是篤定的。
"沒有!"季慕白毫不猶豫地否認。
小叔叔每次都能輕而易舉地看破她?
她有表現得那么明顯嗎?
"小小,不要在我面前撒謊。"墨黎一副已經看破她的得意神情,眉眼飛揚,唇角勾著一抹笑意。
"我說了沒有,是你不信。"季慕白抵死否認,手卻不自覺地攥緊了墨黎的浴袍。
那是她無意識心虛的表現。
墨黎故作贊同地輕點下頜,季慕白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墨黎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撒謊的女孩。"
若說近來他說什么話最能拿捏住她,那莫過于"我不喜歡"
看得出來,她真的努力想要成為他喜歡的女人。
殊不知,她就是她,不管她怎么變,都是他最喜歡的。
但他不會讓她知道的。
聞言,季慕白就好像是泄氣了一般,眉毛囧著,看上去再糾結不過。
說了,她賢妻良母的形象就毀了。
不說,她乖巧誠實的形象就毀了。
怎么算都不值當。
可是小叔叔已經不只一次見過她不是那么像賢妻良母的樣子了。
權衡之下,季慕白還是決定和盤托出,她深吸了一口氣,視死如歸一般說道,"我剛剛和我爸爸吵了一架"
"然后他負氣離家出走?"墨黎淡淡地道。
他已經感覺不到季沅存在的氣息,他離開了。
以季沅的性格,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不是不可能。
這一點,他的小小還是像季沅的。
"不是,他要陪我媽媽去毛里求斯,說是一早就決定好的,就不管我了。"季慕白抓到機會就找人告狀,宣泄自己的委屈。
說完,季慕白還覺得不解氣似的,冷冷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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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總算是想通為什么這幾天季沅總是強壓著讓他渡劫,一次次的,不知疲倦,算準了時間似的,不錯過任何間隙。
他剛剛渡過一個劫難,還沒有來得及喘氣,就給他施壓,讓他再次入劫。
他早該知道,季沅會那么好心拿出老祖宗的精元,還幾次三番施壓強迫他渡劫讓他在短時間恢復修為,肯定是有目的的。
他向來不做沒有回報的事情,這是他們兩個人相似的地方。
他早些恢復修為,小小才有人照看,他才可以早點離開家跟白小狐雙宿雙棲。
真是打得一手好的如意算盤。
但墨黎無意和季沅計較,畢竟,盡快恢復修為也是他所希望的,季沅盡早離開離開也是他所希望的,如今季沅主動做了,他欣喜還來不及。
"小小,知道這個事情告訴你一個什么道理嗎?"墨黎深邃的瞳仁里折射出一抹算計的光芒,稍縱即逝,讓人來不及捕捉。
他的唇角噙著一抹淡笑,磁性的聲音低沉如鐘,透著一抹天生的蠱惑人心的力量,故意吊著季慕白。
不出所料的,季慕白來了興趣,搖搖腦袋作為回應,一臉的懵懂好奇,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安靜地等待著墨黎的答案。
這是一件這些年來重復發生的事情而已,還能學到什么道理?若是有,十幾年過去了,她怎么還沒有學到?
季慕白是真的很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件事情告訴你,別總是惦記別人的男人,別人的男人再好,也是別人的,那是別人的老公,心是不會向著你。"墨黎淡淡地說道,唇角的笑意加深,勾著一抹得意算計的意味。
這個道理同樣適用父女之間。
他不需要吃這種沒有意義的干醋,可是他還是挑撥離間了。
他就是介意,他的女人心里還在意著別的男人,哪怕那個男人是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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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臉上的笑意僵硬住,看向墨黎的目光有些奇怪詭異,就好像在看著一個精神病人似的無奈極了。
她白期待那么久了,還以為他真的能說出點大道理來,沒想到這"道理"這么地通俗。
"換句話說,你只要在意我就好了,知道嗎?"
墨黎笑得很得意,孜孜不倦地"教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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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被別人惦記著呢!"季慕白道清事實,頓了幾秒,開始掰著手指數著:"我幫你數數,何姬,還有墨靈玉,說遠了,我八歲時候那個送我血腥娃娃的小女孩,還有我十五歲那年那個把我堵在教室門口的女同學"
季慕白越數越生氣,也不知道這氣從哪里來,總之季慕白就是覺得不舒服,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整個人氣鼓鼓的。
墨黎看了很舒心,他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尤其是因為他而生氣的樣子。
"小小,你是數不完的。"
墨黎說這話時,是無比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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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一下子就收了聲,目光幽怨地看向墨黎。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他說的話,是事實。
從小到大,她親眼見證了小叔叔的異性緣是如何只增不減,再到了瘋狂的地步。
這些年來,她幫他收情書都收到手軟。
她怎么就沒有這么好的異性緣呢?現在都不能炫耀了,硬生生比小叔叔矮了一截
本來,相對小叔叔來說,她本來就沒有什么資本。
季慕白哪里知道,她所謂的異性緣,還未開始萌芽,就被季沅和墨黎聯手給斬斷在搖籃里了。
"為什么吵架?"墨黎扯開了話題,見好就收。
"他逼你殺人,自己還殺人,我就跟他吵起來了。"季慕白氣呼呼地道。
本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墨黎這一提,她又覺得生氣。
"他什么反應?"
季沅不可能沒有反應,反而,他的反應應該很劇烈才對。
"他很生氣,說我幫著別的男人說話,還質問他,可是他都殺人了!還說我教訓他,他差點就打我了!"季慕白皺著眉頭告著狀,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和在季沅面前的沒出息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也只敢在事后跟墨黎訴苦。
"你觸碰到他的底線了,小小。"
季沅肯定是覺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要被別的男人搶走了,這對季沅來說,是天大的事情。
若不是他在季沅面前表現得這么清心寡欲,恐怕季沅不會這么放心地離開。
"我知道。"
季慕白以為墨黎說的是她不尊敬長輩的事情。
"你怎么會知道。"墨黎揉著季慕白的腦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看來,季沅還是不大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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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總覺得有些不對,這話怎么越聽越怪呢?
但季慕白顯然不想糾結這個話題,關于她不是賢妻良母的這一點,還是盡快翻篇為好。
于是好,不過眨眼的瞬間,季慕白的臉上就已經換上了一副嫣然笑意,她的粉唇勾著一抹溫和的笑意,露出潔白的牙齒,一雙幽黑的眸子彎成了好看的半月牙狀,伸出一雙手臂纏上了墨黎的脖子,歪著腦袋一臉認真地問道,"小叔叔,你想我了嗎?"
她很執著這個答案。
若不是要保持矜持,她其實想問:"你這幾天是只想我一個人嗎?"
"我想你了。"墨黎伸出手指擦過季慕白嬌俏的鼻梁,深邃的眸仁里盡是一片柔情繾綣,目光再寵溺不過。
"我也想你了。"季慕白毫不避諱自己的想念,只是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有多想?"
墨黎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一雙深邃幽黑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季慕白,如磁石般好似要將她的一切都吸進去一般,帶著天生的蠱惑力量,只是不經意間對上了他的眼,季慕白的臉就紅得滴血,急忙錯開了目光。
都說仙狐最能勾人,她是深知其中緣由的,按理說更不應該受蠱惑才對,可她的心臟卻忍不住為他而悸動著,心跳急促強烈,這到底是她功力不足還是墨黎的道行太深?
季慕白羞紅了臉,墨黎對此很滿意,幽黑的眸子浮起一抹得意的神色,俯下了頭顱,如蜻蜓點水般輕碰了一下她的唇,只是貼著,炙熱的呼吸噴拂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如一根羽毛似的肆意撩撥著她的心臟。
"有多想?告訴我,小小。"墨黎的話,說得無比的曖昧,暗示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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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垂眸不敢去墨黎。
"小小,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墨黎輕咬一下她的唇瓣,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
意思是,她想怎么"想",他都可以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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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白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緊張起來,面色緋紅,長睫毛垂下一層剪影,掩住了她眼底的羞澀,她的手緊緊攥住他的浴袍,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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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兩人已經對彼此的身體十分地了解,他的小小還是像是第一次似的,還是那么害羞可愛。
"吻我,寶貝。"墨黎輕聲哄道,語氣里卻帶上了一抹不容抗拒的強勢。
聞言,季慕白猛地抬起眸,長睫毛撲閃撲閃地眨著,眼里閃過一抹不可置信,隨后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似的,直起了身子緩緩靠近墨黎,她的柳眉微蹙著,動作緩慢地移動著,神色認真嚴肅,好似在對待一件國家大事似的。
終于,季慕白碰到了墨黎的唇,只是貼著,卻忘了下一步的動作。
她是一個死板的學生,不會活學活用,腦子里的那些"知識"一旦忘了,你也別指望她能記起來。
"小小,這是我教你最后一次,知道嗎?"
成績忽高忽低,這樣子要怎么畢業?
季慕白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十分地乖巧。
墨黎不過稍稍用力,就將季慕白的身體拉近了自己,兩人的身子緊緊相貼著,即使是隔著衣物,季慕白都能感覺到墨黎皮膚處傳來的炙熱感,她有些不適地小幅度地掙扎著,身子扭動著,下一秒腰間就出現了一只如鋼鐵般堅硬的手臂牢牢地禁錮住她,阻止她不安分的動作。
與此同時,墨黎俯下頭顱含住季慕白淺粉的唇,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攥取著口中的美妙滋味,力道有些蠻橫地席卷每一個角落,動作強勢而又急促,肆意地宣泄著自己幾近要發狂的想念。
他的呼吸灼熱,季慕白的身子竟然也不禁跟著熱起來,他的吻太過強勢,季慕白漸漸感覺自己不能呼吸,本能地想要張口呼吸,卻被墨黎認為是回應,他的動作越發地蠻橫
她輕顫著身體承受著他的愛意,睫毛已經不自覺地潮濕,撲閃撲閃的,柳眉微微蹙著,在墨黎眼里,她的臉給了他一個很美好的訊息:任君蹂躪。
墨黎的眸光深邃,眼里的欲火肆意燃燒著,洶涌著,頗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他突然一個翻身,一陣天旋地轉之后,就將季慕白壓在身下,還未來得及大口地呼吸,他鋪天蓋地的吻就已經落在她的唇上,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腦,一點點地加深這個吻,指尖熟練迅速地解開她的襯衣,直至觸碰到他朝思暮想想念已久的滑嫩肌膚。
他的吻漸漸游移往下,一路輕咬吮吻,帶著薄繭的手在她身上肆意地點著火,她的身體輕輕顫抖著,無聲地承受著他強勢的愛意
漸漸地,弱弱的細碎的呻吟聲從季慕白的口中溢出,卻像是給了墨黎莫大的鼓勵似的,他再也忍受不住,悶哼了一聲,緩緩沉入她的身體。
"小小,我愛你。"
"嗯"季慕白怯怯地回應著,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床單。
這一夜,對兩人來說,格外地漫長。
窗臺的門微微開著,吹進微涼的風,卻帶不走屋子里的一片炙熱,空氣旖旎地升起,床上凌亂不堪,兩人的身子交纏著,在黑夜里肆意地纏綿著。
到最后,季慕白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她好似聽見了墨黎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說好想她還是罵她體力不支什么的,季慕白權當沒有聽見,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