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霧開船來的很快,在玉藻登上他們的船,跟他們一陣竊竊私語之后,幾個人居然就駕船離開了。
這和我設(shè)想當(dāng)中的可不一樣,我還以為他們至少會盤問一番金屬板的下落呢,誰知道居然就這么結(jié)束了。
麥葉哭喪著臉道:“我們沒有衛(wèi)星電話,羅盤都被拿走了,這下可完蛋了,真的要變成海上魯濱遜了。”
剛才玉藻走的時候特意把我們的手機全都收走,可能是害怕我們暗自拍照,查出她的身份來,這份小心謹(jǐn)慎倒是他們這些見不得光的盜墓賊該干的。
見麥葉著急的樣子,我安慰道:“這里經(jīng)過的漁船很多,沒你想的那么恐怖,說不定等一會就來船了呢。”
結(jié)果我們也沒等多久,陳先鋒的那艘漁船就出現(xiàn)在了遙遠(yuǎn)的海平面上,等雙方匯合之后,王院長才告訴我們,是玉藻通知他們前來的,我聽到這倒是對她的好感多了一些,對方考慮的還是挺周到的。
在港口告辭了陳先鋒之后,我們沒有耽擱,直接奔向機場準(zhǔn)備回家。
王院長在路上不停的嘆氣,我問他怎么了,他告訴我這群盜墓賊實在是太無法無天,想起來就生氣。
我聽的啞然失笑,您老歲數(shù)也不小了,怎么還活的這么天真。
人家干的就是違法的買賣,綁架威脅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要不是我們身份特殊點,還認(rèn)識齊燁寒這樣的紅二代,估計都被丟到海里喂鯊魚了。
回到家已是傍晚,和蒙叔隨口聊了幾句這次出行的事情,洗了個澡就睡下了。
第二天半上午,我打車前往吳解的那個公司,準(zhǔn)備開門見山和他好好談一談,誰知那個助理小方告訴我,吳解大師出門云游去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
我氣的站在破工廠的門口就是一通大罵,這騙子還云游,這是換到外省行騙去了吧。
小方一直微笑著等我罵完,才告訴我,吳解大師臨走前知道我要來,特地留下一封信給我。
不過這里面的信息是要收費的,一共一萬塊錢,明碼標(biāo)價童叟無欺,想看信就掏錢來買。
說完他就拿出一個小型刷卡pos機來,好像是吃定我一樣。
我聽完之后目瞪口呆,想了半天后還是覺得不能跟小方這個打工的一般見識,只好乖乖的掏錢認(rèn)命。
信一拿到手,我就趕緊拆封打開,誰知打開信之后,里面只有七個字:“你往西去找線索!
臥槽,這七個字收我一萬塊錢,結(jié)果還說的不清不楚的,而且這話我怎么看的就這么熟悉呢。
腦子里略微過了一遍,我就想起在網(wǎng)絡(luò)論壇上曾經(jīng)看到過一篇關(guān)于某個科學(xué)家羅布泊沙漠失蹤的帖子。
當(dāng)時那個失蹤的科學(xué)家留下的紙條上寫的就是“我往東去找水井”七個字,吳解這個明顯就是抄襲啊!
想明白怎么回事之后,我當(dāng)時就怒了,撿起水渠邊上的半截磚頭就想砸門,小方被我嚇了一跳,緩過神后抱著我就不肯撒手。
鬧了半天,小方也不肯退錢,說是公司賬戶只有老板才能動,他也做不了主。
我將滿肚子的怨氣憋了回去,指著小方氣的半天沒說出話,然后掉頭就回來了。
符彩云見我一臉不高興的回來,趕忙給我倒了杯茶,陪著說了好半天不著邊際的安慰話。
我坐在沙發(fā)上休息了一會,突然也想通了,心想不就是一萬塊嗎,我現(xiàn)在也不光靠古董掙錢,看個風(fēng)水什么的工作也能勝任,趕明兒多坑兩個土豪,大把的錢不就來了。
想是這么想,可我還是高興不起來,老爸的事情到我現(xiàn)在兩眼一抹黑,全靠我自己的猜測,這樣下去可就太被動了。
我下意識的看向符彩云,突然想起木龍長老說我有危險才把這丫頭送過來的,那這危險到底是啥。
我一肚子的疑問不知道該問誰,當(dāng)下也不管符彩云聽不聽得懂,就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說完后就感覺心里輕松了一大截,果然,分享才是排解情緒最好的辦法。
符彩云聽完后眨眨眼睛:“錚哥哥,我覺得那個小盒子里,應(yīng)該是開啟始皇陵的鑰匙!
“嗯?”
我見她關(guān)注的重點和我不在一個頻道上,初時還挺詫異,可聽清她說的是什么后,當(dāng)即坐起身來,感興趣的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馮承業(yè)倒是給了我一把說是能開啟始皇陵的鑰匙,玉藻他們還地圖的時候也沒還給我,當(dāng)時我的心思也壓根就不在護陵的上面。
再者光有一把鑰匙也沒啥用,還得集齊另外七把,幾千年的時間過去了,說不定有的鑰匙早都被丟失或者損壞了呢。
退一萬步講,始皇陵在哪都不知道,要鑰匙有個毛用啊。
符彩云說道:“那個盒子又不大,而且你還說他們的目標(biāo)是始皇陵,馮承業(yè)給你的鑰匙也被他們搶走了,所以那個盒子里肯定是鑰匙,他們想湊齊八把鑰匙呢!
我站起來活動了幾下:“他們愿意湊就湊去吧,我倆可管不著,咱們就當(dāng)個玩忽職守的護陵人好了!
符彩云對此沒什么所謂,只是乖巧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就跑去拿掃把等清潔工具打掃屋子,等蒙叔把飯做好,就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古董店里的日子清閑的讓人發(fā)霉,我原本是很習(xí)慣這樣的生活,可現(xiàn)在心里裝著事,每天都有些坐立不安。
蒙叔有一回忍不住就放下報紙問我,說我是不是長痔瘡了,看我坐著很不舒服扭來扭去的,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下等等。
我被他說的哭笑不得,也只能打哈哈的敷衍過去。
這天早上,齊燁寒有天打電話叫我出去吃飯,說是瞿楠也來長沙了,讓我和劉宸一起去聚個餐。
我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瞿楠也是我部隊的戰(zhàn)友,聽到這個消息我也挺高興的,火急火燎的就跑了過去。
在餐廳包廂里見面之后,少不了一陣瞎侃狂吹,沒辦法,這都是在部隊養(yǎng)成的壞習(xí)慣。
瞿楠個頭不高,將將一米七左右,笑起來挺憨厚,這小子在部隊的時候各項訓(xùn)練指標(biāo)十分均衡,最擅長的就是潛入和偽裝暗殺。
可惜英雄無用武之地,這不,還是拿著退伍費出來社會打拼來了。
聊天過后,瞿楠告訴我他在郊外開了一家戶外訓(xùn)練營,特別邀請我們?nèi)ネ嬉淮危棵赓M,順便提點寶貴的意見就行。
我直罵他不夠意思,這都開了家公司了才聯(lián)系我們,明顯沒把我們這些戰(zhàn)友放在眼里,瞿楠被我說的直撓頭,訕訕的頗有些不好意思。
齊燁寒解釋道:“行了錚子,老瞿也是想做出點事業(yè)出來,你就別瞎埋怨了!
我還不知道戶外訓(xùn)練營是干嘛的,順口問了問才知道,這就是個供人打彩彈槍過癮的地方啊,俗稱真人cs。
瞿楠糾正我道,他們其實還接一些企事業(yè)單位和學(xué)校戶外拓展的業(yè)務(wù),這才是他們來錢的大頭,真人cs射擊因為客流問題勉強保本而已。
我聽完就指著劉宸他們兩個,笑道:“那你可得找這兩個人,他們張張嘴,能省你不少功夫呢!
他倆一聽也拍著胸脯說沒問題,齊燁寒還問有沒有靶場之類的,他可以走關(guān)系弄個證出來,保證合法。結(jié)果劉宸不樂意了,這家伙好像看不慣齊燁寒走關(guān)系經(jīng)營人脈,動不動就要跟他斗回嘴,這不還沒幾分鐘,兩個人又吵起來了。
我才不會上去勸呢,就讓他們慢慢的斗去吧,拉著瞿楠聊了會從部隊分開后的生活,幾年沒見,都有些唏噓不已。
說著說著,齊燁寒和劉宸兩個不知道咋回事,非要讓我倆當(dāng)個見證,要去瞿楠的訓(xùn)練營里“一較高下”,我捂著額頭頗為無奈,真是羞與為伍。
那彩彈槍打起來輕飄飄的,子彈出膛后既沒速度也沒準(zhǔn)頭,對我們這群“專業(yè)人士”講,打起來全看運氣好壞了,根本就沒意思。
見兩人一定要爭個高下,我只好跟著去了瞿楠的公司。
那是在郊外一片丘陵邊上的二層樓房,樓房后就是野外拓展所用的場地。
里面有各種障礙掩體,還有繩墻,木屋,攀巖等物,都是我們在部隊里玩過的。
公司的牌子很簡陋的掛在門邊,旁邊搭了個棚子做休息的地方,瞿楠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解釋:“錢都花在買裝備和布置場地上了,先湊和吧。”
等齊燁寒和劉宸換完衣服拿裝備,瞿楠就帶著他倆進場地里PK去了。
大熱天的我也沒心去湊熱鬧,就坐在門前棚屋底下喝茶,過了好半天還不見人出來,不知不覺我竟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的時候,聽見旁邊不遠(yuǎn)處有人在說話。
“龍哥,咱們真的要去啊,上回那尸體坐起來可把我都給嚇尿了!
被稱作龍哥的人說道:“我還能坑你,這不是帶你過來練槍來了嗎。”
“可這個槍輕飄飄的,打起來一點手感也沒有,咱干嘛不練真的去!
“你他么以為子彈好搞啊,剩下的那十幾顆是留下來保命用的,萬一遇到僵尸了怎么辦。”
說話的聲音伴著腳步靠近:“好好,我知道了,咦,那有個人!
“小點聲別吵醒他,我們換了衣服趕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