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船的發動機不知道為什么沒法再繼續運轉。在毀掉電子干擾器之后,玉藻用gps設備進行了定位,接著將坐標發給了佩霧,讓他們趕緊開船過來接。
我隨后也和王院長取得了聯系,卻得知佩霧他們接完玉藻的電話就開船走了,看樣子是算準了我們幾個“心慈手軟”,根本沒把我們當回事。
齊燁寒對我做了個手勢,示意是不是把玉藻控制起來,一會等船來了也好有談判的籌碼。
我無奈地搖搖頭,對面要是拼個魚死網破,一梭子子彈打過來,我們四個換一個,壓根就不劃算。而且看玉藻獨自以身犯險,只怕她在那群人里地位也高不到哪去。
現在只能等他們來接了,既然他們愿意放了王院長,就說明他們還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大的可能就是接完玉藻溜走,我們沒必要冒險去阻攔他們。
借著這個空檔,我拉著符彩云連連追問關于父親的事情,可惜這丫頭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保守秘密,對前因后果一概不清楚。
我讓她不要對其他人提起父親活著的事情,畢竟現在連人都沒見著,而且還有另一伙人在暗處虎視眈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爸隱藏蹤跡的原因就是要躲避玉藻他們背后的勢力了。
可原因又是為何呢,難道害怕這群人會對他不利?可經過數次的接觸來看,這些人對我雖然談不上友好,卻次次都留了手,要不然上來就一槍把我給蹦了,我找誰說理去。
就我現在的感覺,玉藻他們不是一般的盜墓賊,背后的勢力也絕對不小。
而且近幾次屢屢和我碰面,第一次在溫韜墓里尋找金屬小盒,之后玉藻就告訴過我那小盒和始皇陵有關,而今天玉藻又說丟了一塊始皇陵的地圖殘片,難道這群家伙真正的目標是始皇陵?
可始皇陵哪有那么好盜的。
千古一帝秦始皇的陵墓傳說內有山川湖海,陳列有許多的奇珍異寶,凡是干盜墓這一行的幾乎都對它垂涎欲滴。
可話又說回來了,墓道入口在哪或者墓里有什么機關咱且不說,只怕光是墓室里的水銀就夠盜墓賊喝一壺的了。
懂點化學知識的都知道,水銀是重金屬,含有劇毒,在常溫下又是以氣態形式存在的。
所以在密閉的墓室之中,它們早都揮發在空氣當中,形成濃度非常高的有毒氣體,人畜估計進去就死。現代雖然有防毒面具或者氧氣瓶等物,可你總得先找著墓在哪里吧。
史書記載,始皇陵修建在穿三泉,深極不可入的地底。
這樣一想,少說那也是在二三十米的地底下,先不說挖盜洞的方位選擇以及工程量,光是掩人耳目這一點大部分小毛賊就得干瞪眼,真有那膽子大的,估計還沒開挖就被人發現,接著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了。
所以始皇陵首先是找不到,找到了還不能光明正大的挖,挖進去了還得防備機關毒氣,真的克服了以上困難,你還要做好里面有沒有值錢古董的心理準備。
沒有人敢肯定始皇陵里有大批的寶藏,因為這位主雖然是千古一帝,可他生前干的最多的就是滅六國,收復土地,打匈奴,建長城,他還有個最著名的話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么一位雄韜武略的君主,生前就讓人制作了上萬個兵馬俑,想死后能繼續統治陰間,他的墓里我怎么想怎么覺得還是兵器居多。
那拋開國家大力打擊走私文物這個因素,我們從市場角度來看呢。
眾所周知,秦朝的青銅文化鼎盛,像青銅劍,矛,弩等物一直為人津津樂道。
可青銅器不怎么值錢啊。
現代古董行業是買家市場,炒的熱的值錢的就是瓷器和字畫之類的古玩。
買家看對眼了想收藏等升值了,一擲千金都愿意買,看不上眼,那對不起,人家一個子都不會掏的。
而青銅器,除了幾件有名的如四羊方尊鼎以外,其余的物件都是文化研究價值遠遠大于市場價值的。
這么看來,玉藻他們除非是腦子抽筋了,才來打始皇陵的主意,明顯吃力不討好的一件事,有這功夫找難度系數堪比登天的始皇陵,還不如干點別的賺錢的買賣呢。
這就跟擺在眼前的一千塊錢和遠在天邊的一千萬一樣,前者努點力就能拿到,后者就是紙上畫出的大餅,天上的月亮,要是讓我選我肯定就選前者。
但是玉藻他們明顯不是白癡,我左思右想想不通,視線不由得移向玉藻,恰巧對方也在看我和符彩云,當下就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王錚,你老實說,金屬板是不是讓你藏起來了。”玉藻陰著臉說道。
她剛才已經把我們的背包都翻了個遍,要不是看我們都穿著襯衫和短褲,沒地方藏東西,我看她還想搜身呢。
這下找不著,登時就懷疑我把東西藏到了船上的某個位置。
我攤攤手,笑呵呵道:“我沒事拿你東西干嘛,剛起來的時候我還檢查了下身上的海圖在不在呢,畢竟已經丟過一次了,我可不會像你那么不小心。”
我這話諷刺他們才是真正的小偷,玉藻很聰明,一下就聽出了其中的含義,呵呵冷笑了兩聲,就到一邊繼續尋找去了。
看她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簡直要笑出聲來,這女人老擺出一副萬事勝券在握的姿態,對我這個“救命恩人”的態度也僅僅是客氣而已。這下被人算計吃了大虧,我沒冷嘲熱諷就算是厚道了。
假設玉藻說的是真的,那塊金屬板是始皇陵的地圖的話,老爸設計偷走它又是干嘛?
難道是履行護陵人的職責,保衛皇陵?拉倒吧,以我對老爸的了解,他雖然為人刻板,可思想上卻從來不是個因循守舊的人,更何況他躲藏的那么深,就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或者說他只是想要和這伙盜墓賊對著干,故意跑出來搗亂的?
我托著下巴沉思,看來回去得再去找吳解一次了,那孫子肯定知道些內幕,只不過神神叨叨的不跟我明說,非要轉著圈子玩猜謎游戲,我得另想個好辦法才行。
一念及此,內心的迷霧仿佛被眼前的陽光驅散了不少。我決定不再細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相信在往后的日子里,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麥葉走過來撐在欄桿上,迎著太陽微瞇著眼睛,伸了個懶腰道:“真不敢相信我們昨晚居然找到了徐福的墓,還有那些恐怖的怪物,現在想想,就跟兩個世界發生的事情一樣。”
我看了她一眼:“虧你還是個文物工作者,玉藻說的你就信啊,我還說那是成吉思汗的墓呢。”
麥葉看著我認真地說:“不對,應該是徐福的沒錯,你記不記得始皇陵有段記載,說里面的照明都是以人魚膏為燭的。”
我點頭:“當然記得,可這跟徐福有毛的關系。”
麥葉白了我一眼:“你好笨,人魚膏應該就是人魚身上提煉出來的了,昨晚我們見到那些怪物,粗看像青蛙,細看不就跟人魚一樣嗎。”
麥葉越說越興奮:“有的文物專家說人魚膏其實就是鯨魚膏。可你想想,古人為什么要把鯨魚叫做人魚,他們又不傻,肯定是長得像人才叫人魚的好不好。”
“所以我想了下,覺得整個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伯簡安葬了徐福之后,又殺掉了八百人陪葬,結果吸引來了“泥葛”。
他見到這個東西當然很奇怪啊,所以殺了幾只帶回去給秦始皇看。然后秦始皇一看,這長的跟人好像啊,就命名為人魚。
接著有人發現這種人魚的油脂特別耐燒,所以就被專門提取出來當做墓室照明所用。”
她說到一半的時候我就有些忍俊不禁,扶著欄桿道:“深海魚油的確可以燃燒很久,我記得有資料說過,鯨魚的腦油每立方米可以燃燒大概15年左右,可你想過沒有,古墓大都是封閉的,空氣都不流通,燭火又能燃燒多久。”
麥葉聞言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古代人哪知道燃燒時需要消耗氧氣,他們把墓埋上就走了,誰還會挖開看啊。”
接著她又說道:“所以我覺得就是因為徐福幾次出海,秦始皇才發現的人魚,你要知道,在此之前的歷史中,幾乎沒有哪個朝代去探索大海的。”
這些沒法證明的事情我也懶得跟麥葉爭,只好舉雙手投降:“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建議你回去寫篇論文,肯定能登上知名雜志。”
麥葉橫了我一眼:“你懂什么,我只是想從歷史的角度來剖析關于始皇陵的事情,只有搞明白這些細節,對我們接下來的考古活動才有所幫助。”
我奇怪道:“接下來的考古活動,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盤。”
麥葉瞄了一眼遠處的玉藻:“這些人太討厭了,既然他們也在找始皇陵的位置,那我一定會說服王院長趕在他們前面行動的,到時候讓齊燁寒的武警部隊保護起來,哼,我看誰還敢打古墓的主意。”
齊燁寒吐舌頭搞怪道:“姑奶奶,你就放過我吧,再說武警部隊不是我家開的,不是你說保護就保護,這事你得找我們領導。”
“不就是那個汪裘直嗎”麥葉哼道,“爛好人一個,保護文物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讓你們出手理所應當。”
我見話題扯的有點遠,忙拉回來道:“你連秦始皇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等回去了你慢慢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