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星遙厭煩地怒視著祁炎遠,用手背不斷擦凈唇上他的氣味,只感覺胃里一陣翻騰。
“星遙,我真的很想你。”祁炎遠從未想過他們會在這般情況下相認,他緊張得不行。
“你若再靠近我,我便死在你面前!”寧星遙大喝道,抓起簪子抵在脖子上。
祁炎遠被她的動作唬住,舉手示意她鎮靜,纏綣目光在她身上流轉著。
他不敢再靠近她,“回到我身邊,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寧星遙看他試圖控制住她的手,更是一步步往后退著,“你從不知我真正想要的東西!”
祁炎遠滿臉痛苦地看著她,不斷訴說著他的后悔,想將她的心挽留。
“星遙,你可知這些日子我有多痛苦?我甚至想隨你而去。”祁炎遠看她脖間被簪子扎出的血,害怕再傷害到她,柔聲道,“可火兒尚小,朕答應過你會好好照顧他。”
“你為何不死?”寧星遙吼道,“他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不需要你來照顧他!”
祁炎遠未曾想她會說這般氣話,聲音低落,“這你親口告訴朕,火兒是朕的孩子。朕知道你才是救朕的人。”
寧星遙不愿再聽他說話,厲聲打斷他道,“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我的,和你沒有關系!”
祁炎遠低聲呢喃道,俊容略微一僵,“我們再生一個便是了。”
他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寧星遙手里的簪子,將她勒倒在床上,扯開她的衣裳。
“你放開我!你還想怎樣?”寧星遙感到感受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身上,他嘴唇掠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帶起一片的熱辣,讓她變得渾身無力。
她抗拒著他,怒斥道,“你滾!”
祁炎遠賴著臉皮說道,“我不會再放開。”
寧星遙狠狠地甩他一個巴掌,曲腿一踢,“你給我滾開!不要碰我!”
“星遙,不要推開我,我好想你!”
“想我?你讓薛雨琴殺了孩子,還想我,想我怎么沒死嗎?”
祁炎遠沉聲道,“我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呵,寧星遙冷笑,他竟然還在裝,明明是他親手寫的藥方!
門外響起敲門聲。
“皇上,戰事告急!”門外的士兵慌慌張張地回報著大軍在前方的戰況。
祁炎遠站起身,手抓住寧星遙的手腕,不讓她逃離,直到聽完士兵的匯報,他才回眸對身后面無表情的寧星遙道,“我有要事處理,你在這里乖乖地。”
祁炎遠離開房間,臨走之際不忘吩咐士兵派人專門保護寧星遙。
寧星遙將衣裳整理干凈,坐回椅上,心中的憤怒還未完全消失,心里怦怦直跳,心緒難平。
她的身份暴露,她不得不提前為將火兒帶離皇宮做好準備,以防夜深夢多。
——
一夜間,薛雨琴被皇上打入后宮,廢除皇后稱號,平日里圍繞在她身旁阿諛奉承的人如同樹倒彌孫散,紛紛逃離她,生怕沾上一點不必要的麻煩。
后宮不可一日無主,朝中大臣紛紛提議祁炎遠立后,卻被他一一駁回。
祁炎遠打自知道寧星遙的身份,每日將政事搬到火兒的宮中里處理,美名其曰是陪火兒,但宮中人心中都清楚他真正在意的人是寧星遙,一時間宮中人都倒戈向她,對她百般討好。
冷宮。
夜深人靜時,處在皇宮最偏僻位置的冷宮里總會傳出驚悚詭異的沙沙風聲。
薛雨琴坐在空無一物的宮殿里,仰頭眺望破敗窗戶外的夜空,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她依舊是那日在雨琴宮的裝扮,但渾身臟兮兮的,掩埋服飾原本的光彩奪目。
一個盛裝打扮的女子走進來,腳步聲在極空曠的宮殿中顯得異常清脆。
在薛雨琴轉來的期待目光里,魏薇譏刺似地看她一眼,打量起宮殿四周的殘簾破柱。
“這冷宮中果真是空無一物。”魏薇莞爾一笑道,“不知姐姐在此過得可還習慣?”
薛雨琴心知她如今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面色平靜地看著她,“你若是好奇,不如親自來體驗一番。”
“你真是死到臨頭也不知悔改!難怪皇上從未愛你。”魏薇笑意不減,笑容里帶著不屑。
“即便皇上不愛我,他也不會愛你!他愛的人始終只有寧星遙,我們都輸得徹底。”薛雨琴雖已沒落,但渾身懾人的氣勢仍在,她仰頭大笑起來,眼里有淚珠滾落,啪嗒地掉在地上。
“就算皇上愛的人不是本宮,但本宮還是娘娘,而你不過是一個被打入冷宮的棄后!”
魏薇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指尾戴的綠翡翠,走到她面前蹲下,和她平視,一字一頓地慢聲道。
她趁著薛雨琴尚未反應之際,朝她的臉上狠扇巴掌,看她立即高腫起來的臉,舒心地笑道,“你可知有多少人像本宮一般等著你被皇上拋棄的這一天?等著抓緊時機來折磨你!”
薛雨琴在位時少不了欺壓宮中得寵的宮妃,凡是被她折磨過的人最終都死得不明不白。
宮中人對其深惡痛絕,但礙于她在后宮的地位,只能屈服于她。
如今她被棄,當初被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都在尋機會報復她。
魏薇對薛雨琴拳打腳踢,似要將受過的氣發泄出來,看著她無處可躲,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用護甲套慢慢地在她嬌嫩的肌膚上來回摩挲,稍一用力似能刺破她的皮膚。
“你姑且放心,本宮今個很是順心,不會再動你。”
魏薇笑看著她恐慌的神色,收回手,起身拍落裙擺上的灰塵,傲然睥睨她道,“本宮會等著看你被其他人折磨得痛不欲生時,再來給你最后一刀。”
她說著,不忘在她腰腹補上幾腳,甩袖轉身離開。
她肆意嘲笑的聲音在宮殿中回蕩著,“姐姐就好生在這冷宮里過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