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琴不僅不記得當年的事,更不記得在生死之際他對她說的這句話!
這擺明著不是她忘記,而是她從未經歷過,所以她才會心慌意亂。
祁炎遠眼色一沉,握著茶杯的手一使勁,只聽見茶杯發出咔嚓聲,整個茶杯變成四分五裂。
難怪寧星遙生前一直告訴他救他的人不是薛雨琴!
原來寧星遙沒說謊,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是他!
祁炎遠覺得這些涌入他腦海的真相讓他頭痛欲裂,他已然沒有再后悔的機會。
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認錯了人!
“皇上流血了,來人,請太醫來。”薛雨琴被他沾滿鮮血的手嚇壞,急著起身對外高呼道。
祁炎遠回神,一把扯過她的衣袖,將她拽到他面前,低頭冷眼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她,語氣極為生硬的道,“你實話告訴朕,當年救朕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薛雨琴不敢和他冷冽的目光對視,她像是聽到笑話般,打著幌子道,“若不是臣妾救的皇上,難不成還有別人嗎?”
“你說謊!”祁炎遠從牙齒里蹦出三個字,勃然大怒道,“你欺騙了整整三年!”
薛雨琴被他憎恨地甩開,她趴在地上小聲地啜泣,決然地道,“皇上既然想知道真相,臣妾不妨告訴皇上,當年救皇上的并非是臣妾,而是寧星遙!”
“你閉嘴!你這個賤人不配在朕的面前提起她!”祁炎遠的心里一陣鉆心的疼。
若他早些知道真相,他們是否不會陰陽相隔?
但即便他再后悔也無濟于事,已死之人不能死而復生,所有的悲痛都要由他一人承擔。
薛雨琴頹然坐在地上,發髻凌亂,全然沒有娘娘的架勢,宛如一個失心瘋的瘋子。
“清合宮的火是否也是你放的?”祁炎遠艱難地開口問道。
“不!皇上,不要聽那個小賤人說的,火不是臣妾放的,皇上冤枉!”
薛雨琴剛承認她欺君的罪名,若是再將她放火燒死寧星遙的事托出,她絕不能活著走出雨琴宮。
她跪著爬到他的面前,抱住她的雙腿,乞求地哭喊著請他饒過她一命。
“臣妾這幾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怎能不理會臣妾的真心,只相信太子宮中的賤人?”
“你在害寧星遙時你又何曾愿意放過她?朕會讓她受過的苦千遍萬遍地加還在你身上!”
祁炎遠心里狐疑著她為何會提及寧星遙,卻被她纏上,不留情地一腳踹在她的胸脯上,將她踢倒在地,站起身吩咐著身后的太監道,“即日起,削除薛雨琴所有的封號,將她打入冷宮。”
他的最后一個字猶如魔咒般環繞在薛雨琴的耳畔邊久久未有散去。
她絕望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放聲大哭起來,似要將所有的憋屈哭出來。
祁炎遠陰沉著臉走入火兒的宮中,看到寧星遙和火兒在院中抓蛐蛐的身影,心中憤怒驀然消散大半。
聽到腳步聲的寧星遙回頭看到祁炎遠面色不佳的模樣,命人將火兒帶回寢宮。
火兒察覺出祁炎遠的異樣,抱著寧星遙不肯離開,烏溜溜的眼睛盯著祁炎遠,生怕他傷害她。
祁炎遠冷漠地看著火兒,語氣嚴厲地吩咐宮婢將他拉走,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寧星遙。
寧星遙看出他壓抑著怒氣,決定先發制人,她起身行禮,恭敬道,“不知皇上找奴婢有何事?”
“你可知朕方才將薛雨琴打入冷宮?”祁炎遠忍著想掐住她脖子的沖動,冷靜地道。
寧星遙驚愕地瞪大眼,隨即不安地低下頭,揣摩著他話里的意思。
祁炎遠并未給她思考的機會,繼續道,“她已將一切真相告訴朕,你還要瞞朕多久?”
寧星遙猛地抬起頭和他對視,一雙明眸里有暗晦的光,咬牙不語。
祁炎遠看她露出和寧星遙極相似的神情,恍惚中像是看到寧星遙,他一搖頭,伸手從她的發間取下一根簪子,用簪尖對準她的眼睛,咬牙切齒道,“這世上還沒人敢如此直視朕!”
她心想她已暴露身份,便不再掩飾,“不知皇上要拿我如何處置?”
祁炎遠聽著極熟悉的聲音,心頭一震,隨即面露狂喜之色,不敢確信地問道,“星遙?”
寧星遙疑惑地看著他,暗道一聲不好,她本以為他是知曉她的身份才來興師問罪。
但她再掩護已然無用,索性揭開身份,諷刺道,“我沒被火燒死,皇上可是很失望?”
“你真的是她!”祁炎遠欣喜若狂地叫道,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斥著他的腦子,讓他難以思考。
他激動地伸手想碰她,卻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開。
“皇上莫不是想讓我再死一次?”寧星遙冷笑著,仰頭凝眸,心如墜入萬丈深淵。
祁炎遠俯看她,逆光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緒,他啞著嗓音,滿懷深情地道,“你真的回來了。”
他頗有棱角的薄唇輕輕一彎,柔和了漫天的冰冷,令人甘愿為他癡迷。
寧星遙被他眼中的眷戀驚得目光一躲,再看去時仍有一絲余留的情意,似一壺醞釀的醇酒。
祁炎遠一手將她抱放在桌上,欺身壓住她,望進她驚慌的雙眼里,俯首吻住她半張的朱唇。
“放開我!”寧星遙被他強勢的進攻逼得無處可逃,粉面上凈是羞赧。
“朕不放!”祁炎遠的吻霸道地落在她的臉上,唇上,似在挑逗她。他不給她反抗的時機,不斷俘虜著她嘴里的每一份甘甜。
他的手摸向她的肩頭,把她一側的衣襟拉下來,半遮半露地呈現出她白皙細膩的肌膚。
寧星遙被祁炎遠狂肆的吻吻得呼不上氣。
“你終于回到朕的身邊了。”
他的話讓沉醉的她驚醒,心里騰起一股厭惡的情緒,雙手在他的胸膛前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