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偷偷摸摸溜進冷宮,手上提著一袋行囊和換洗衣裳。
他找到薛雨琴時,只見她躺在空蕩的地板上,渾身只一件單薄紗衣,蜷縮著似在取溫。
他找出一張毯子,輕輕地披在她身上,心疼地注視著她灰頭土臉的模樣。
她的臉頰略有凹陷,本柔順的發絲隨意披散,破爛得衣不遮體的紗衣下露出白嫩肌膚上斑斑駁駁的血跡,顯然是被人折磨過后留下的傷疤。
他伸手撫摸著她尚完好的地方,從行囊里取出雪花膏給她的傷口敷上。
薛雨琴在迷糊中感到身上一陣酥癢,她緩緩地睜開眼,看到有人,頓時驚得往后一縮。
待到她看清來者是陳元時,她立即起身抱住他,委屈的淚水不由自主地落下。
“不要哭,我我在這里陪你。”陳元被她的哭泣聲揪得心里發疼,輕拍著她的肩安撫她道。
薛雨琴一臉憔悴,全然看不出幾日前她在宮中囂張跋扈的樣子。
陳元用衣袖給她擦拭眼淚,近距離地凝視她的容顏,面頰微微一紅。
他從行囊里拿出準備的物什,滿懷歉意道,“我沒法帶你離開,只能給你準備這些東西。”
他何嘗不知一個宮妃被打入冷宮的下場只有一死,但他不過是一個侍衛,根本幫不上她。
薛雨琴停不住地低聲抽泣著,“而今能對我好的只有你一人了。”
“我永不會離開你!”
他將最近幾日祁炎遠對她的呵護有加告訴她,語氣里透露出祁炎遠對寧星遙的重視。
薛雨琴聽著,心里氣極,但無奈她身處冷宮,無法一解心頭之恨。
“不讓我好過的人,我定不會讓他好過!”薛雨琴面色猙獰地道,“但我要先能離開冷宮!”
她看向一旁陳元,猶豫著詢問他的忠心,得到肯定答復,面色一喜。
“日后本宮若能再返后位,定不忘你!”薛雨琴俯身摟住陳元的腰,看他的臉如染一抹紅霞,笑得妖嬈嫵媚,即便衣服破舊也掩不住她的魅惑,“我需要一個能讓我離開冷宮的孩子。”
陳元的身體一顫,頓時了解她的心思,眼睛里充滿不敢置信的狂喜。
他尚未回答,就見她脫下紗衣,露出一副美好的酮體。
她肌如凝脂,巧笑嫣然地看著他,在皎潔的月光下散發著致命的誘惑氣息。
薛雨琴將身子貼在他的胸膛上,小手為他解開衣裳,如蛇般扭動著身體,感受到他迅速升高的體溫,柔媚一笑,一顰一笑都像是誠摯邀請,她主導著陳元,笑看他沉醉在她的美好中。
陳元難以忍耐,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心中對她占有欲使他賣力地探尋她軀體的每一部分。
清冷的冷宮里因兩人的交歡染上一絲曖昧的情調,燥熱得令人臉紅耳熱。
嘗到甜頭的陳元在每個夜里都潛入冷宮和她歡愛,直到天色微亮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一個月后。
無人作惡的生活尤為單調,寧星遙每日除照顧火兒外,其余時間在躲避祁炎遠。
但無論她幾次回絕,祁炎遠仍孜孜不倦地討好她,卻每次都會被她連人帶物地丟出屋。
“星遙,這是我專門命人為你打造的簪子。”祁炎遠悄聲走進房里,看著背對著他的寧星遙,伸手順著她柔軟的發絲,從懷中拿出一根做工精致的簪子,別在她的發髻間。
他瞇著眼睛欣賞著,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我還記得皇上本想用簪子取了我的眼睛。”寧星遙透過銅鏡看著身后的祁炎遠,冷淡道。
祁炎遠撫摸著她秀發的手一停,落在她的肩膀上,使勁將她掰過來面對著自他。
“我有愧于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定會補償你的。”他認真地注視著她的雙眼。
寧星遙拍開他的手,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目光一轉,注意到門外欲言又止的陳元。
她頷首示意他進來,只見他一進屋就跪在地上道,“求皇上將皇后娘娘放出冷宮!”
“你這是什么意思?”祁炎遠轉過來的眼里冒著火光,而今在宮中,薛雨琴的名字是禁忌。
“求皇上將皇后娘娘放出冷宮!”陳元頂著他威嚴的氣概,再次重復道,不休地磕頭道,“皇后懷有龍種卻在冷宮里受盡折磨,照此下去定會一尸兩命!”
祁炎遠面色冷下來,看他的視線里帶著一股濃重的殺氣,“你可知你這是欺君的大罪!”
“屬下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皇上!”陳元擲地有聲地答道。
祁炎遠想起一個月前被薛雨琴算計一事,心里一個咯噔,下意識地看向未語的寧星遙。
寧星遙先是震驚,又有一陣心酸在心中流淌,她看他轉眼來看她,冷笑一聲,起身往外走,“既然有人為她求情,不妨去一看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祁炎遠看她不動聲色地離開,心下更是慌亂,他起身闊步超過她,用身子擋在她的跟前。
他盯著她道,“星遙,你要相信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這不過是個意外!”
“究竟是否是意外,看過便知曉。”寧星遙冷瞥著他,從他身側走出去。
三人來到冷宮,寧星遙剛踏進冷宮中便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跪坐在窗前,模樣虔誠地撥弄著手中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詞,反復念誦著大悲咒。
直到薛雨琴聽到玄關傳出的聲響,欣喜地一回頭,卻一眼看到站在最前方的寧星遙.
“怎么會是你!”她的神情陰沉著,緊掐住手中的佛珠,牙關里磨出聲響。
寧星遙看她落魄狼狽,心中有一絲報復的快感,面對她投來的仇恨目光,但笑不語。
薛雨琴未料寧星遙會一同前來,恨不得咬死她。但礙于祁炎遠在場,又不敢有過多的行為再惹怒他。
她看著祁炎遠從寧星遙的身后走出,淚水奪眶而出,跪著爬到他的腳邊,臉色慘白地道,“皇上終于肯來見臣妾了,臣妾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皇上,臣妾等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