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桃桃不屑的說,然后和他一起出去,但是鶴清鬼鬼祟祟的很快的就被懷疑了,桃桃看著他好像在提防著誰,豪情萬丈的說,“要是有人打你,我一定幫著打你。”
“這可不能玩我啊!”鶴清盯著她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莫名的就有點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
“我這么認(rèn)真怎么可能會開玩笑。”桃桃非常正經(jīng)的看著他,嘴臉揚(yáng)起陰險的笑容,鶴清嚇得不敢再聊下去,撒腿就跑。
而在風(fēng)中凌亂的桃桃露出一副吃貨的模樣,在明亮的燈光下還能夠看到她雙眸的精光。
跑走的鶴清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再三確定之后才放心:“嚇?biāo)牢伊耍趺磦個都變得這么的彪悍。”
“帶路!”還在狀況之外的突然被身后冷幽幽的聲音嚇到了,大驚小怪的跳起來,捂著自己的小心臟,乍一看原來是鳳棲寒,他還以為又是什么認(rèn)識的人。
“你下次能不能光明正大得出來,你這個樣子很容易嚇?biāo)牢业摹!柄Q清抱怨著,經(jīng)過剛才的那么一折騰,他可是十分的脆弱了。
“帶路。”鳳棲寒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從頭到尾無論是表情還是語言都只表示了帶路這兩個字,鶴清瑟瑟發(fā)抖,這也太恐怖了。
“我不知道東皇太一在哪里。”鶴清無奈的看著他,原本還以為能夠逃避,但是誰知竟然被懷疑了。
剛才還好好的,這不下一秒,他的臉又與門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不過好在這次他能夠說話也能動,“我說錯什么了?”
他從頭到尾都為他累死累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連一句謝謝都沒說,還沒有任何的理由就對他大打出手。
鳳棲寒再一用力,鶴清話都不敢說,只聽他問:“你怎么知道東皇太一?”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不是惡魔魘的部下嗎,惡魔魘誰不知道。”
鶴清得意洋洋的解釋,說著說著就扯遠(yuǎn)了,然而鳳棲寒就自然而然的被帶偏了。
“剛才那個丫頭是誰?”
“你說桃桃啊,桃桃是饕餮,能吃的很,但是因為能吃,無法變身所以就一直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來也是無奈,桃桃當(dāng)初也才那么丁點大,舞娘見她一個人也怪可憐的,就收養(yǎng)了她,然后她的屬性漸漸的暴露了,后來也就習(xí)以為常了。
原來是一個饕餮,鳳棲寒心想著,再問:“你若是要耍什么花招,斷然不會放過你!”
“一定一定。”鶴清重復(fù)著,怎么今日他一回來就遇到這么多的事情,真是讓他身心俱疲。
“沒人啊!”
一道充滿著酒臭味的聲音傳入,隨后入眼的就是衣冠不整而又酩酊大醉的掌柜,只見他的衣服只是簡單簡單的披著,似乎每走一步都會往下掉一點,寬松的褲子松垮垮的掛在腰間,那繩子也隨著他的移動而晃動。
掌柜那快要閉上的眼睛沒有往里面看,就對著昏暗的木板開始脫褲子,掌柜的鼻子因為喝醉了而變得通紅又非常的大,心情愉悅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diào)子,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嗝,那味道臭的鶴清想吐。
“嘔!”鶴清是很想忍住的,但是他那酒臭味混著尿騷味讓他無法隱忍,非常惡心的干嘔了。
而就是因為他的一聲干嘔,還在方便的掌柜嚇得一醒神,望著兩個人所在的位置,以為自己看錯了,狐疑的揉了揉眼睛,努力的看清。
還抵在墻上的鶴清熱情的沖他伸手打招呼:“你好!”
掌柜先是一愣,然后就一聲大喊:“啊!”
掌柜是被一旁的鳳棲寒嚇到了,手腳一哆嗦,來不及提上褲子的就癱坐在自己方便的地方,濕噠噠的,但是掌柜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
“呃,我是友善的。”鶴清沒想到他的反應(yīng)竟然會這么大。
他是友善的,但不代表鳳棲寒是友善的。鳳棲寒二話不說的松開手,對著癱坐在地上尿褲子而又驚恐盯著他的掌柜,利索的用腳將他踢暈。
“厲害厲害!”
后面諂媚的鶴清非常的捧場,在這里給他鼓掌,而鳳棲寒不予理睬,盯著昏迷的掌柜并沒有在他的身上發(fā)現(xiàn)東皇太一的氣息。
“怎么處理?”鶴清走過來,而他突然一陣寒噤,鳳棲寒正在以一種你就是兇手的眼光盯著他,盯著他毛骨悚然。
鶴清疑惑的指了指自己,還沒有說出話就被他打斷了,“東皇太一在舞娘身上。”
“舞姐?”
鶴清吃驚,委實不太相信舞娘會要東皇太一,畢竟東皇太一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
鶴清本來是相信舞娘不會拿東皇太一的,但是她他身旁有一個定時炸彈,不信也得信,“那我去問問舞姐,要是拿不到我也沒辦法。”
鶴清說完就后悔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從舞娘那里拿到東西,但是自己選擇的路,怎么都要走完啊!
鶴清欲哭無淚的走出去,而鳳棲寒則是消失于眾人的視線中,也不知去了哪里。
——楊二家——
被柯覃送回來的楊二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救助,更因為他是縣令爺,不只有多少人巴結(jié)著他,這不,一聽說他受傷了,就蜂擁而至的把自家珍藏的名貴藥材都給送來了。
一群人舉著自家的藥材圍堵在縣令府門口,只是大門沒開,只見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管家還管理秩序。
在馬車上的壬子祁看到這一幕,抿抿唇也只是眉頭一皺,充當(dāng)馬夫的柯覃看到這一幕,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問:“殿下,是否要…”
“不必。”壬子祁還沒等他說完就開口了,“直接下令抄家,擱去烏紗帽,分配蠻荒駐守邊境,讓柯炎告訴父皇。”
壬子祁說完也不愿意多看一眼,閉上眼睛休息,柯覃回答一聲是就駕著馬車離開了擁擠的人群。
他們的離開并沒有讓熱鬧的諂媚因此結(jié)束,那些已經(jīng)紅了眼的人已經(jīng)推開了老管家,爭先恐后的推開了縣令府的大門,將那些攔住他們的家丁都推開,但因為每個人都非常的激動,不少的家丁摔倒在地,還來不及起身就被一只只腳踩著,無數(shù)只腳踩在身上,家丁不過一會兒就已經(jīng)死了。
沖進(jìn)縣令府的眾人嚷嚷著向著楊二修養(yǎng)的地方去,而還在小園里看雪景的楊二被蜂擁而至的眾人嚇到了。
“大人,攔不住了。”
匆匆忙忙跑來的家丁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楊二的面前小聲的說,楊二厭惡的揮揮手讓家丁下去,面對熱情似火的眾人淡定的說,“大家這么熱情讓我很奇怪羞愧,希望大家對我的支持,能在我受傷的第一時間就給我送來這么多名貴的藥材,我很是感激,在這里謝謝大家的關(guān)心。”
楊二用著豐富的感情抑揚(yáng)頓挫的演講完,而那些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人非常捧場的配合。
“那大人,我們什么時候也能像你一樣?”
“是啊大人,我們還靠你了。”
因為楊二剛才說的那段話,人心再次沸騰起來,來的人都希望能夠通過賄賂楊二進(jìn)行不勞而獲,都幻想著自己能夠飛黃騰達(dá)。
“當(dāng)然,我答應(yīng)你們的一定會做到,我的為人你們還不知道嗎?”楊二信誓旦旦的說,然后那些人都是習(xí)以為常的把東西依次放好,走到楊二的面前又像是求觀音菩薩一樣虔誠的和楊二說上幾句就走了。
每個人都是這樣,但楊二總是不耐煩的點頭敷衍著,那些人總是充滿著期待的走出去。
“這下又有機(jī)會了。”
“是啊!”
兩個布衣高興的走出門口,正打算離開,但是由遠(yuǎn)而近的馬蹄聲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氣勢洶洶的軍隊身上。
眾人不認(rèn)識誰,卻認(rèn)識領(lǐng)頭人柯覃,只見柯覃十分的嚴(yán)肅,將整個熱鬧的氛圍都直接拉低了,似乎在無形中變成了一場殺戮。
柯覃帶領(lǐng)大批人馬停在了縣令府門口,士兵迅速下馬,推開攔截的眾人直沖進(jìn)去,嚇得旁人馬上躲起來。
柯覃莊嚴(yán)的走進(jìn)去,從他的兩旁不斷的有士兵進(jìn)去入縣令府,柯覃鐵面無私的徑直向著楊二所在的位置走。
而方才還十分愜意的楊二看著迅速進(jìn)入的士兵,還在錯愕之中便看到了柯覃,慌亂的家丁的攙扶下走到他的面前。
柯覃一眼都不看他,只是從腰間拿出了令牌,是壬子祁的虎符,只要有了無論是那個地方的士兵都可以隨意的調(diào)集。
看到虎符的瞬間,楊二嚇倒了,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就好像地上的雪,白的一塵不染。楊二轉(zhuǎn)動呆滯的雙眸,木納的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梅林縣令楊二,假公濟(jì)私,貪贓枉法,太子殿下下令將其擱去烏紗帽,抄其家室,其九族發(fā)配蠻荒駐守邊疆!”
柯覃非常正式的宣讀著命令,就好像是在完成一個巨大的儀式,只需要莊嚴(yán)慎重。
柯覃無論從來的時候還是讀完都是鐵面無私,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是他的話對于楊二而言就是晴天霹靂,楊二本就呆滯的雙眸變得更加的空洞無物,只是一個勁的看著他。
“楊二,這是你的下場!”柯覃低頭看著楊二,想著本就還有各種下場,一想到與王官狼狽為奸的人都受到了懲罰就對那些被他們迫害的人感到高興。
楊二此時只有迷茫與錯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東西在眾人的手中殘忍的被拿走,可是自己身負(fù)傷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又怎么阻止他們,楊二心疼的看著自己嘔心瀝血的財富竟然就這樣被別人輕易的拿走了,自己很不甘,可是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只有伸出顫抖的手想要去撫摸自己的東西,但近在眼前遠(yuǎn)在天邊。
“我的東西…財富…財富…”楊二明明知道自己是罪有應(yīng)得,看著自己的東西不翼而飛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阻止,但是他忘記了,這些都是百姓的血汗東西,百姓們用了多久的時間才能夠用得上他這里的一毫一厘,他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他的眼中似乎只有財富,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忘不了那些身外的東西。柯覃一生最厭煩的就是楊二這些只要錢不要命的人。
幾個士兵走過來詢問:“大人,怎么處理?”
“帶下去,即可發(fā)配蠻荒。”
柯覃一錘定音,而心已麻木的楊二任由著士兵將他拖下去,在外面的人只看到楊二像是中了邪一樣的不言不語。
楊二被用力的推進(jìn)了移動的囚籠里,而隨后的就是他的家眷,他的妻兒哭啼著與他關(guān)在一起,他那些幾房的小妾還在掙扎著,不肯發(fā)配到蠻荒。
“不要,我不要去那種地方,我不要去!”一個不知是幾房的小妾誓死護(hù)著自己懷里只有三四歲大的孩子,涕淚交加的大喊。
“快走,這由不得你!”士兵不耐煩的催促著,可是那個小妾就是不走怎么推怎么打都不肯走。
小妾哭泣,孩子也跟著哭泣,孩子嚎啕大哭著,給這莊嚴(yán)的時刻徒增了悲涼,士兵也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大人,他們不愿意走。”
士兵無計可施的走到出來的柯覃面前詢問,而柯覃什么也沒說的就走到那個跪著蜷縮自己護(hù)著孩子的小妾面前,體恤的蹲下身用手撫摸著小妾顫抖的肩膀安慰著說:“不會有事,我?guī)闳ヒ粋安全的地方。”
聽到希望的小妾馬上抬起頭,惶恐的雙眸盯著柯覃,這個時候似乎只有柯覃能夠幫她,激動的問:“你真的能夠幫我?”
不知那孩子是不是聽懂了,方才還十分凄慘的場景竟陡然少了很多悲涼,那孩子用著含淚的雙眸人畜無害的看著他。
柯覃在兩人充滿著期望的注視下,承諾的點頭,這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十分的吃驚,沒想到柯覃竟然會背叛壬子祁。
但,這是不可能的!柯覃不可能會背叛壬子祁。柯覃扶著他們起來,卻在他們起身的瞬間一記手刀將小妾打暈,而那孩子也難免于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