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覃及時的接住了昏迷的小妾與孩子,讓一旁看的驚訝的士兵過來將他們扔上囚籠。聽到他這么說的士兵很是驚訝,蒙圈的看著他,他不是說答應他們要帶他們離開的嗎?
柯覃看著沒有反應的士兵自己動手把那兩人輕易的扔進了囚籠里,就正好的倒在了楊二的面前。
作為這件事的當事人,楊二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楊二只是看著昏迷的小妾和孩子,惶恐的臉色露出一絲欣慰。
“抄家!”
柯覃嚴肅的說,那拿著封條的士兵不敢怠慢,馬上的就把封條貼在了關閉的縣令府上,門被重重地關上了,封條被緊緊的貼上了,楊二被死死的關押了。
柯覃上馬,所有的士兵都跟著上馬,而這來的時候是氣勢洶洶,走的時候是浩浩蕩蕩,從緊張到沉悶,圍觀的百姓目睹了抄家的全過程,只是這抄家沒有生離死別的嚎啕大哭,更沒有真心誠意的認真悔過。
圍觀的百姓在柯覃走遠之后就炸開了鍋,大街小巷都在穿這件事情,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少時,梅林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而茶余飯后也不再是誰將會獲得武林盟主的位置,楊二被抄家在一瞬間成為家喻戶曉的重大事件。
柯覃嚴肅的走在街上,那些還沒有走遠的方才諂媚的百姓定睛一看是楊二,嚇得話都不敢說。
一些才意識到自己被欺騙的百姓,從人群中沖出來,擋住了柯覃的去路,張開雙臂理直氣壯的說:“大人,你為何要帶走楊大人!”
壬子祁是太子,壬子國的人不會不認識壬子祁,而壬子祁身旁有兩個虎將,柯覃與柯炎,誰不認識都可以但就是不能不認識柯覃與柯炎。
“楊二觸犯王法,現已被抄家。”
柯覃冷淡的又宣讀了楊二的罪惡,而那人仔細一想,不就是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嗎,這理直氣壯就因為柯覃的一句話而變得蒼白無力。
柯覃不以為然的繼續行走,那堵截的人自動讓開一條道路,在楊二經過的時候用兇惡的眼神盯著他。
“打死這個貪官!”
“打死貪官,為孩子報仇!”
“打死貪官,為孩子報仇!”
也不知那些人從哪里來的,只是聽到兩旁圍觀的人群中傳出極其憤怒的語氣,隨后就是一些雞蛋,蔬菜紛紛的往囚籠砸來。
準確無誤的砸在楊二一家人的身上,楊二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而不做任何反應,但是他卻用自己的身子為昏迷的小妾和孩子擋住了這些東西。
雞蛋杯撞碎,流了一地粘稠的液體,而那些西紅柿也因為撞到了楊二而被積壓出汁水,粘附在楊二的身上。一路走來都有憤懣不平的百姓借此發泄情緒,而楊二也已經變得狼狽不堪。
對于這些常事,柯覃不做任何的阻止,一直將他們帶到了會場,而那些還在會場被嚇到了,個個目不轉睛的盯著。
柯覃下馬,走到已經出來的壬子祁面前說:“殿下,即可發配嗎?”
“嗯。”壬子祁看著楊二一家人該哭的哭,該罵的罵,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一絲觸動。
“立即發配蠻荒!”柯覃對著軍隊大喊,而那些士兵就將囚籠帶下去了,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對楊二被抓有感到不幸也有感到高興的。
“殿下,明日就要選出武林盟主,是否要遠鶴清?”鶴清的出現很驚喜很意外,他是唯一一個文武雙全的人,不可能不選他。
“就他吧!”壬子祁再三猶豫之后還是選擇了他,畢竟他的能力足以擔此大任。
“是。”柯覃退下后柯炎就垂頭喪氣的回來了,一見到壬子祁就如訴如泣的抱怨著。
“殿下,那個鶴清太狡猾了,他就是一只老狐貍!”
柯炎委屈巴巴的說著,聽他這么說好像就真的有這么一回事,壬子祁與他保持距離卻沒想到竟然又湊過來,還緊緊的抱住他的手臂。
壬子祁尷尬的想要推開他,但是柯炎就像是八爪章魚一樣纏在他的身上,“你想要說什么?”
“跟丟了。”柯炎小聲的說,敢情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為了現在的這句話做鋪墊。
看著柯炎不好意思的模樣,著實也沒有什么,說:“明日他將會成為武林盟主,你下去準備準備。”
“那只狐貍精!?”柯炎大驚小怪,不敢相信壬子祁竟然要讓鶴清成為武林盟主,鶴清那人看著就不靠譜,怎么能把武林這么大的地方交給他管理,這可不行。
“不去也行,去調查王官的行蹤,還有殺害歸鶴道長的兇手還沒有找到,你都去查一查,查不到不用回來。”
壬子祁就給他下了一個死命令,不過按照柯炎的人為,狐貍精與王官,他當然會選擇王官,畢竟他不想和狐貍精有什么理交集。
“殿下,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柯炎胸有成竹的說,隨后就馬上跑走了,不見人影。
而壬子祁總算是打發了他,耳邊也清靜,壬子祁走著回去,偶遇了準備離開的久安鳳與阿依。
“阿依,你快點!”久安鳳在門外等著在里面收拾的阿依,也不知她在收拾什么,這么久都還沒有弄好。
久安鳳看到壬子祁對他還是有警惕,問:“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也不知久安鳳還記得壬子祁是太子嗎,壬子祁一瞥里面匆匆忙忙出來的阿依問:“你們要離開?”
“廢話,沒看見阿依拿著包袱嗎?”久安鳳自以為是不屑的回答,硬是拿自己的鼻孔對著壬子祁。
“殿下,掌門最近心情很是不好,多有得罪。”阿依十分抱歉的對著壬子祁說,也不知是為什么,蘇顧幫忙之后醒來就是這樣子了,似乎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壬子祁點頭,看著久安鳳不滿的走在前面,阿依與他告辭后就跟上去了,這令他很不解,按照性格久安鳳來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為了武林盟主,但現在卻在快要結束的時候離開,著實想不透女子的心思。
壬子祁沒再看下去,也不知后來發生了什么。另一邊久安鳳很不爽的看著跟在后面走的十分慢的阿依。
“你倒是走快點啊!”
久安鳳走在面前卻不騎馬,而阿依走在后面牽著兩匹馬走在擁擠的人群中,走得慢也在情理之中。
久安鳳只顧責罵阿依沒顧及前面的人,好巧不巧的撞到了蘇顧,兩人皆是一愣,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兩兩相望卻不知要說什么。
本不記得的久安鳳在看到他的時候瞬間想起來,種種的過往以及他幫助她的事情都清晰的閃現在腦海中。
方才還像小孩子一樣只會耍脾氣的久安鳳此時卻瞬間長大,笑的讓人心疼。她將實現看向了他身旁的御靈獸說:“這是你的徒弟吧,很好看很厲害。”
久安鳳疑似贊揚的話讓蘇顧再次面臨大海,只是這次他放棄了掙扎,但是一旁的御靈獸只是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并不知道過程,聽久安鳳說自己是他的徒弟認為她看錯了。
御靈獸想要解釋,但是蘇顧卻在身后拉住了他的手讓他不要說,御靈獸狐疑的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的看著似乎在對峙的兩人很是不解。
“那也祝你能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蘇顧這次沒有逃避,而是直言面對,反正遲早都要面對。
沒想到蘇顧會這么說的久安鳳先是一愣,隨后用薄情的笑容結束了這個話題,久安鳳與他們在碰面之后就走過去。
蘇顧在她走過去時看到了阿依的神色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只是在他們走了之后無奈的嘆氣,御靈獸看著他問:“為什么要承認我是你徒弟?”
蘇顧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雙眸的清澈好像那時在他膝下承歡的久安鳳,不由得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在他的頭發上,認真而又輕柔的說:“只是因為我很想把你留在身邊。”
砰砰砰…
御靈獸看著他,不知該如何接下他的話,他聽不到別的東西,只有自己快速跳動的心。
“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的。”許久之后,當走動的人流漸漸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御靈獸才說出這句話。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面臨深海的蘇顧沐浴到了陽光,像一縷溫暖的春風,輕輕的拂過他的臉龐,如沐春風。
蘇顧笑之,而御靈獸亦是笑之,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又不約而同的一起走。
——客棧——
日近黃昏,在睡夢中的白棲月醒來,坐起來揉揉自己的眼睛,以為現在是夜晚,但很快的就自嘲的笑了。
她抬起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笑的開朗說:“我已雙目失明,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對于我而言都如同漆黑陰邃的暗夜。”
此時窗外吹來一陣陣冷風,窗戶不停的作響拍打在窗柩上,吹來的風貪婪的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白棲月瑟索著,將手伸到窗戶面前,用手去感受風的存在,只是她的手已經麻木了,只有冷意并沒有任何的神經感覺。
“你若不想讓他知道何不離開他。”在她體內安分了很久的東皇左一借助她的身體開口說。
聽到他的話的白棲月身子一陣,垂下了自己的眼簾,收回自己的手,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盡管他說的沒錯。
“你是不愿離開他還是不敢開口。你知你只有兩百年壽命而他以愛你入骨,你死后他將一直守護在你的墳前,冥頑不靈的等待著你的轉世輪回,你愿意讓他孤獨終老嗎?”
東皇左一并不打算閉嘴,而白棲月已經閉上了雙眸,慢慢的躺下來,不想理會他,但是東皇左一不會這么輕易的放棄。
“離開他吧,不想讓他孤獨終老就趁早離開,你現在的模樣會拖累他的。”東皇左一語重心長的說,不知是真的為他好還是另有陰謀。但是現在,白棲月已經開始考慮了。
窗外的風伴著黃昏愈加的冰冷,窗戶還是在不停的拍打著,窗外的風更加的肆虐,即使是錦衾,蓋起來也十分的寒冷。
“拜托你了。”
半餉之后,白棲月小聲的說出了這句話,而東皇左一的內心毫無半點波瀾,他點頭重新回到他的體內,他沒有注意到側著身的白棲月,眼角流出的淚不知何時就濕潤了枕頭。
——窯子——
鶴清走來走去的也不知道去哪里,然后又很巧合的遇到了舞娘,禮貌的打招呼:“舞姐。”
舞娘看著他一個人游手好閑的也沒事情做,問:“你剛才去哪里了,怎么這么有空,不如幫我做點事情?”
舞娘挑眉問他,鶴清潛意識的縮回脖子猛地搖頭,“舞姐,我才剛回來,你就讓我休息一下。”
“你最近干什么去了?這么累?”舞娘對他很是懷疑,每一處出遠門都不說一聲,一般都是沒有什么好事的就回來,誰知道這一次回來干什么。
“舞姐,這不是有武林大會嗎,很快的就要選出武林盟主了,我當然是要去混個武林盟主的位置回來。”
鶴清胸有成竹的說,舞娘鄙夷的看著他說:“你還是收收心吧,青丘國那邊已經來信息了,你雖然不是正宗血統,但怎么也是九尾狐,你必須回去參加青丘國國主的比賽。”
鶴清雖然是半人半妖,但也是九尾狐,在青丘國凡是九尾狐都有參加新一代國主候選比賽,但是鶴清對這些不感興趣,所以多年都在外面飄蕩,居無定所。
“我才不參加,還沒武林盟主好玩。”鶴清不屑于九尾狐的首領,同是一個族有什么好玩,而且里面的人一點都不歡迎他,他回去干嘛。
“小清,別任性。”舞娘為難的說,而鶴清就是任性,什么都不聽。
“舞姐,你最近有沒有感受到很強大的氣息一直在我們的周圍。”鶴清湊上去,說的十分的神秘,舞娘很快就被吸引了,成功的帶偏話題。
“這個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舞娘當然知道他說的是東皇太一,理所當然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