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逾明的目光暗含警告,仿佛他自己跟祁震不合,就要莫皚與祁震也要保持距離。
莫皚想著他幼稚就算了,竟然還想干涉她交往自由,心中不免升起一股薄薄怒氣,還有一絲淡淡的委屈,看向祁逾明的眼神,也帶上了一抹幽怨。
祁逾明見了,面色不易察覺地僵了一秒,旋即冷哼一聲,移開目光,起身離開。
蔣紅瑛視線追著他背影喊:"怎么就不吃了?"
祁逾明:"飽了。"
蔣紅瑛:"才吃那么一小點,怎么就飽了?"
祁逾明:"氣飽了。"
蔣紅瑛一聽,面上浮上些許哀愁,她不敢對祁震發難,卻瞪了一眼莫皚。
莫皚垂下眉眼,對蔣紅瑛的眼神完全不放在眼里。
蔣紅瑛氣悶地道:"你記得做些宵夜送上去。"
莫皚淡淡道:"知道了,媽。"
蔣紅瑛對莫皚吩咐完,便放下筷子也走了。
飯桌上便只剩下莫皚,錦生以及祁震。
祁震看著兩人相繼離開,面色說不出的陰沉,旋即又吃了幾口,"噠"地一聲放下筷子。
左手手握成拳抵住胃,眸中帶了幾分痛楚。
莫皚放下筷子。眸中染上擔憂,"爸,你還好吧?"
兒子對他充滿敵意,媳婦對他滿是責備與不諒解,他也是個人,即便再怎么威名震天,到老了,在心底也渴望一家子和和氣氣,F在卻因曲燕婉和祁閔攸鬧得四分五裂,他心里想必不會有多好受。
祁震擺了擺右手,表示自己沒事。
莫皚仍然不放心,起身走到祁震身邊,"你是不是胃疼?有藥嗎?在哪里,你告訴我我去拿?"
"我沒事。"他的聲音聽起來依舊中氣十足。
在莫皚聽來,卻有幾分逞能的意思。
"爸,你別犟了。你難道還怕別人笑話你不成?你先忍忍,我現在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祁震未曾反對。
他本以為自己還能撐,可到最后才發現,連站起來都不能。
莫皚只得讓徐管家找來一個保鏢,把祁震背上樓。
而短短時間內,祁震黝黑的臉膛已覆上了幾分土色,他唇上干燥無血色。很快,做出嘔吐樣子。
莫皚找來一個盆,也不嫌棄,端著盆屈腿站在床邊。讓祁震吐個干凈。
等他吐完了,醫生也來了,快速配藥水給祁震打點滴。
莫皚在床邊一直伺候著,直到藥水打完,聽到醫生說祁震沒事了,莫皚才出來。
先去了錦生房里,哄他睡下。
回到臥房,才發現墻上掛鐘已經過了十點。
莫皚視線在屋內一轉,沒發現祁逾明。想著他又不像之前雙腿癱瘓,行動不便,容易受人鉗制,應該不會有事。便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吹干頭發,上床睡覺,祁逾明依舊沒回來。
睡到一半,莫皚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醒了。不是平時醒來還朦朦朧朧想再睡,而是十分清醒。
拿起床頭的手機一看,才三點鐘。
身邊屬于祁逾明的位置依舊是空的。
莫皚重新閉上眼睛,努力睡了一刻鐘,卻發現越來越清醒。
索性起身,卻在這時,門忽然被打開。
寂靜中,開門的聲音響得極其突兀。
莫皚嚇了一跳,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了十幾條歹徒深夜闖進屋子的新聞,驚得出了一聲冷汗。
漆黑中,她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搖搖晃晃,鼻尖隱隱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酒味兒。
莫皚手腳并用往后挪了挪,打開床頭燈。
那人似是對突如其來的光亮十分討厭,抬手遮住了眼睛,"把燈關掉。"
這聲音雖然有些大舌頭,莫皚卻依舊聽出來是祁逾明的聲音。
懸起的心沉沉放下,她調低了亮度,起身去扶他。
近了,他身上那股酒味就越發濃烈。他似乎喝了許多,喝到整個人仿佛在酒缸里泡過似的。
即便他身上酒味再怎么濃烈,卻依舊蓋不住他身上那股清幽淡雅的沉香味。
莫皚摻住他,因為隔得近,她忽然又聞到了另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她不懂前調尾調,只覺得像丁香花。
這種味道,她在宮若水身上聞到過。
莫皚身子驀然僵硬,心沉到了底,本能地想推開他。
祁逾明卻已經把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手還搭上了她的腰。
莫皚差點站不住,也掰不掉他的手。想了想,還是將他往床上帶,好不容易將他扶上床,整個人身上的力氣也仿佛被耗光。
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驟然一使力,莫皚被按得撲在他懷里。
那股丁香味也越來越清晰。
仿佛是在暗示莫皚,他的胸膛,宮若水躺過!
莫皚心中驀地生出一絲怒意,憤怒驅使她力氣回籠,奮力掙開他的懷抱,坐起身。
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心里那股憤懣已漸漸淡去。她無法對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她恨他,他嫌惡她。既然兩個人都這么討厭對方,那么,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跟她又有什么關系?
莫皚扭頭看向他即使醉得酡紅卻依舊完美的睡顏,"怎么喝成了這副鬼樣子?"
即便想通了,她還是無法阻止那顆擔憂的心。
莫皚想扇自己兩巴掌。
祁逾明哼哼了兩聲,抬手扯了扯領結。
莫皚見他似是被勒得難受,但他由于醉酒,行事失了方法,更接近于直接蠻橫,幾次不見效果,面上隱隱露出些許煩躁。
莫皚忍不住出手幫他,把他領帶解了。又幫他解了兩顆紐扣。
弧度性感的鎖骨遮一半、露一半。
莫皚手時不時會觸及到他結實的胸肌,臉立即燥了起來。想要收回,手忽然給他握住。
滾燙的溫度,再加上祁逾明忽然睜開眼睛,許是醉了酒的緣故,那雙鳳眸失了平日酷冷,反倒多了一絲迷蒙,讓他整個人增添了一分人氣。
莫皚看得心頭漏跳了一拍,似被他蠱惑,直直地與他對視,久久移不開目光。
祁逾明忽然坐起身,鼻頭聳動了一下,死死盯著莫皚,"臭死了,你幾天沒洗澡了?"
令人窒息的旖旎氣氛,瞬間被他這一句話擊得支離破碎。
莫皚:"……"
她嘴角努力抿起笑,說:"我剛洗過。倒是你,你是喝醉酒掉臭水溝里去了嗎?身上的味道簡直能令人窒息。"
趁著他喝醉,記憶力不太好的空檔,莫皚使勁將平日受到的壓迫釋放出來。頗有一點趁火打劫的意味,但誰讓這廝太可惡。
祁逾明一怔,抬頭看著她,眼神灼亮清明,"莫皚,你找死,竟敢對我說這種話!"
莫皚心頭咯噔一沉,想他不會是壓根沒醉吧。
下一刻,祁逾明卻忽然拉起衣領左嗅嗅,右聞聞,最后一臉嫌棄地說:"我怎么會這么臭?"
莫皚剛松一口氣,又聽他說:"放水,伺候我洗澡。"
莫皚:"……"
喝醉酒的人不能以常理估之。
莫皚說:"我想你身體內部也應該好好洗洗。"
祁逾明眸中顯出了幾分思考,"怎么個洗法?"
"用馬桶刷刷一刷。"莫皚答得十分認真,嘴角彎起狡黠的弧度。
此時的她,頗有一種引著一個智障跳崖的感覺。
祁逾明說:"一切交由愛妃去辦。"
莫皚忍不住笑了笑,醉了的祁逾明,真的像個傻子。
她不好玩得太過分,萬一,祁逾明是在裝醉,或者第二天醒來,他記憶沒有斷片,一定會把她往死里整。
"淋浴吧,喝醉酒最好還是不要泡澡了。"
祁逾明雙眸瞪圓,"所以,讓你伺候我不是?"
莫皚:"……"
他雖然醉了酒,依舊可惡得讓人咬牙切齒。
莫皚只好起身,進了浴室,將浴缸中放滿熱水。
要出去喊祁逾明,剛轉身,卻發現他已站在自己身后。
悄無聲息的,莫皚給他嚇了一跳,拍拍胸脯,緩了幾秒鐘后,說:"水好了。"
祁逾明張開雙手,一副皇帝等著宮女伺候脫衣服的架勢。
莫皚抿了抿唇,有那么一瞬間,她腦子里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不知道偽裝成祁逾明醉酒后不慎溺死在浴缸里她不被懷疑的幾率有幾分?
但她也只敢想想。
走上前,脫掉他的外套,再伸手去解開他的扣子。他身材好到沒邊際,胸膛肌肉結實。腹肌也是標準六塊,人魚線也十分清清晰性感。指尖不可避免地觸及到他的皮膚,惹得她全身滾燙。
脫掉襯衣后,他身上難聞的酒味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越發濃郁的沉香味,以及他身上剛烈的男人氣息。
被一股無形的荷爾蒙包裹,莫皚幾斤窒息,忍不住口干舌燥,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暗暗深呼吸一口氣,莫皚繼續按住他的腰帶扣,正要按下。
祁逾明忽然握住她肩膀。
吻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本就窒息的莫皚,差點死在祁逾明吻下。
浴室里水汽蒸騰,氣溫爆升。
……
次日,莫皚醒來時,感覺自己腰上沉甸甸的,背上也貼著一個滾燙光滑的東西。
她回過頭,唇驀地擦到一片柔軟,心霎時漏跳一拍。
莫皚腦袋往后仰了仰,卻見是祁逾明,心中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
她怔怔看了他一會,忽然見他眉頭蹙起,搭在她腰上的手收回撐在額頭上揉按,唇中發出一絲嚶嚀,似是在說渴。
莫皚幾乎是立刻掀開被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也沒穿,白皙的身子青紫斑點滿布,全是祁逾明作孽留下的痕跡。
莫皚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袍隨意裹了,倒了一杯水給他,見他眼睛閉著,出聲道:"喝點水吧。"
說這些話時,她心里有些虛,生怕祁逾明想起昨晚她耍他的事。
祁逾明睜開眼睛,睨著莫皚,說:"我都喂你喝多少次了,你怎么也得還還這個人情吧。"
莫皚心里想著他實在難伺候,手上還是半點不慢地將杯子遞到他唇邊。
祁逾明喝完以后,重新閉起鳳眸,加諸在太陽穴上的力道更大,面色冷峻,令人看不出半點痛苦異狀。
莫皚心里還是忍不住浮起了些許擔憂,"下次別喝這么多酒了。"
祁逾明睜開鳳眸又狠狠瞪了她一眼,那模樣,仿佛是在說:我會喝這么多酒,還不是都怪你。
莫皚眨了眨眼睛,深感無辜。得,以后還是不勸他了。
莫皚進了盥洗室,洗漱完再出去時,祁逾明已經穿好了衣服。西裝革履,精神飽滿,身材十分有型,看起來一副世界精英的樣,跟昨夜那個邋遢狼狽的醉鬼簡直判若兩人。
她剛要說:要不你再休息會?
想起剛才他瞪她的那個眼神,動了動唇,還是沒說話,把盥洗室讓給他,她快速換好衣服。
本來打算去錦生房里的,想想現在時間還早,腳步不由自主往樓下廚房走。
廚師正在準備早餐。
莫皚跟廚師打了聲招呼,"我給逾明準備點醒酒湯。有材料嗎?"
廚師立即熱情地說:"有,有的,今早剛好泡了海帶。大少奶奶,你出去候著,我們馬上就好。"
莫皚搖了搖頭,"我來吧。你準備爸媽的早餐吧。"
話剛落,她自己愣了一下,既然恨祁逾明,為什么又要親自做?直接吩咐廚房做,不是更省事。
想不通,她索性不去想,反正話已經說出口,也不好得再改,只得卷起袖子,套上圍裙。
做好之后,她吩咐廚師待會端到祁逾明面前,看時間差不多到錦生醒的時候了,便脫下圍裙上了樓。
錦生也才剛醒,聽到動靜,扭頭朝莫皚看來,呆滯的臉上傻傻地笑了笑。
莫皚也彎起唇。
帶著他下樓時,餐桌邊已經坐滿了人,首位祁震的位置空著,人數不多不少。卻依舊是三個,只因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個不速之客,正是宮若水。
莫皚腳步忽地頓住,牽著錦生的手也不自覺收緊。
但只是片刻,她便恢復了常態。
宮若水許是吸取上一次教訓,并沒坐到祁逾明身邊,而是坐在了祁逾明對面。
兩人隔著一張餐桌,仿佛牛郎織女隔著銀河,即便天塹難合,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情義。
莫皚牽著錦生坐下去時,宮若水抬起眼皮朝她看過來,"莫皚,真羨慕你睡眠好。我就不行了,到五點準時醒來就再也睡不著。必須得準備演講稿,要是接到劇本,一天睡兩三個小時,都是正常的。"
莫皚并不覺得她有羨慕之意,相反,這話,明顯是在拐著彎地罵她睡到這個時候。
剛要說話,蔣紅瑛瞪了她一眼,對宮若水說:"若水,你羨慕她做什么?她哪像你這么有本事。要我說,你要是能嫁給我兒子。那可真是逾明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宮若水看了一眼祁逾明,"伯母,你就別埋汰我了。莫皚還在呢。"
宮若水喜歡聽蔣紅瑛貶低莫皚,所以,此刻也是特意提起莫皚,就是想借蔣紅瑛的手打擊莫皚。
果然,下一刻,蔣紅瑛滿不在乎地說:"在又怎么樣,我巴不得她聽到,早點離開我兒子。"
莫皚看了一眼祁逾明,見他至始至終無動于衷,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幫自己說兩句話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無奈開口,"媽,宮小姐,之前我就想把祁家大少奶奶的位置讓出去,只是只要我一提起這件事,逾明就會跟我發火。我后面也不敢再說了。"
宮若水臉色一僵,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祁逾明。
蔣紅瑛也是一臉質疑,"逾明,你在鬧什么?"
祁逾明掃了一眼莫皚,目光帶著審視與打量。她看起來雖然低眉順眼,平日頂多只敢在心里吐槽,然后面上依舊是云淡風輕,很少像此刻這樣不動聲色地淡淡回擊。這種無形的改變,他不是沒察覺到。
這時,傭人把做好的早餐端了出來。
祁逾明面前多了一碗海帶豆腐湯。
宮若水見了,笑道:"我突然忘了,昨晚逾明喝醉了,我特意打電話讓這邊廚房泡上海帶,沒想到就做好了。"
莫皚呼吸一滯,桌下的手忍不住握了起來。祁逾明昨晚果真跟宮若水在一起。
祁逾明聞言,挑了挑眉,"你吩咐廚房做的?"
宮若水笑道:"是呀,你快點喝了吧,省得浪費了廚房的心意。"
祁逾明沒說什么,嘗了一口,忽地一怔,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看向莫皚,"這個味道,倒不像出自廚師的手。"
宮若水笑容一僵,"不是出自廚師,那還能出自哪?"
祁逾明說:"誰知道呢?"
莫皚靜靜看著,即便宮若水無恥地貪了功,她也不會幼稚地與她爭,不然,感覺就是在討賞似的。
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錦生許是注意到祁逾明碗里的東西不一樣。不肯吃莫皚喂的,眼巴巴地扭頭望著祁逾明,看他吃得香,口水不自覺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祁逾明注意到了,從胸前衣兜里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口水,"吃你自己的。"
說完,生怕錦生跟自己搶似的,三兩口喝得干干凈凈。
錦生呆愣愣地看著,越發覺得他的好吃。
卻在這時,蔣紅瑛忽然盯著宮若水的手說:"若水,你手上的翡翠鐲可真漂亮。這形狀。是貴妃鐲吧?"
宮若水右手撫了撫左手上的鐲子,眉眼帶笑,"是的,伯母,我也特別喜歡,感覺很貼合皮膚。伯母要是喜歡,待會我陪伯母一起去玉石店逛逛,這支手鐲是別人送的,我也不好轉送給伯母。"
蔣紅瑛說:"什么人送的啊,瞧你寶貝兒的。我可不會奪你所好。"
宮若水故意看了一眼莫皚,眼中有得意的光一閃而逝,"我一個朋友送的。"
莫皚看過去。只一眼,便覺得眼睛刺痛的很。她挑的石頭,那么快,就做成成品了嗎?
或許是祁逾明為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現,特意催過。
她嘴角不易察覺地彎了彎,透著一股自嘲,也透著一股苦澀。
吃過早飯,祁逾明去了公司。
蔣紅瑛說是去樓上收拾東西。
底下客廳里就剩下莫皚和宮若水,以及一個總是懵懵懂懂的錦生。
宮若水端起面前的紅茶唾了一口,旋即姿態高傲地昂起下巴,"莫皚,逾明昨晚回來時。應該沒事吧。"
莫皚說:"宮小姐多慮了,逾明會出什么事。"
"你可不要多想,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一直抱著我,怎么也不肯放手。"她臉色染上了幾分得意。
莫皚即便面上再怎么淡定,手還是忍不住握起了拳頭。
宮若水一只在轉著左手腕上的玉鐲,色澤碧綠剔透,她忽然舉起手,朝莫皚炫耀似地道:"這個鐲子好看嗎?"
莫皚沒說話,事實上,是怕泄露自己的情緒。
宮若水似乎也并不是想讓她回答,"這個鐲子是我最喜歡的,因為送我這個鐲子的人,對于我來說,意義非凡。"
她每句話都蘊藏著暗示。
莫皚暗暗深吸幾口氣,剛要開口,蔣紅瑛已經從樓梯上下來了,親切地挽起宮若水的手臂,"你可是說好了,要跟我去逛街的。"
宮若水道:"伯母,你還怕我反悔嗎?"
蔣紅瑛說:"我是怕你這個大忙人沒空陪我。"
宮若水:"就算我再怎么忙,陪伯母的時間總是有的。"
兩人說說笑笑,相攜出門。
莫皚長長呼出一口氣,抱起錦生,摸著他的頭,神色現出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錦生抱著她胳膊搖了搖,莫皚才回過神,"小錦,怎么了嗎?"
"媽媽……"錦生喊得稚嫩,卻是一聲又一聲地喊,似乎不知疲倦。
莫皚笑了笑,"你是在擔憂媽媽嗎?放心,媽媽沒事。"
說到擔憂,她忽然想起祁震今早沒下來吃早餐。心里想著他可能還沒好,就帶著錦生去他房間里。
敲了敲門,沒人應。
莫皚打開門,里面也沒人。
莫皚想著他應該不會有事,便牽著錦生回臥房。
錦生畫畫,她開始在旁邊做簡歷,找工作。
把簡歷投出去之后,莫皚也不著急,耐心等待。
等待過程中,她開始看主持人方面的書籍,為接下來的事宜做準備。
三年來,她雖然荒廢了許多,但如今重新撿起來,對她來說也沒有多大難度。
看到一半,電話忽然響了。
莫皚接通,發現是祁震打來的,響起的卻是一個陌生聲音,"喂,請問是莫皚嗎?你公公在小區花園里暈倒了。你快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