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大地回暖萬物復蘇,程靜和風倒是等到了一場暴風雪,雪花夾雜著狂風紛紛而落,兩米之外不見物。
別說是外出打獵了,出去上個廁所也十分艱難,兩人幾乎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乖乖地呆在山洞搗鼓東西,風打磨獸皮,程靜織衣服。
天晴的時候程靜割了兩大捆麻回來,沒有流動水反復浸泡搓洗,兩人就用石刀仔細的刮掉外層的綠皮,然后再融積雪煮了兩遍掛起來陰干。
兩人白天一個忙打獵,一個忙挖野菜撿柴,光是處理好這一批麻兩人就用五個晚上,熬得眼睛都紅了。
而大石鍋嫣然已成蓄水+煮水用具。
要燒水洗澡洗頭,找大石鍋。
要燒水洗菜洗肉,找大石鍋。
要燒水洗衣服洗刀具,還是找大石鍋。
最后連搓麻繩也要找大石鍋。
特別百搭。
美中不足的是柴火的消滅速度有點快,平均每天一捆半。
現在外面狂風暴雪,白天就要燒火取暖照明,柴火是肉眼可見的減少。
雖然近段時間兩人都撿了不少柴火回來,但程靜總擔心柴火不夠用。自然,也擔心還在部落里的幾個小伙伴。
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棚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棚子承受不住的話,他們會搬到山洞里嗎?
以前他們和啾啾一黨本就不太和睦,她被趕出部落的那一天,雨和香又站出來為她說話,矛盾一定更大吧?
衣服織著織著,動作突然停了下來,雙眸籠著愁云望向門口。
外面的風很大,“咯噔咯噔”的拍打著門,像是要把門拍穿了,若是晚上一個人住,心里怪毛的,總擔心會有什么洪水猛獸沖進來。
余光瞥到她呆呆地望著門口,風打磨獸皮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小聲的問程靜:“怎么了?”
程靜這才回過神來,轉頭看著他,微微地嘆了口氣,“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屋棚還能不能住……”
“能住的話……也很冷吧……”
這滴水成冰的天,沒有暖氣和炭火該有多冷。
風沉默了,畢竟長這么大,那么大的暴風雪他也是第一次見,往年冬天又是全住在山洞里,整日整夜的有人燒火取暖,熬一熬就到了春天。
但這個冬天卻格外的漫長,長到一眼也望不到頭。
口吻里帶著一絲絲的不確定,“他們應該會搬到山洞吧,以前一下雪我們都會搬動山洞的……”
雖然山洞人很多,熙熙攘攘的,連個好覺都不能睡,味道也很重,一從外面回來恨不得自己鼻息失靈什么也聞不到。
可終歸不受狂風暴雪。
“嗯嗯。”程靜重重地點頭,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
這次的風雪很大,一天沒出去,之前剛到腿肚子的雪已沒過了膝蓋,除了出去方便的時候順便拖些柴回來,兩人幾乎都不怎么出門,要打雪燒水,推開門就可以盛。
鑒于宅在山洞的時間過長,能做的事情又少,不出三四天兩人能打磨的獸皮都打磨了,能做的針線也都做了,石刀骨頭那些工具都磨得锃亮,山洞里也打掃得干干凈凈,一時之間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兩人由一日三餐變成了一日兩餐,每天睡到自然醒,日子過得好不滋潤。
也正是因為賦閑的時間太多,風的重心也漸漸從生息轉移到繁衍上,有事沒事就拉著程靜造孩子,弄得程靜每天都軟得跟面條一樣,除了想癱著就是想癱著,飯都不想煮了,風煮什么她就吃什么。
“跟小孩兒一樣。”某一天,風抱著她坐在火灶邊上烤火,大掌壞壞的捏了她手背一下。
山洞里就他兩個人,親親抱抱已經成了常態。
“你抱過這么大的小孩兒嗎?”舒服窩在他懷里的人聽著這句話,抬頭斜了他一眼。
“現在不是在抱著嗎?”風笑著反問。
一記刀眼飛了過來,立即又賠笑道:“我在抱我孩子的阿媽……”
說到我孩子三個字,他硬朗的眉眼都溫柔了幾分。
他們在一起也快半年了,一直還沒有自己的孩子……
他也想有個像努那樣的小蘿卜頭軟萌萌的喊他阿爸,喊她阿媽。
“孩子還沒影兒呢!”程靜白了他一眼,心里隱隱的也有些期待。
現在山洞里就他們兩個人,還怪冷清的,多個人也多份熱鬧。
之前她還想著蓋好房子以后可以考慮要孩子,但現在條件那么艱難,一旦懷上,豈不是更加辛苦?
私心而言,她還是想條件穩定一些再要。
既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孩子負責。
當然,這話她沒有跟風說,只是一到排卵期都以腰酸背疼各種理由拒絕了他的求歡。
“那我們再努力?”風眉梢輕輕地挑了一下,握著她柔荑的大掌轉了方向覆在她的小腹,準備新一輪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