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婭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氣暈醒來歪嘴瞪眼流口水只會哼哼的病她還是第一次見，一時之間倒不知道給布谷開什么藥好，只是讓啾啾好生伺候，別有的沒的都跟布谷說，省得氣到布谷加重病情。

而這個時候，啾啾以“山洞冷，布谷病了不能著涼，床單既然靜拼都拼了，干脆也別拆了，靜剪得碎，拆下來也沒有幾塊好獸皮可以用，還不如拿給布谷蓋著。”的借口，將程靜和風的獸皮床單收入囊中。

對此，大家都沒什么意見，畢竟一開始他們已經做好什么也分不到，只是湊個熱鬧的準備。

斯達一行人的話，只要東西不全落到啾啾母女的口袋里就行，關鍵時刻他們強勢干預把風的東西分到每個族人的手上，也是希望他們能念點風的好，少跟啾啾母女嚷嚷著什么神明不神明的，下場雪刮個風都要算到程靜的頭上。

風干肉，菜干，干果，獸皮，工具等幾樣必需品很容易分發下去，就是程靜釀的果酒大家都是聞一聞就走了。

程靜和風這里都是好東西沒錯，可比起能飽腹的肉和菜，能御寒的獸皮，果酒這種有點味道的水就顯得很雞肋了，河面凍住，渴了他們不會含點雪解渴？

超低氣溫的狀態下，大家都沒注意到壇子里的酒還是液體的狀態，光領其他東西了。

而啾啾料到布谷的想要的東西都沒有，回去自己一定會被布谷狠狠地訓一頓，在阿枚的建議下硬著頭皮拿了一半果酒（滿滿的一陶罐），打算用果酒好好的忽悠布谷一把。

剩下的另一半沒人領取，斯達和林幾人又放回了風的屋里，想著等哪天晚上烤了肉配烤肉喝。

他們都知道壇子里裝的不是一般的果子泡水，而是酒，喝少身心舒暢，喝多傷肝傷肺頭暈眼花，酒量好如芒的可以喝個一碗，和林差不多的喝個半碗，幾個女人抿幾口，上臉或者感覺犯困就不能再喝了。

歪嘴瞪眼流口水放在后世都知道是中風，不能沾酒精，可部落里誰都不知道，布谷臥病在床渴的時候啾啾沒少把果酒當成水給她喝。

果酒泡久了，果香更加濃郁，口感更加順滑，一口下去唇齒留香。再加上酒精有麻痹的作用，布谷不舒服的時候小半碗下去，整個人都有些飄飄欲仙，什么虎皮不虎皮的，她都懶得去計較，吃飽喝足懶洋洋的窩在獸皮堆里，啾啾一度還把果酒當成了靈丹妙藥，小心的珍藏。

過了陣子，布谷把那一罐子的果酒都喝光嚷嚷著要喝，風屋里剩下的那一半果酒又被她給惦記上了。

“你要拿什么換？”啾啾找上他的時候，斯達淡淡的問。

果酒他可以給，但不能白給。

啾啾眼睛一瞪，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斯達，可以對上他冰冷的目光，心又“咯噔咯噔”不安的跳著，氣場瞬間就弱了下去，雙手緊張地絞成一團，聲音微微的發澀，“要換？”

斯達面無表情的回答：“是！”

換做是雨和香跟她這么說，啾啾并不會放在心上，她們不給，她搶便是，但斯達……

她不敢。

沒有東西可換，當天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最后布谷實在嚷嚷得她頭疼，才拎著哈樂捉回來的灰鼠過來換，斯達不帶任何任何情緒地瞥了眼那沒幾兩肉的灰鼠，還是給啾啾倒了大半碗。

雖然他一點都不想給，但布谷惦記上的東西，只要是有，想盡辦法啾啾也會給她弄到。

……

又過了兩天，想起自己許久沒聯系過斯達，風特地去了黑背山一趟，根據標記找到了斯達和芒埋在雪地之下的兩籮筐東西，也沒有翻斯達給他都帶了什么，握著石刀在樹上刻了幾個符號，一手一個籮筐回了長蟲山。

他回到山洞的時候，程靜還在山腳刮魚鱗，等他走了會兒，程靜才拎著處理好的魚上山，兩人硬生生的錯過了，看到屋里多了兩個籮筐程靜才知道他回來過。

山里不比部落，雖然附近沒什么猛獸，但小動物不少，早上出門的時候程靜就經常看到門口有不少腳印，處理好的魚也不敢直接晾在外面，或是埋在雪里，而是用籃子盛了雪放在風封好的那一面墻冰著，山洞氣溫比外面稍高，雪化了早上起來她又添上，確保魚是新鮮的狀態，吃的時候撥開雪取出來就行。

兩個籮筐風看外層完好就沒有把東西翻出來，省得又要整理一遍，程靜放好魚之后，鬼使神差的翻了一下，看看籮筐里都裝了什么。

兩個籮筐在雪地埋了三天兩夜，里面的東西都被雪水凍住了，硬邦邦的，像是一團一團可愛冰雕，程靜倒有些慶幸自己好奇翻了東西，不然等她燒火，屋里一準又是一大灘雪水。

籮筐里吃穿用都有，程靜一眼就知道是自家的東西，風沒有說回去拿東西，她便猜到是斯達他們偷偷給他帶的，而且應該還是悄悄放在了某個約定地點等他去拿，畢竟上面的冰看著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吃的有一只風干雞，兩塊獐子肋骨，一把菜干，一碗干果，半碗木耳和蘑菇。

蘑菇她燉湯的時候沒少放，已經所剩無幾。

而穿的她和風分別有一套衣服（含內|衣內|褲），兩塊打磨過的獸皮，衣服里面還包了風用剩的半個鹿角。

連內|衣都能想到，程靜覺得東西不是香，就是雨給她裝的。

工具的話，一把磨得油亮的骨刀，一把石斧，還有一團麻線。

線搓得比她的要粗一些，粗細看起來像是香的。

翻著翻著，程靜眼眶有些熱。

一群可愛的人啊，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見面。

傍晚風回來的時候，便把自己心中所想跟他說了。

“風，等冰雪融化大地回暖，我們偷偷去看雨他們吧？”

她想天氣回暖之后順流而下找一個新的棲息地，但這也意味著更加不可能碰到以前認識的人了。

偷偷回去？

風沉吟了片刻，輕輕地點頭，“好，等天氣回暖的時候我們偷偷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