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湯來了。”剛給月擦洗干凈,桃抱著一大罐熱騰騰的雞湯小跑著進屋,取了土坎上的大黑碗給月和莫婭每人倒了一大碗。
月在林的服侍下喝了一碗,又吃了幾塊燉得酥爛的雞塊,才沉沉睡去。
確定母子平安,程靜事無巨細的跟林說怎么服侍月坐月子,又轉道去了山洞看看大家漁網織得怎么樣了。
“月生了嗎?是男孩,還是女孩?”
哪怕大家都不太喜歡月,但知道月臨盆,大家還是挺好奇孩子的性別的。程靜一回來,大家便迫不及待地問月的情況。
“是男孩,莫婭說和林小時候一樣俊,白白胖胖的,很可愛。”程靜笑著回答。
說實話,這會兒孩子才剛出生,沒有長開,到底像他阿爸,還是像他阿媽,她還真看不出來,不過莫婭說像林小時候,那應該就真的像林。
“是男孩啊?那我們部落又多了一個要上山打獵的孩子了。”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笑著說。
其他女人也嘰嘰喳喳的商量著什么要去探望月母子之類的,更有甚者說風就是雨,將手頭上的活兒一摞,立即就要去“作坊”看月和孩子。
程靜聽得是眼睛直跳,趕緊制止幾個蠢蠢欲動的人,“月剛歇下,大家還是晚點再去吧,別打擾到她休息。”
林他們的屋棚又不大,去那么多人站得下嗎?
而且,今天冷颼颼的,頻繁開門關門更容易把冷氣過給產婦。她們都沒什么坐月子的概念,往后她還得好好引導才行。
“那好吧……我們晚點再去。”其中一個比較興奮的婦女悻悻的回答。
月今天傍晚生了一個男孩消息傳得很快,風和一群男人剛打獵回來就知道了這個喜訊。
“族長,你和靜也要好好努力咯。”逵笑瞇瞇的朝風擠眉弄眼,小眼神好不意味深長。
風和林是同一年生的,現在林都當阿爸了,他還一根苗苗都沒有,速度比林慢的可不只是一星半點。
哦,還有比他小的芒也慢很多,人家芒第二個娃都要生了。
繁衍上,他是大大的拖了部落的后腿。
新任族長:“……”
這幾天他也挺努力的。
但程靜跟他說了,生孩子這事急不得,要看孩子和父母的緣分。他覺得也挺有道理的,孩子這事不能強求。
“族長,你要做好表率啊!”芒也笑著打趣。
他們這一群人里面,現在就他還沒當阿爸了。
風:“……”
他也想給大家做表率,可這事又不像打獵,努努力就能收獲一大堆。
晚飯過后就很幽怨的把這事講給程靜聽,并表示他們也該好好努力了,不能一直拖大家的后腿。
程靜聽得唇角直抽,心下腹誹,為什么男人也那么八卦?
素手摸了摸風的長發,一本正經的跟他解釋:“風,這種事是急不來的,要徐徐圖之……”
“你想啊,我們都努力了那么多個晚上,該沒有它還是沒有。我們的心態要放平,不能操之過急,靜靜等待,沒準哪一天突然就有了呢。”
風反手將她攬入懷中,讓她軟軟的趴在自己的懷里,側頭啄了啄她的唇。
低低的說:“靜,我不急的,我們慢慢來。”
“嗯,我們慢慢來。”程靜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
第二天一大早風又帶著一群男人上了山,而程靜料理好小動物,取了十個雞蛋,一小包干蘑菇,一塊風干獐子肉挎著籃子去了“作坊”,讓林給月好好補補。
遠遠的,她就聽到了孩子的嚎叫聲,腳下的步子不由地加快。
一進屋才發現只有月一個人坐在床上手忙腳亂的哄著孩子,身上蓋著厚厚的獸皮。
把東西放在了土坎上,接過月手里的孩子笨拙的哄著。
剛出生的孩子軟綿綿的,抱起來沒什么真實感,程靜總擔心自己會一不小心把他摔了。
邊在屋里轉圈哄著邊問他阿媽,“他怎么了?怎么哭得那么厲害?小臉都哭紅了。”
可憐的孩子啊……
“應該是餓著了。”月小聲的回答。
“啊?餓著了?那你喂喂他不就好了?”程靜下意識的接話,說完又覺得哪兒好像不太對勁兒。
說到這個,月面上一澀,眉宇之間一抹淡淡的愁,聲音很輕的說:“我還沒有奶水。”
話音剛落就見林帶著阿雅匆匆趕來。
“孩子給我吧。”阿雅向程靜伸出了手,接過孩子坐到床上掀開皮衣就喂了起來,走得太快,人還微微的喘著氣。
孩子確實是餓了,小|嘴碰到他的“飯飯”立即大口大口的吞了起來,程靜看得有些尷尬,眼神示意干杵在原地的林出去外面說話。
女人哺ru的時候,作為禮貌男人應該要回避的。
“我出去一會兒。”林跟半倚在床上的人指了指外面。
“嗯。”月點頭,允了。
程靜:“……”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生完孩子之后,她明顯能感覺到月和林的關系有所緩和,是個好現象。
孤男寡女的,總要避嫌,兩人也走得不遠,就在“作坊”里站著聊天。
望著程靜纖瘦的身影,林喉結上下滑動了幾次,才啞著嗓子低低的說: “昨天,謝謝你。”
如果沒有她,昨天他一定忙得天昏地暗。
程靜一怔,扯了扯唇角,朝他微微一笑,“不客氣。”
然后,就再也沒有話語。
今天沒有飄雪,只不過天陰沉沉的,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天還沒有回暖,積雪也還沒有融化,“作坊”到屋棚的路上都是她和桃走來走去的腳印,一串又一串,臟兮兮的。
“那個……月還沒有奶水嗎?”長時間的沉默,程靜率先打破了安靜。
林輕輕的搖頭,“還沒有。”
所以,他只能找關系比較好的阿雅幫忙喂一下。
好在小阿珞也還小,食量不大,不然同時喂兩個孩子阿雅也是吃不消。
“什么方法都用過了嗎?”程靜又問。
“有很多方法嗎?”林下意識的反問。
程靜:“額……”
“實不相瞞,這個還真有。”笑得有些尷尬。
沒吃過豬肉,她好歹見過豬跑,小說不都是那樣寫的嗎……
她覺得林可以去試一試,反正試試又不少塊肉。
“都有什么方法?方便告訴我嗎?”林迫不及待的追問。
程靜傾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說完臉都紅了,像是涂了胭脂一樣,紅撲撲的,很可愛。
聽完林也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都紅了,但為了兒子的食物,他愿意一試。
在“作坊”呆了幾分鐘,程靜又回家背上背簍出去打豬草了,回來就聽桃說小家伙終于喝上了母ru,用的正是她教林的那個辦法。
“靜,你跟林說的是什么辦法?”準媽媽香撫摸著隆起的小腹好奇的問程靜。
萬一她生孩子的時候也遇到了跟月同樣的問題,知道怎么做她也好第一時間實施。
程靜摘雷鋒帽的動作一頓,眼珠滴溜溜的轉著。
方法其實有些尷尬,但以后上生理課她應該會給大家科普,也沒什么不好意思跟香說的。
跟香勾了勾指頭,傾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香聽完黝黑的臉浮現出可疑的紅,明顯是不好意思了。
都是女性,而且兩人又特別熟,程靜突然來了興致,素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笑瞇瞇的打趣她,“別不好意思,伴侶之間,這種事不是經常做的嘛。”
“啊?經常?”香眼睛一瞪,欲言又止的看著程靜,“你和風……經常這樣?”
程靜:“???”
“難道你和斯達沒有?”她脫口而出。
香的臉就更紅了,回答聲如細蚊,“有。但不經常……”
“噗……既然有,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香:“……”
說得很有道理。